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万万不可啊!”
他身前十几员战将闻言,皆是汗毛倒竖。
好不容易从那些巨骑的铁蹄下逃出来。
如今还要回去送死,开什么玩笑!
"大帅,如今环岛处,皆是秦军精锐战骑,那些个精骑,个个皆骇人的紧啊!"
“非属下们夸大,我等如今兵势,若是迎面与其交战,必然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看着面前战将们的惊惧模样,谢鸿畅的冷笑之中,多了几分杀意。
“看看尔等这些贪生怕死的样子,近三万水师驻军,依水而守,你们这群废物还能把岛丢了!”
“我武威水师,当初连克南蛮十七支象兵,莫非这群北宣战骑,威势还能比象兵可怕吗!”
“尔等既然如此贪生怕死,本帅今日便非要你们打头阵!”
一声怒吼过后,他手中滴血的佩刀扬起,直指面前的溃将们。
战将们脸色煞白。
此刻,他们真想说一句,南蛮的象兵,真当没有他们遇见的战骑声势恐怖。
可看谢鸿畅脸上癫狂模样,众人哪敢再劝。
只得纷纷允诺,“吾等罪将,谨遵大帅吩咐!”
可心中,却已是未战先怯。
谢鸿畅冷眸回视,“调八千兵给他们,全军埋锅造饭,一刻后,直奔环岛,把本将的战船给夺回来!”
眼下。
他手中七万战卒,大半仍旧是正规战兵,钩镰兵依旧有许多。
一旦撑过重骑几个回合冲锋,北宣重骑必然力竭,那便是固定的活靶子,便可将他们活活耗死。
这样的打法,可是在霸河流域经过多次验证的!
想到至此,他眼中战意愈发浓烈。
只要在顺州再次扎稳脚跟,稳扎稳打,秦军必然不攻自破。
毕竟。
北疆关外,可是有三万钩镰兵迎战秦军主力。
秦军主力崩溃后,北宣朝廷便会入关。
届时,他便可乘势,再占武辽!
可他眼下不知道的是,中土方面,南乾三万钩镰战兵,连隆州地界也没打出去,便已尽成俘虏。
此刻,剩余的两万多战兵,正在为冀州的重建,抛洒汗水.......
一刻后。
南乾战兵们再次列队,无视着被抛弃伤兵的哀嚎,开始在谢鸿畅的命令下,大规模向着顺州进发。
最前方。
十几员溃将面面相觑,眼神互相交流着,却看不出其中有半点战意。
反而,却蕴藏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伴随着大军再次踏入顺州的刹那。
周遭,不断有溃兵拥聚而来。
“大帅,前方有溃兵阻道,拦住了大军!”
谢鸿畅闻言,眼中愈发冷冽。
打了败仗,还敢做出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事。
“再有拦道者,杀!”
“我大乾,不需要懦夫!”
斥侯脸色一怔,却也不敢反驳,允诺后急忙前去传令。
而大军最前方,数百溃兵正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弟兄们,万万不能往前了!”
“那些战骑刀枪不入,悍勇异常,是杀不死的!”
“若是大军在执意向前,则我武威水师,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啊!”
“大帅呢,快前去禀报大帅,这是宣人的诡计,秦军的主力,绝对没有出关!”
周遭。
南乾战兵们,看着面前溃兵们满脸恐惧,行事慌张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打鼓。
武威水师也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军队。
可是当初南蛮象兵出动之时,少有的几支不曾慌乱的兵马之一。
如今却被吓成这番模样。
看来,北宣的这支重骑,绝非寻常之师!
“大胆!”
“尔等本就已是戴罪之身,安敢在此妖言惑众!”
一员战将挺身而出,“大帅有令,要是尔等再不让不开路来,立斩不逮!”
溃兵们闻言,却是没有半丝移开的准备。
“将军,求您仔细跟大帅言语,若再往前,我武威水师,危矣啊!”
“吾等死了又如何,可一旦北宣占了我武威水师全部战船,说不准,便会如同几十年前一般,几十万战骑再次踏足我大乾之地啊!”
“荒谬!”
战将闻言怒不可遏,“临战怯逃,贻误战机,如今又敢动摇军心!”
“长刀手上前,大军开拔之后,若是他们再不移开,全都砍了!”
他冷哼一声,再次折身返回军中,“出发!”
一声令下,前军再次开始移动开来。
最前方,长刀手们面露不忍,“老哥们,让开吧,军法无情,莫要叫我等手足相残!”
不料,溃兵们皆露出凄惨笑容。
“罢了,大帅执意如此,尔等皆逃不出这北疆之地,我等先行,又何妨!”
眼见身后大军开赴而来,长刀手们无奈,双手灌了力气,长刀挥舞而下。
南乾大军继而踏着狰狞血路,浩浩荡荡的向着顺州岛方向前行。
片刻后。
前方斥候,便急匆匆返回大纛之下。
“报!前线战报,先锋军已与秦军接触,正在酣战,请大帅定夺!”
谢鸿畅闻言,脸上泛起笑意,“这不是能防的住吗,即刻调拨十营人马,于左右钳制秦军,大军一同压进!”
不等斥候折身前去传令,又是一骑面色慌乱奔来。
“大帅,不好了,先锋军已哗变,尽皆投降了,秦军重骑正在向我大军掩杀而来!”
“什么!”
谢鸿畅嘴角肌肉不由抽搐,顿感一阵晕眩。
此刻惊的他目瞪口呆,一刻不到,直接降了?
八千战卒之中,他可没少派监军,竟也这么轻易降了!
他紧咬嘴唇,颤抖着身子开口:
“叫前军即刻就地布防,给我拦住秦军!”
不料,话音未落,远处一骑狂奔而来,不曾靠近,便在马上大喊道:
“大帅,前军已溃,秦军兽骑正向我中军杀来!”
“兽骑?”
谢鸿畅闻言一愣,不待他反应过来。
旋即,脚下大地开始猛烈震颤。
与此同时,前方爆起一片血雾!
不待血雾散去。
人马加之皆是一吨以上,三米开外的夏尔马龙骑,将眼前一切撞碎后。
带着满身血腥,向着南乾中军大纛杀来!
谢鸿畅面色骤然惨白,浩大的阵势震的他耳膜生痛。
曾经南蛮的象兵,虽体型巨大,但也无眼前这些重骑这般,贯穿天地的杀伐之意!
南乾战卒们,在看清面前冲锋而来的巨骑后,第一反应不是逃跑,反而皆是惊得呆立在原地,牙齿不停打颤。
直到巨骑吞没了南乾数排战兵后,谢鸿畅周遭亲兵们才如梦初醒。
“快!保护大帅快撤,拦住这些怪物!”
哀嚎声和嘶吼声混杂一片,谢鸿畅便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被亲兵裹挟着,在军中狂奔。
而中军大纛,转瞬便被秦军巨骑淹没。
龙骑兵在南乾军中不断穿梭,他们沉默的杀戮着,没有兴奋,没有悲伤,有的只有机械般的砍伐。
在秦军沉闷的厮杀中,南乾战兵们心中的恐惧更甚,纷纷颤抖着,扔掉武器投降。
而抛弃了七万兵马的谢鸿畅,倒也还算幸运。
逃至一处海岸后,恰好被海面之上剩余的一半水师战船发现。
而地面之上,在秦骑几番冲杀后。
本就是疲乏之师的南乾兵马,彻底崩溃,尽皆投降,战争便以秦骑的单方面杀戮结束。
但龙骑兵们对于海面之上的南乾水师,也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谢鸿畅看着海岸之上,不断哀嚎着祈求战船靠岸的溃兵们。
心中几番挣扎后,还是下达了最终命令。
“撤!”
他面色如土,浑身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
可心中却无半分再靠岸,与那些兽骑战斗的勇气。
直到现在。
他也不曾看清,那些宽壮汉子身下,骑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于是乎,剩余水师便在他的指示下,开始原路返航。
此一战,他所带兵马几乎尽皆留在了北疆之地不说,就连水师战船的一半,也被困在了环岛之内。
可谓是惨败!
几日后。
当水师再次出现在隆州水域之时。
谢鸿畅望着海岸之上,那些巨弩硬石,不由怒骂出声:
“这群该死的北宣人,提供的情报无一是真,本帅一定要杀光他们,祭奠我大乾英勇亡魂!”
正当他于船上怒骂之时。
海岸之上,方审望着海面之上的几十艘战船,嘴角勾起冷笑。
“娘的,可算来了!”
他当即转身,大喊道:
“弟兄们,如今朝廷已改元大业,吾等食君禄,自要为君忧!”
“各处军堡即刻备战,让南乾水师,明白明白,我大秦的水域,不是想来就来的!”
“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大秦万岁!”
周遭,战兵们闻言,皆是一脸昂扬战意。
“大秦万岁!”
旋即。
海岸之上,几个处军堡之中,巨弩和投石机纷纷调转,瞄向了海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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