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音,很难用词句描述出来。
它极其透彻、空灵,仿佛是空山新雨后的鸟鸣,又像是叮咚作响的清泉。
Lady嘎嘎作为欧美乐坛的超一线巨星,虽然经常忙于各种社会和政治活动,但她的唱功,以及对音乐的理解,绝对也是顶级的。
而越是这样,她能感受到东西就越多。
哪怕只听了这么一段寥寥几秒钟的吟唱,她就能清晰的知道江晨的唱功到底有多高。
她之前看过江晨唱《左手指月》的直播,对江晨的唱功,也有个初步的心理预期。
但现场一听,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
“他到底是怎么发出如此空灵、干净的声音的?”
“不仅声音如此干净纯粹,这音高起码也在G5以上,而且完是真音,没有假嗓。”
“不科学,这太离谱了。”
Lady嘎嘎陷入了疑惑。
而舞台上。
在一段吟唱之后,江晨直接进入开始唱歌词。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
“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啊。”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很简单的歌词,很简单的旋律。
但简单并不意味着容易。
实际上,对《小河淌水》这首歌而言,难的不是唱,而是唱上去,以及保持足够的音准。
这首歌的节奏很缓慢,因此每一个字的音都比较长,这就要求歌手对音准有超强的把控力。
再加上整首歌的音域很高,就相当于是在地狱模式的基础上,又把难度成倍的提升。
而演唱到现在,江晨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失误。
每一个音,每一个转音,都写着两个字:
完美。
无可挑剔的完美。
更恐怖的是,江晨的声音。
Lady嘎嘎原本以为,刚开始那段吟唱,是江晨铆足了劲唱出来的。
毕竟改变声线,让声音变得空灵、通透,绝对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能做到的人,万中无一。
江晨用这样的嗓音作为开场,直接给所有人带来惊艳的感觉。
但肯定不能长久。
毕竟这种对声线的强行改变,又是在高音领域,声带很难绷住。
但超出Lady嘎嘎预料的是,江晨吟唱之后,声线没有任何改变,直接开唱,而且完美的唱完了第一段歌。
这就超出了Lady嘎嘎的理解范围了。
就好像是运动员的冲刺阶段,肾上腺素分泌,身体的潜能会被压榨出来,进入爆发状态。
而这种爆发是很短暂的。
但江晨这个「运动员」,一上来就爆发,而且持续了第一段副歌部分。
哪个歌手能这么持久?
Lady嘎嘎没见过,也没听过。
旁边的娜媖,已经瞪圆了眼睛。
“来了来了,又是那种空灵的声音。”
孙南惊呼:“卧槽,没有任何假嗓,他到底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
米精玄师整个人都愣了愣,接着说道:“他的唱功……这首歌的音隔很长,他的声音连绵不绝,衔接也无比流畅,而且音准……太恐怖了,又是这绝对领域的音准!”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KTV里,被江晨支配的恐惧。
不对,这一次,江晨带来的威压更加巨大。
特别是他的歌声,穿透力太强了,仿佛是从全身各处扎进体内,然后直冲天灵盖。
这声音如同夜晚的黑暗一样,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罩住,让他无处可逃。
华夏京城。
“这踏马是民歌?”
韩荭绷不住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拍桌子。
“民歌有这么唱的?把滇南的人全叫过来,能找出一个唱的出这种声音的,我踏马生吃十斤见手青!”
腾阁尔想了想,说道:“宋英祖能唱出来吧?”
韩荭一愣,恼道:“她是滇南人吗?”
没等腾阁尔说话,留欢就摇了摇头,“宋英祖能唱,但她的声线,绝对唱不出这种效果,江晨的声音,怎么说呢,太空灵了,干净而纯粹,就像是,就像是……”
他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却在这时,坐在最前面的老团长忽然开口。
“昆山玉碎凤凰叫。”
一句话,就像是在所有人心中,劈下了一记惊雷。
韩荭、腾阁尔、留欢、谭菁,全都愣在当场。
昆山,自然不是华夏的那座城市,而是昆仑山。
这句话,原本指的是乐声清脆动听,如同昆仑山的美玉击碎,凤凰鸣叫。
放在这里,正好来形容江晨的歌声。
江晨这种空灵、透彻、清冷的声音。
如玉碎,如凤鸣。
这都不是凡尘俗语能形容的。
留欢悄然感慨:“难怪我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我一个俗人,呵呵。”
前方又响起老团长的声音。
“昆山玉碎凤凰叫,”
“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
“二十三丝动紫皇。”
而与此同时。
音响中,又响起江晨那空灵的极具穿透力的歌声。
“月亮出来照半坡 照半坡。”
“望见月亮想起 我的哥。”
“一阵轻风吹上坡 吹上坡。”
“哥啊 哥啊 哥 啊。”
“你可听见阿妹 叫阿哥。”
这是第二段副歌。
旋律和第一段相差无几,只不过音域更高,声音更加透彻。
这种改变声线的唱法,再加上持续性的高音输出,绝对会撕破歌手的嗓子。
如果是之前,诺曼肯定会冲上去阻止。
但经历了上一期的《左手指月》之后,诺曼丝毫不担心江晨会把自己玩坏。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闭上了双眼,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歌声上。
他很享受,极致的享受。
“如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的声音。”
“如同天籁一样纯净的音乐。”
“我何其有幸……”
他忽然就像高嘲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而偌大的会场,六万多个观众,全都沉默了。
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台上的江晨。
听着那如同天籁的歌声。
很多人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江晨清唱是对的,没有任何乐器有资格为他伴奏。
然而。
就在所有观众都被死死的硬控时。
江晨唱完了第二段副歌。
然后吸了口气。
把话筒往外拉了拉。
所有人都是一惊。
卧槽,又拉话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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