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X5径直开到政府家属楼的楼下,从二单元门里闪出一个人影,正是方青云。李瑞降下车窗,对他招手,示意他上车。方青云坐进副驾驶位后,李瑞驾车驶离,却也没有开出多远,最后停在已经废弃的政府后院食堂旁。
李瑞把四窗紧闭,又四下里望了望,见附近没人,这才脸色郑重地问道:“方大哥,咱们是不是自己人?”
方青云听得表情一怔,随即失笑说道:“当然是了,这还用问?咱们不算自己人的话,什么才算自己人?”
李瑞点点头,道:“好,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唐突的地方你千万海涵,毕竟我是在救你,不是害你。”
方青云脸上笑容一下凝固,口唇动动,有些紧张地问道:“救我?什么意思?我……我怎么了?”
李瑞听他语气就听得出来,他有些心虚,想来他这些年手脚也有不干净的地方,心下暗叹口气,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去过天龙湖山庄国际会议中心……”问到这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够严谨,天龙湖是“首扶会”的主会场,会前会中会后方青云这个时任政府县长都经常过去,自己这么问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便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在那里过夜来着?”
方青云眼珠转动,略作回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在那里住过很多次,三年前的‘首扶会’期间,我天天在那里过夜!”
李瑞摆手道:“绝对不是‘首扶会’期间,你再想想!”
“首扶会”期间,不仅省领导在,全省各地市领导干部也都住在天龙湖山庄里,就算给方青云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那时候和女人过夜。
方青云又想了想,道:“这几年,我每年都去一两次,大多数是在那里开会或者接待领导贵宾。让我想想……呃,今年还没去,去年年底去过一次,也过了夜;前年冬天也去过一次,记得大雪封山,山路全是冰雪,不好走,也住了一宿……”
李瑞打断他的话道:“你仔细想一想,哪次去身边陪着公安局长孟术海来?”
李瑞不想直接告诉方青云内情,而要通过问话了解事发前后的细节,以此判断是不是孟术海拍摄的不雅视频。尽管不雅视频所在的优盘就是在孟术海的房子里,但目前没法判定是他做的。
方青云略一回忆,道:“就是前年冬天大雪封山那次,陈魁约我过去砸冰钓鱼玩,孟术海随行,晚上玩得太晚就没回去,住在那里了。”
李瑞问道:“你住在哪里了?是山庄给你安排的,还是孟术海安排的?”
方青云一脸茫然,半响摇头,道:“不太清楚,应该都是山庄给安排好的吧,那天山庄的老总也在,一起喝酒来着……”
李瑞又问:“那是谁领你入住的?孟术海还是山庄工作人员?”
方青云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尴尬,脸孔也微微泛红,摇头道;“都不是,是……是随行的县艺术团的团长卢媛媛开车带我上山的,我当时喝多了……”
李瑞点了点头,原来不雅视频里那个美女是县艺术团的团长,追问道:“她是谁带过去的?是陈魁还是孟术海?”
方青云听到这已经觉察到了什么,脸色担忧的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小瑞你不要问了,快告诉我。”
李瑞摇头道:“马上就告诉你,但是现在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方青云耐着性子道:“是孟术海带过去的,他说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她,都认识,关系还挺熟,就把她也叫上了,晚上篝火晚会可以给我们表演唱歌跳舞,我不知道真假,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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