“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来了！”
项之轩双目通红，颤抖道：“可要说苦，你祖祖奶奶才是真的苦，她……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水灵想告诉他真相，却又怕刺激到他。
“说吧，我早已是死去多年的人，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她……她……”
“还是我来说吧！”
丹瑶出声打断，缓缓道：“当年明玉功被毁之后，云湄前辈自觉无颜面对仙水宫和养她、教她的师尊，便自我放逐，来到北域等死，之后自锁云顶天宫，坐化而终，死后和你一样，元神不灭，长存百万年，直到我和水灵来到中域，无意中打开云顶天宫遇上她的残魂，传承她一生所学，芳魂这才散去。”
项之轩听得心痛如绞，抑制不住地潸然泪下：“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她……”
“是你害了她，她身为仙水宫圣女，本该有光明璀璨的人生，就是因为你，就是被你花言巧语欺骗，白白糟蹋了一生，最后有家归不得，凄惨客死他乡！”
丹瑶知道项之轩也很惨，是被当时的项氏族长所逼，这才不得不选择接近云湄。
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的一己之私，最后还是惨苦了云湄一生。
何况，夫妻贵在坦诚，理应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即便真的有困难，不妨大大方方说出来，她相信以云湄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知道自己公婆有难，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再怎么也不至于含恨毁去明玉功。
明玉功被毁，不仅让仙水宫受到重挫，同时也让当时的项氏族长气急败坏，愤怒撕票，杀害项之轩的父母。
可以说，云湄的悲剧，父母的死，都是他间接造成的。
倘若项之轩坦诚相告，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是我，我该死，我该死！”
项之轩悲痛得难以遏制，恨不得当场消失。
也许这样，还能和云湄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水灵见他自责到差点崩溃，也是酸楚不已，主动伸手握住他。
“孩子，我对不起你祖祖奶奶母子，对不起往后传下的一代代血脉，也对不起你啊！”
望着水灵这张脸，项之轩在她澄澈如水的眼眸中，看到昔年云湄那明慧鲜妍的模样，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这一幕，看到丹瑶和寒星仙姬也忍不住心酸。
这个男人，可恶也可恶，可怜也可怜！
昔年种种，是孽是缘，真的很难说清，最终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水灵抹了抹泪，说：“大错已经铸成，再怎么后悔也是无用，目前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项氏一族连根拔起，才能告慰祖祖奶奶、还有您父母的在天之灵。”
项之轩含泪点了点头：“对，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咱家的悲剧，不能再蔓延下去，无论如何，都必须毁了项氏一族，让他们付出代价。”
项炀沉声说：“项半山那老贼，当年为了练成嫁衣神功，也算计我，逼死我父母，害得我家破人亡，咱俩同仇敌忾，誓报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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