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才气不顺，工作上没有干劲，不是苗慧做事公道，立场坚定，对下属坦诚，不耍心眼。否则，他早就撂挑子了。
秦国才接到苗慧的电话，对田大海说：“咱们两个不要在一堆了，分开来，不要去热闹的地方，你是老接访人员，熟悉林晓，在上访人员容易出现的地方多观察，有情况及时联系。”
“中午吃饭咋办？”
“鼻涕流嘴里，自己解决。”
田大海给秦国才一支烟：“秦书记，你说咱们是干啥的，县政府办一个副主任失踪了，咱们屁颠屁颠的跑到千里之外。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到底是要干啥，见到林晓咋说？见到林晓，他要是不搭理咱，不愿意跟咱们回去，咋处理？他一个小伙子，我是弄不住他，只怕咱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要看见林晓，赶紧打电话。”
“他要是跑了，我追不上，那小子会点功夫。”
“不要想那么多，走一步说一步。”
田大海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秦书记，中午不管饭，回去镇里给报销饭钱不？”
“苗书记亲自带队过来的，白镇长会不给报销？”
“你的好报销，我们中层干部不一定报的了，不说不报，只说没有钱，等上一年两年也不一定会报。”
“老田，不就是几顿饭吗？回去要是报不了，我给你。林晓是老伙计，这小兄弟不赖，在九岭的时候关系都不错，我怀疑他肯定出事了，咱们多转转，是帮林晓。”
“好了，秦书记，我啥都不说。一会儿我要是碰见谷雨，我们两个化妆成夫妻，在小食堂里当服务员，边打工边找林晓。这样行吧？”
秦国才一笑：“你这个注意不错，一会儿我给苗书记建议一下，把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过你们的小日子吧！”
“别，千万别，谷雨会骂死 我的。”
旁边有个小烟酒店，田大海要了两包烟，然后手一指，说道：“他来结账。”
田大海揣上烟走了。
秦国才走到烟酒店前，也要了一包烟，一瓶矿泉水，坐在门口的矮凳上。
吸烟，看人。
一支烟没有吸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秦国才抬头一看，是高中的同学。
同学他爹是老公安，高中毕业以后，这个同学就去县公安局上班了，据说现在是什么队的小队长。
上学的时候，秦国才很少和他玩，人家是官二代，咱是农N代，没有共同语言，大学毕业以后，秦国才一直在镇里，平时很少接触。
干公安的有职业病，说话口满，做事二蛋，所以两人几乎没有来往过。
“秦书记，咋会在这里遇见你？来接访的？”
秦国才笑笑：“老同学，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来，抽一支。”
那同学没有接秦国才的烟，从兜里掏出华子，递给秦国才一支：“抽我的。”
秦国才没有接同学的烟，把自己的有烟塞进嘴巴里。
同学点上烟，看自己的烟不多了，在商店里要了两包华子，扔给秦国才一包。
然后搬了一个马扎，坐在秦国才的对面。
“还是九岭？”
“是。”
“该挪挪地方了，人挪活，树挪死。在一个地方，干的再好，干死，没有人给你说话，白搭，最多在熟人的圈子里落一句，那家伙是一个好人。”
“咱就是这命，干活的命，啥都不想了，过几年回家抱孙子去。”
同学嗤嗤一笑，说道：“咱有同学还是光棍一根，儿子还在裤裆里晃荡，你就想抱孙子了。”
“人家是博士，弄大事的，他到八十还能娶一个十八的。咱乡下人的命，给国家做不了大贡献，造人也是奉献。”他们有一个同班同学，在米国读书，快四十了还没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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