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婉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吧,我这就回去了。”
余锦安“欸”了一声,叮嘱她小心些,朝着祠堂的方向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往余锦棠的院子去了。
事情是从余锦棠开始,自然要从她这里开始问。
下人们个个都谨小慎微地站在门口,既不敢开口也不敢走。
余锦安大步跨入院中,听见院子里安静得很,等走近了,才听见屋内时不时传来抽泣声。
“锦棠。”余锦安敲了敲门,“是我,二哥。”
房内的哭声骤然加大,却没有应他。
余锦安耐着性子劝,“你先开门,有什么委屈同二哥说。”
见余锦棠只顾着哭,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余锦安耐心告罄。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光哭有什么用,晚之已经去祠堂跪着了,到底是个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家中父母兄长俱在,有什么委屈有的是人替你做主。”
房中的哭声乍然停了。
余锦棠吸了吸鼻子,“她去跪祠堂干什么?”
余锦安提气,“母亲怪她撺掇你出门才惹出事,去找她算账,三妹挨了打,母亲也受了伤。”
“母亲受了伤?”
屋内噼里啪啦响了一通,房门被余锦棠从里拉开。
一双眼肿得如同核桃,哑着嗓子问:“母亲怎么受的伤?”
余锦安往里走,看见屋内东西乱七八糟砸了一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说呢?母亲去为你撑腰,和三妹的丫鬟起了冲突,大夫已经上门看诊,三妹眼下被父亲罚跪在祠堂。”
“她竟然对母亲动手!”余锦棠声音一大,嗓子破成了鸭嗓,“那就让她跪!打顿板子都算轻松的。”
余锦安转身看她,“事情因你而起,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锦棠想到下午得知的消息,又开始哭,“骗子,都是骗子,她余晚之就是故意的,她自己嫁不出去,看我得了份好姻缘心中不平,非让我和她一样嫁不出去才好。”
“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难得难得色厉内荏,余锦棠也不免紧张,哭着说:“兄长,许少言已经有了孩子,这事是余晚之骗我的对不对?”
余锦安“蹭”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下午余锦棠按照余晚之的话出门,她原本还有些不怀疑,去了医馆后掌柜听说她是余府的四小姐,说三小姐早上差人来交待过了,若是四小姐来,就去里屋等着。
余锦棠等了半日,等到快没耐心时,总算等来了人。
来人一共三人,一个是许少言的丫鬟,她在大昭寺见过,一个是许少言身边的小厮,她见过多次,时常来余府替许少言递东西,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她不认识。
大昭寺见面那次丫鬟的肚子还不显,如今已经和余锦棠嫂子的肚子一般大了。
丫鬟看诊,妇人就在旁边守着,言语间对大夫多番叮嘱,说大夫可得看仔细了,这肚子里怀得可是贵人。
许少言的丫鬟,加上他的小厮亲自送来看诊,怀的又是贵人,这一切联系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余锦棠性子直,当即冲出去逼问,那丫鬟吓得没办法,护着肚子说孩子不能动,是公子的长子。
那一刻余锦棠只觉天都塌了,她原本对许少言还没起什么心思,可他对她嘘寒问暖,不时差小厮送些小玩意儿上门讨她开心,她也就渐渐对许少言上了心,谁曾想当头就给了她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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