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加在一起，现在的十个士兵能活下来三个就算不错。
二营活着的白狗子虽然没有军官那么丰富的指挥作战经验，但并不傻。
面对近距离死亡威胁，他们迟疑了。
眼前的画面再次印证了中央军打顺风仗时所向匹敌，越冲越猛，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一旦碰到逆风仗，败仗，参战部队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只想着怎么保住性命。
二营长也感觉到部队士气跟军心的变化，马上命令：“继续进攻……”
“迫击炮连立刻反击……”
“红军有炮我们也有……干掉红军炮兵部队我们就赢了……”
营长的鼓动让二营不断跌落的军心稳固不少，但面对头顶不断砸下来的炮弹，迎面飞来准头越来越高的子弹雨，二营进攻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了不少。
二营长也没解决办法，总不可能跟在部下身后用枪顶着他们后背，让他们加快突击速度。
就算他想这么干，他也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没法儿同时盯住好几百个部下，只能寄希望于炮兵连快点儿干掉红军炮兵。
只要进攻部队没了炮火威胁，士气就会重新提上来，进攻速度也会越冲越快。
二营长期盼的迫击炮连还没开炮，团部传令兵就跟猴子似的突然从身后窜了出来。
满脸都是惶恐表情，张嘴就一脸焦急报告：“李营长……”
“山炮连跟辎重连遭到红军突袭，全军覆灭……”
“指挥部危在旦夕，随时可能被红军占领……”
“团部要求二营立刻脱离战斗，回援指挥部。”
“此命令十万火急，收到命令立刻执行，一分钟也不能耽误，否则军法从事。”
二营长听完就火了：“他娘的，仗都打成这样了让老子撤退，那之前被打死的兄弟不都白死了。”
“还是在红军眼皮子底下撤退，他们装备的轻重机枪跟迫击炮肯定会追着我们打。”
“等部队撤离红军打击范围，老子最起码还要损失上百人。”
“这是谁下的命令，张嘴就要二营一个连的命……”
本来传令兵不想管那么多，他只是个传消息的，至于二营长是否执行命令都跟他没有关系。
但这道命令牵扯到团座安全，要是周团长发生意外，41团来个新团长，他不一定能得到新团长青睐，继续呆在团部当传令兵。
犹豫了一下提醒：“李营长慎言……”
“撤退命令是团座亲自下达的。”
“突袭团部的红军最少有一百五十人，光轻机枪都装备了十多挺，还有三四十把冲锋枪，进攻火力非常猛。”
“团部本来有一个警卫连，但为了拦截辎重连溃兵，警卫连长跟警卫一排全军覆灭，只剩两个警卫排还能继续作战，肯定撑不了太久。”
“要是团部发生意外，突袭团部的红军就能配合正面阻击部队前后夹击进攻部队，到时候二营也讨不到好。”
二营长是团长心腹，是团长一手提拔起来的。
团长安全他就一直能待在二营长位置上，要是团长发生意外，41团来个新团长，二营营长位置肯定会易手。
所以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团长发生意外。
虽然部队现在撤退的风险很大，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但为了保住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为了救援团长，二营长还是决定拼一把。
果断命令：“撤退……”
“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马上脱离战斗，回援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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