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唯实来自以前居思危主政的上高省,却从秦川交流过去的,处级阶段得到詹印青睐而重用,后来在居思危手里也升了半级。因此类似于田圳,也属于派系色彩很淡而靠自身努力和实干成长再加上运气进步的干部。巧合的是赵唯实爱人是桦南籍,他勉强算得上半个通榆人,这成为任命为省委秘书长的最好理由。
面对大出意料的任命,宇文砚内心苦涩难言,感觉到头顶乌云滚滚,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省委秘书长摒弃本土干部,也不考虑通榆方面推荐人选,意味着什么?京都对整个领导班子失去信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通榆领导班子里居然有两位中原来的干部!
很不寻常。
之前搭配多合理:宇文砚来自黄树;江珞斌和徐尚立虽都来自海子但系统不同、主管领导不同、派系不同;曹海笑来自西北;王斐来自沿海;周加友来自上高。
中原背景的省委书记与中原背景的组织部长,不奇怪么?这就是宇文砚觉得可怕之处——
目前领导班子仍是过渡阶段,下一个很可能要调整自己!
平心而论,宇文砚也承认自己做得不够好,自上任以来事故、事件不断,爆雷连连,最丢脸的要数在俞晓宇眼前发生大爆炸,将心比心,大领导对自己印象能好吗?
不过谈到班子团结和凝聚力问题,能怪自己么?京都也不看看都派哪些奇奇怪怪的角色:
江珞斌,全然无视官场套路和潜规则,说话总不在一个频道;
周加友,用香港话叫做“无厘头”,沿海地区叫做“不上路子”,总之没法交流没法合作;
缪文军,从开始起就跟自己顶着干,处处设置障碍导致连区区白钰都收拾不下;
王斐也是,眼睛永远朝天看,一副游离于领导班子、不听从集体决策的模样,想自由自在做背包客好了何必混官场?
想来想去,宇文砚也很不服气,搁下钟组部红头文件到京都找老首长去了。
“上头有人要动你,大庆顶不住!”
老首长开门见山道。
宇文砚心头一凉,哭丧着脸说:“老首长,京都这地儿您就是我认识的最上头,我都不记得得罪过哪位上头……”
“严格来讲与你没关系,这回躺枪了,”老首长道,“那个姓段的很久之前就跟我不对付,大家都在京都工作嘛一直相互将就,但提名通榆书记时私底下较量得很厉害,名额铁定给咱中原系具体给谁没准儿。他请人找我商量把你名字撤了,用他推荐的人选;那人不行啊,我看不对眼,不谈私交就从工作角度也轮不上!后来你上了,两人从此更生分了……”
宇文砚小心翼翼问:“他推荐的那位,后来呢?”
老首长轻描淡写道:“好像气得生了场病,健康状况一直没起色也就提前退二线了。”
宇文砚颓然道:“怪不得,这个仇结得有点大……”
老首长却道:“什么仇?说明我没看错人!没当上省委书记就气成这样,心胸何等狭窄,气量何等小器!我们革命队伍不需要这种没出息的干部!”
从会议结束晚上连出两件事起,宇文砚外松内紧在全辖开展轰轰烈烈的整风活动。自省部级以降实施批评和自我批评,人人写汇报材料,个个要在民主生活会上过关,内容涵盖工作、生活、廉洁、作风建设等等;又不准影响正常工作,只能每天下班后进行,搞得市县两级领导们人仰马翻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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