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不退缩,毅然决然地道:“不可!主公历来最为体恤百姓,若是指挥使意气用事,酿成大祸,就算是指挥使,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有我在此,绝不使指挥使这般意气用事!”
刘诞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绣衣卫给他带来的压力是别人难以想象的。与绣衣卫交手,又损失了将近百人,这让刘诞更为恼怒,他非要剿灭绣衣卫不可!
“赵将军,你果真要拦?”刘诞挥起手,他身后的锦衣卫纷纷剑指着赵云。
“指挥使,我再最后劝一句,不要意气用事!”赵云见此,也针锋相对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赵云与刘诞相互瞪着对方,眼看冲突一触即发,一旁的马超大喝一声:“绣衣卫未除,内乱先起!你二人对得起主公吗!”
这一番话,如给两人泼了一盆凉水,两人也不是莽汉,立即都幡然醒悟。
刘诞赶紧挥下手,命令锦衣卫放下手中的剑。
刘范这时才从身后赶来,看众人正僵持在原地,刘范不解地问:“你等怎么了?”
刘诞这时早已知道是他做错了,不免有些心虚,不敢抬起头看刘范的眼神。锦衣卫一直没能剿灭绣衣卫,刘诞在刘范面前,本来就没什么底气;现在他又差点酿成大祸,这心里更加恐怕刘范得知此事后,责罚于他。因而陷入沉默。
见众人都不说话,刘范不满地说:“到底怎么了?”
赵云立即说:“回主公,王越、史阿等人,在此换下夜行衣,潜入了东市。末将与指挥使商量之后,都觉得如果贸然封闭东市抓捕绣衣卫,很容易引发东市之中的行人在恐慌之中发生踩踏之祸。故而指挥使与末将商量,暂时不要封闭东市。”
听赵云竟然为他隐瞒了这件事,刘诞先是震惊,心里不免自惭形秽,感激赵云。
刘范看向刘诞,问:“是这样吗?”
刘诞迟疑了一瞬,便心虚地点了点头。
刘范道:“你们三人做的对。虽然这样会放跑王越、史阿,但这样也令东市之中的人群得以保全。若是东市之中有百姓受伤害,就算王越死了,也赎不回来。”
“是,主公爱民如子,末将佩服。”马超道。
刘范道:“好了,虽然这次设伏,没能擒住王越和史阿,但好歹以付出锦衣卫三十多人的代价,换来了绣衣卫六十多人的死,也是一场胜利。诞弟,你这次设计埋伏,当居首功。”
刘诞抱拳道:“谢兄长。”
刘范道:“行了,回去吧,以后再从长计议。”
“是。”
典韦便扶着刘范上了马,带领虎卫军和锦衣卫,折返回行宫。
赵云和马超也骑上了马,跟着刘范回去。
见刘范走在前面,刘诞追上赵云,恭敬地一拜,说:“赵将军,前番是我鲁莽了,若不是将军您阻拦,我险些犯错。多谢赵将军阻挡,更谢将军替我再兄长面前隐瞒此事。”
见刘诞意识到错误,赵云也宽宏大量地说:“指挥使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主公左膀右臂,理当互相扶持。”
刘诞诚恳地说:“将军说的是,日后将军若有需要,我一定在所不辞!”
赵云笑道:“我听说主公在姑臧城外划定了一片林池,作为凉室专属的猎苑,只有凉室成员可去。指挥使身为主公昆弟,主公定会允许指挥使进入。指挥使若实在过意不去,那等绣衣卫剿灭之后,可以请我前去猎苑打猎。”
刘诞知道,以刘范对赵云的爱重,那个猎苑,刘范定然会给赵云敞开。赵云之所以要拜托他,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而已。
刘诞心里更为感激,也笑道:“好!等我拿住了史阿,定当劝说兄长,让将军前去猎苑打猎!”
刘诞与赵云相视一笑,恩仇尽泯。
一旁的马超也凑过来说:“我也要去!”
“好好,马将军也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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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行宫,刘范赏赐了一番刘诞后,便借命令刘诞和马超两人领人去扑灭高楼的火,将刘诞支开了。刘范又命令典韦前去帮他拿水来,又把典韦支开了。只留下赵云。
赵云如此聪明,又怎能看不出刘范的意图?
刘范笑道:“子龙,委屈你了。”
赵云微微弯下腰拱手,笑道:“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主公啊!”
刘范拍拍赵云的肩膀,说:“孤这个弟弟,太想在孤面前证明自己了。绣衣卫横行无忌,更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这次,你险些酿成大祸,致使东市之中的百姓陷入险境,多亏你及时制止他,令他悬崖勒马。”
赵云谦逊地道:“都是主公时时教诲末将,要以百姓为重。末将只不过是秉承了主公的意愿,功劳实际是主公的。”
刘范道:“好了,你这功劳总该是你的!”
刘范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玉佩便塞给赵云,说:“孤不能给你金帛,不然锦衣卫一定会知道,孤的弟弟也会因此知晓此事,给他带来压力。这是昆州的和田进贡来的,孤十分喜爱,你拿着吧!”
赵云不再推脱,便接过玉佩,看这玉佩乃是和田美玉精雕细刻而成,洁白细腻如同羊脂,赵云也是爱不释手。
赵云道:“谢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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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王越和史阿逃入东市之后,见锦衣卫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便得以大胆地走出东市,回到了位于颖盛坊的藏身之处。
这一次,只有三个绣衣卫高手全须全尾地回来,四个跟着王越逃出行宫的绣衣卫高手在半路上没有挺过去,王越只得送他们上路。
见王越和史阿只带回来了三人,其余六十多人都死了,留守着的绣衣卫高手们,心头上的阴霾更厚了几分。
经过两次行动失败,他们已经损失了一半人手。按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那再来两次行动失败,他们就全死光了,绣衣卫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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