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寻到陵玉的时候,陵玉正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听说上午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有弟子被陵玉的媚香所惑,意图不轨,虽未得逞,却还是被陵玉斩了一根小指。
刑罚堂的师兄暂时把陵玉扣押了起来,原本陵玉还能在山上走动,现在却连地牢都出不去。秦子衿不顾看守弟子的阻拦,径直走到陵玉的牢房前,隔着栏杆急切地问他:“君澜现在在哪?”
陵玉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
看守弟子听到君澜的名字,对视一眼,都露出狐疑之色,随后便抓着秦子衿的手臂想把他拉出去。
秦子衿哪肯让他们耽误事,一掌把他们劈晕,转头看着陵玉,眼里遍布血丝,咬牙问道:“我知道你跟君澜有联系,他现在究竟在哪?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
陵玉问:“你找君澜做什么?”
秦子衿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简单说了合欢蛊的事情:“筝筝帮过你,现在也求你帮一帮他。你没看见筝筝的样子,他疼得一直在哭,平日里那么娇气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蛊虫噬咬之苦?现在只有君澜能救他,你告诉我君澜在哪里,我去把君澜带回来。”
陵玉蹙起眉:“就算我告诉了你君澜在哪,但他自己不愿意来的话,也没人能强迫他。”
秦子衿道:“如果是云蘅真人呢?他能不能把君澜带回来?”
陵玉微微颔首:“可以是可以,但是云蘅真人愿意管这等闲事吗?”
秦子衿道:“总要试一试。”
陵玉沉吟片刻,然后道:“罢了,我去一趟。君澜方才传信给我,说他晚间便至,那应该是到了山下,我去请他。但是有一点,方淮现在是在云蘅真人那里,君澜又与云蘅真人水火不容,说不定见面就要打起来。你须先把方淮带出来,或者让云蘅真人回避。”
秦子衿听到陵玉的话,才终于看见了一点希望,他立刻道:“我去把方淮带出来,带到之前你来过的那个院子。你务必要把君澜带来。”
此刻甚至没心思去恨君澜种下合欢蛊,秦子衿只求方淮平平安安。
陵玉被秦子衿放出了地牢,万一刑罚堂追究起来,秦子衿也要担着干系,保不齐还要被赶下山去。但秦子衿此时也顾不得这等小事了,他重新回到云蘅的住处,刚踏进屋里,就看见方淮疼得满床打滚。
秦子衿神色大变,正要上前把方淮抱住,方淮就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云蘅,直接咬上他的手臂。
一旁的宋臣洲捏住了方淮的下颔,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方淮嘴里,方淮也不客气,捧着他的手就咬。宋臣洲却像感觉不到疼,只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逗弄宠物:“总是这么蠢,云蘅真人是你能咬的吗?你也只能咬一咬我,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会跟你计较,明不明白?”
云蘅垂眸看着手臂上的牙印,咬得很重,几乎见血,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消。
宋臣洲一边哄着方淮,一边往门口看:“秦子衿,找到君澜了吗?”
听到君澜的名字,云蘅才回过神,把手臂上的牙印隐在衣袖里,神色愈发冷峻,眼底也像是淬着冰。
秦子衿看到了云蘅的反应,暗自心惊,生怕君澜来了之后,云蘅只顾着和君澜的旧怨,而不是把方淮放在第一位。
他更坚定了要带方淮回去的想法,于是快步上前,把方淮从床上抱了起来。方淮被迫和宋臣洲分开,嘴里没了宋臣洲的手指,浑身的疼痛无处排解,只能隔着一层衣物,转而咬住秦子衿的肩头。
含不住的津液顺着唇边留下来,方淮的眼睛里也蒙着一层雾气,越过秦子衿的肩头,正好对上了云蘅淡漠的眼神。
如果方淮能揽镜自照,那他一定会知道,此时的他,在云蘅眼里有多么楚楚可怜,又是多么的心机昭然,好像明晃晃地把“勾引”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但方淮疼得完全失去了意识,只知道偎着秦子衿,没力气再咬人的时候,就低声啜泣,一遍一遍喊着疼。
秦子衿抱着方淮出门的时候,宋臣洲拦住了他:“你这是去哪?方淮痛成这样,你还带他跑来跑去的折腾什么?”
“留在这里,君澜怎么给方淮取雌蛊?”
秦子衿在极度的慌乱和恐惧之后,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他那张秀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这样冰冷的神情。
“我知道云蘅真人把筝筝留下来,就是想让他做饵,把君澜给引出来。之前我当然不反对,因为云蘅真人在,肯定不会让筝筝出事,若能借机除去君澜,何乐而不为?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只有君澜能救筝筝,我不能让他断了筝筝唯一的生路。”
宋臣洲忽而一笑:“你说得也是。把方淮留在这里,万一君澜来了,云蘅真人说不定真的会借着这个好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除掉再说。到时候方淮还有什么指望?”
秦子衿道:“既然知道,还不让开?”
宋臣洲微微侧身,然后看着云蘅,想知道他会不会出手阻拦,但云蘅只是看着秦子衿把方淮抱走,始终不发一言。
这倒是让宋臣洲有些意外了:“云蘅真人,我记得传闻里的你,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你是不想除掉君澜了吗?”
云蘅的手臂处,有一个牙印在隐隐发烫,而方淮眼底的泪,也像是滚烫的,把他的心脏熔了一小块地方。
他按住了手臂,神色冷淡:“等君澜取完蛊也不迟。”
宋臣洲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笑起来:“原来云蘅真人也这么怜香惜玉。只是我有点担忧,云蘅真人的心,是不是以后都静不下来了。”
云蘅没有回答他,闭目坐在椅子上,姿态端正,瞬间便进入了内景。
只是这次,再不如往日那般心如止水。
秦子衿抱着方淮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好在院门口碰上了许绍玉,秦子衿没心思和他搭话,和他擦肩而过。
许绍玉的态度却很温和,跟在他身后,轻声问:“筝筝怎么了?是睡着了吗?”
秦子衿敷衍着说是,正要踏进院门,方淮却忽然痛呼了一声,捂着心口,眉头紧蹙,秦子衿方寸大乱,连声询问:“怎么了?更疼了是吗?筝筝别怕,很快就给你把雌蛊取出来,到时候就不疼了,乖。”
许绍玉脸色一变,立刻拦住秦子衿,眼神也跟着暗了下来:“秦子衿,雌蛊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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