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徐梦归的安排,三营的战士开始喊话,对面的敌人都是隐藏在新三团的老油子,这些他们也会,他们不明白,喊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有什么用?徐梦归早从暗杀自己的那几个就能看出来,这群敌人就是自杀也不会投降的,一切都在时间,他们需要时间,他们更需要活口,有了活口才能指证,不管最后找到几个,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招供,徐梦归都有办法揪出那个混蛋。
没了炮火的干扰,给了特种分队和保护孙守德的警卫排战士充分的发挥空间,三营停火之后没有强攻,战士们就想到这是徐梦归创造的机会,而且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要活口,如果徐梦归没有要活口的意思,光用迫击炮就能将这里夷为平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三营的战士就发现山上有人打信号,徐梦归远远望去一看,喜道:“成了。”
被押下来的有十几个,上的不轻,黑衣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嘴上都留着血,有的门牙都掉了,不时地有战士惊道:“何淄?”
“我的天,他是奸细、、、”
“你个孙子,、、、”
、、、、、、警卫排和特种分队的战士护着这些俘虏没有继续被其他战士蹂躏,二狗子喊道:“强子。”
一名三分队的战士甩着手跑了过来,徐梦归疑道:“你手咋了?”
强子气道:“他娘的这群孙子都是属狗的,扒拉他们嘴里的药还被咬了一口。”
徐梦归问道:“抓了多少?”
强子回道:“本来抓了十九个,有八个没来得及,全都服了毒,剩下这些都是被我们用枪砸碎了牙,用枪口塞到他们嘴里没让他们把药咬破才抓到的。”
二狗子笑道:“恐怕你是没来得及用枪堵,才用手堵的吧。”
强子委屈道:“要不是我捏住那孙子的下巴,我这手指都没了。”
孙守德歪歪扭扭地被身边的战士扶着走过来说道:“那现在是不是该去团部了?”
徐梦归说道:“对,召集营连一级的指挥员,大家一起去团部,大家都开开眼,谁对谁错,谁是特务,该揭晓了。”
三营押着十几个俘虏跟在徐梦归和孙守德身后浩浩荡荡地到了团部,团部门口已经被霍香带来的一个排完全守住,守在门外的战士一见徐梦归和孙守德过来,才放大家进去,进门之后,徐梦归看到霍香正坐在屋内,小刘和四名三分队胸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站在霍香身后,而张忠烁和钟毅则站在屋里茫然地看着几人进了屋,衣衫不整的张忠烁一见徐梦归和孙守德,扯开嗓子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明天就要宣布你们无罪了,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暴动,是反革命,是会受到人民的谴责的,难道、、、、”
张忠烁看了眼霍香,难以置信道:“你们是串通好的?”
徐梦归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的确是串通好的,而真正的敌人却不是我们两个。”
张忠烁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钟副团长?对,我承认孙团长是我和钟副团长举报的,可材料摆在那里,我们总不能瞒而不报吧。”
徐梦归看向钟毅说道:“那钟副团长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钟毅笑道:“没看法,我相信党的公正性。”
霍香哼道:“我也相信。”
小刘这是看到孙守德,惊道:“团长,你受伤了?”
孙守德笑笑说道:“没事,小伤。”
小刘搬过一张凳子放在孙守德身后,扶着孙守德做了下去,孙守德说道:“傻子,看你的了,说说这两位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徐梦归说道:“钟毅,我们的钟副团长。”
钟毅脸色终于不再是一脸的微笑了。
“徐梦归同志,请你说话要讲根据,你凭什么说我是特务?”
徐梦归说道:“理由太多,就按现在来说。”徐梦归转向霍香说道:“特派员,你带人来的时候,张政委和钟副团长都在干什么?”
霍香说道:“张政委已经睡下了,钟副团长还在忙着整理材料。”
徐梦归惊讶道:“哎呀呀,钟副团长真是忙啊,这都几点了,您就不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呐,还是、、、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事发生?”
钟毅气道:“我本来就很忙,孙团长不能主持工作,这么一大摊子事都放到我一个人身上,能不忙吗?这也算理由?”
徐梦归奇道:“那么一大摊子事,可张政委都睡觉了,您就不能喊他一起帮帮忙,两个人忙起来总比一个人要快吧,这大半夜的,灯油很贵的。”
这时张忠烁也奇道:“对啊,钟副团长,你平时睡觉不比我晚啊,怎么今天、、、、”
钟毅说道:“这不算理由,明天你们就要被宣布无罪了,我总的把材料都整理好,转交给孙团长吧。”
徐梦归笑道:“那好,那我就说说第二条理由,自打我来之后,我发现您总是笑嘻嘻的,我想问问钟副团长,团里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钟毅回道:“我这是乐观主义精神,难道我哭就能解决问题吗?要相信党的公正,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徐梦归重复道:“好,要相信党的公正,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就请钟副团长表明自己是清白的,能不能脱下你的外衣,让我们看看你身上?”
钟毅急道:“徐梦归,请你尊重我的人格。”
徐梦归回道:“那也请你尊重我的党性。”
“这里有女同志。”钟毅一指霍香说道。
霍香不以为然地说道:“夏天光着膀子干农活的同志多了,有没让你脱裤子,害什么羞的?”
在这个年代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说出这种话来,开放,这是徐梦归对霍香下的定义。说道:“脱下来看看就是。”
“脱!”
“脱!”
、、、、、、钟毅见门外的战士们开始大喊,手刚摸到扣子上,突然说道:“凭什么怀疑我,张政委就没有问题吗?”
张忠烁见钟毅反咬一口,马上意识到钟毅是真的有问题,马上躲开几步,说道:“所有事情都是你告诉我的,举报材料也是你给我看的,我能有什么问题。”
徐梦归这下更坚定了钟毅的身份,说道:“脱吧,你如果没问题,就证明自己的清白。”
钟毅终于脱下了军装,豁然露出一身的伤痕,喝道:“看过了吗?这都是鬼子给下了,这下你们满意了?”说着,就要穿上军服。
“等等。”
徐梦归几步冲了过去,说道:“钟副团长,你被鬼子俘虏过?”
从转过来的材料上来看,钟毅从没有被俘的经历,而此时徐梦归说他被俘虏过,屋里的几人都一愣。
钟毅气道:“没有,我从来没被俘过,你徐梦归同志倒是听说经常和鬼子近距离打过交道。”
徐梦归笑道:“对,我被鬼子俘虏过,所以我才能看出钟副团长您,也被俘过。”
说着,徐梦归也脱下军服,对着门外的战士转了一圈,说道:“大家看到了吗?我身上的伤和钟副团长有没有相同地方?”
大家看到徐梦归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就是脸上也有好几道疤痕,所以徐梦归在伪装前去敌占区的时候,从来不装平头来百姓只扮伪军和鬼子。
战士们开始嘀咕道:“真是一样。”
徐梦归毫不在意大家正在欣赏自己的身体,一指腹部一块上说道:“这个是什么?”
有战士说道:“像是鞭子打的。”
“答对了,加十分,那这个呢?”
“烙印。”
“对了!这个呢?”
“、、、、被剥过皮?”
徐梦归讶道:“行啊,这个也看得出来?”
那战士回道:“俺以前是给大户人家宰过羊。”
“、、、、、、”
等战士们七嘴八舌说出了十几种刑罚后,徐梦归突然听到哭泣声,打马虎眼笑道:“呵呵,看把咱们特派员吓的。”徐梦归清了清嗓子,门口一阵拥挤,几个俘虏在钟毅严重一闪而过。
“我身上这些伤是按顺序受的,也就说鬼子对受刑的人喜欢逐步加重,钟副团长,您身上的伤从恢复程度上来看,绝对不超过四个月,请问您受到了那一种才吐的口?”
徐梦归转向钟毅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问道:“烙印?”
“刮皮?”
“片肉?”
、、、、、、钟毅已经无法解释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而经过门前的几个俘虏更是击碎了他最后一层防线,此时徐梦归每说出一种刑罚便往他跟前靠近一步,踱步声犹如重锤一般踏在钟毅的身上,而当时受刑时的恐怖也涌上心头。
“别说了~~”
钟毅双手捂着头跪在了地上,头在低下之前绝望地看了孙守德一眼,孙守德狠道:“不要看我,我现在也救不了你。”
徐梦归走到小刘跟前,说道:“把你的枪给我。”
小刘从腰里掏出二十响,递到徐梦归手里,徐梦归看了眼小刘的手腕一笑,随手将枪指向钟毅,门外的战士齐声喝道:“毙了他。”
“毙了这孙子。”
“不能开枪!”
霍香和张忠烁同时喊道,霍香说道:“我们不能擅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事必须交给组织上才能做决定。”
徐梦归将手里的枪把玩了几圈,关上枪机将枪又还给小刘说道:“我就是吓吓这孙子。”
霍香和张忠烁这才松了口,徐梦归突然又问道:“钟毅,忠义,名字起的不错,可人不如其名,我不相信你真的忘了自己是一名中国人,说吧,你背后还有谁?”
孙守德此时惊道:“他身后还有人?”
徐梦归回道:“对,他以前能提到团一级的指挥员,自然是有一定觉悟的,但鬼子的刑罚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他没坚持住才走到今天这步,但现在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他还在为鬼子办事,身后自然还有人在监视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说着,徐梦归看向钟毅说道:“回来吧,只要你能回头,还是我们自己的同志。他是谁?”
钟毅抬起头,颤声问道:“真的?我还能回来吗?”
徐梦归点点头,说道:“鬼子刑罚的滋味我尝过,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真的很难让人忍受,我坚持住是因为在转运的途中被人救了回来,而你却没我这么幸运。说吧,一切都会好的。”
钟毅痛哭道:“我、、、;老子也不愿意当汉奸啊。”
“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背后还有谁?”
钟毅猛然起身一指小刘说道:“他,他是日本人。”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小刘,小刘急道:“你、、、你血口喷人。”
孙守德也说道:“小刘跟了我一年多,他不可能是鬼子。”
徐梦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钟毅愤然道:‘所有计划都是他制定的,我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要不是他时时刻刻呆在团部盯着我,我根本不会这么干。”
“我毙了你。”
小刘掏出手枪指向钟毅,徐梦归用身体挡在钟毅身前,喝道:“杀人灭口吗?”
见徐梦归已经不相信自己,小刘的枪突然转指向霍香,千钧一发之际,孙守德顾不得腿痛,纵身扑倒霍香。
“杀你也行!”
小刘一声怒道,对准孙守德的后背,连连扣动扳机。
手里的二十响也是抗日的,一颗子弹没打出去,小刘愣住了。
徐梦归冷然一哼,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四名三分队的战士手里的冲锋枪指向小刘,门外冲进来几名战士三拳两脚将小刘放翻在地,一名战士将小刘手里的二十响卸了下来,交到徐梦归手上,而徐梦归的左手在枪上抚摸了几下,插到了自己的腰上。
“我不服。”
小刘被姬猛战士死死压在地上,脸紧贴在地面,满面的泥土却仍在挣扎。
“你哪里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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