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意识到事态严重,徐梦归分析道:“今天我们刚刚袭击过鬼子的车队,岭头附近没有敌人重兵集结,那就说明,敌人这次行动不是朝向西边,那就只剩下东、北、南三个方向。”
刘山问道:“既然不是西边,咱们也不能走的太远,这可怎么办?”
徐梦归沉思片刻说道:“现在离五一只有两天,现在马上向上级回报这个情况,希望这三个方向能及时做好对策,咱们人少,也的确不能走太远。装备还是比不上鬼子,大仗硬仗打不了,咱们就打小的,袭击他们从咱们附近经过的增援部队和补给车队,消灭一个敌人,前方就少一分压力。”
刘山击掌说道:“对,消灭一个是一个,看,我就说你脑子好使,打仗还是你合适。”
徐梦归回道:“是啊,等你把我卖了的时候,还能替你数钱呢。不说这些了,老褚,你马上将这个情况回报给上级。”
“是!”
褚秀才喊着石川一同向电台所在的山洞疾奔而去,刘山不忘提醒道:“记得吧队伍合并的事一起报了。”
徐梦归又命令战士将鸽子找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感触道:“风雨欲来风满楼,老刘,咱们这一打,可就开始要和鬼子面对面的开打了,队伍训练还不足,鬼子报复可不是能想象得到的。你是把权力放给我了,可这担子也太重了些,我怕我扛不住啊。”
刘山笑道:“有了这批水泥,地道就能加固,只要战术得当,你攻我守,你就放开了打就是。”
徐梦归苦笑,不置可否。
徐梦归和刘山刚回山洞,褚秀才就拿着一张纸跑了过来,徐梦归急忙问道:“联系上了吗?”
褚秀才点头回道:“上级有应急措施,接收电台二十四小时开机。”
“怎么回复的?”
褚秀才将回电交给徐梦归,刘山凑了过去,满眼全是电码,急道:“这上边到底写的什么啊?”
褚秀才说道:“事情紧急,没来得及解码。”
徐梦归说道:“上边的意思是,情报不够详细,已通知各地方武装做好防备,你的意见已经获得批准,队伍就地整编,按人数以营建制为基准构建,我任营长,刘山同志任副营长,褚香第同志任教导员,连编制骨架按特勤中队构建,暂编为新三团十营。上级看样子对这件事并不重视。”
褚秀才说道:“情报来源只是一张例行文件,可信度太单薄,的确无法让上级以此来做大规模调动,不过能让各处地方武装都有所防备,总体上也算可以了。”
徐梦归嗯了一声。
刘山则在一旁说道:“新三团?不就是孙团长那个团吗?”
徐梦归微笑道:“就是孙守德那小子,唉~真没想到,以前在他手底下当班长,现在还得在他手底下当营长,总被他压一头,亏大了。”
紧接着徐梦归一愣,说道:“我、、、营长?”
刘山看徐梦归有点出神,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
时老爷子还没出现,间接说明徐梦归暂时还是安全的,可这一下又提到了营长,让他感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和这个世界说拜拜,生与死徐梦归已经不在乎,可这其中的关节他是搞不明白了。这是鸽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说道:“头,你找我?”徐梦归凝神而望,鸽子喊道:“连长,想什么呢?”
徐梦归看着鸽子说道:“你喊我什么?”
“连长啊?怎么半天没见,头变傻了?”
褚秀才抬手敲了下鸽子的脑瓜,刘山笑道:“别再喊连长了,从现在开始,徐梦归同志是新三团十营营长,以后要喊营长了。”
这回轮到鸽子愣神了,喃喃说道:“营长、、、不顺口啊!”
褚秀才也笑道:“喊了好几年连长,咋一改谁都改不过来。”
鸽子为难道:“改不过来咋喊?”
褚秀才说道:“那就接着喊连长,我看老徐好像也不习惯这个新称呼。”
徐梦归被褚秀才一提醒,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老连长,呵呵,我明白了,哈哈哈~~”
三人看着徐梦归自顾自地傻笑起来,相互看了看。
“真傻了?”
“中计了。”徐梦归突然一声惊呼。
鸽子哀叹道:“完了,无药可救了。”
褚秀才则疑道:“中计?中什么计了?鬼子出什么花招了?”
徐梦归气哼哼地回道:“不是鬼子,是咱们师长大人。”
“师长?”
刘山疑道:“师长给你设什么计?”
褚秀才前思后想了半天,也惊道:“对,真中计了。接到上级的指示我就给新三团法了确认电报,这是孙团长给你的回复。”褚秀才将另外一份电报回文交到徐梦归手里。
刘山被搞糊涂了,徐梦归看了眼电报,狠道:“怪不得咱们打炮楼,孙守德那小子一口就应了下来,还派出两倍人手来支援咱们;咱们缺人,猴子就能从高大哥跑出来找到崔鹏那小子来投奔咱。按这两个人的作风,不趁机打劫就烧高香了,哪能这么大方?我早该想到这事没这么简单,这根本就是师长设下的圈套。老刘,你看看这孙子是怎么回的信!”
涂看着从徐梦归手里结果的电报,只见上边写到:“傻子,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只要记得定时上缴战利品就行了,够意思吧。”
刘山越看越糊涂,褚秀才解释道:“师长好几次让老徐扩编特勤中队,甚至还关过老徐的禁闭,老徐就是死活不同意,所以、、、”
刘山悟道:“所以师长干脆把你们派到我这个穷山沟来,让你们先吃点苦头,主动扩编队伍?”
“毒!真毒!”
徐梦归感叹道。
刘山喜道:“姜还是老的辣啊,挖个坑埋人,被埋的还得心甘情愿的往里跳,要不是这样,恐怕我刘山请还请不来徐大官人呢!好!”
徐梦归气道:“你就乐吧你!”
鸽子在一边也听明白了,说道:”营、、““喊连长”
”连长,、、还是喊头顺口些,头,你喊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总不会是让我来看你发傻的吧。”
徐梦归说道:“你才傻,鬼子最近要有大行动,我要你的组扩大侦查范围,监视十里之内鬼子的任何举动。”说罢,又在鸽子耳边嘀咕几句,鸽子低声笑了几声。
徐梦归笑道:”有没有信心?”
鸽子敬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营长大人!”
“找死!”
徐梦归伸脚就踹,鸽子扭腰躲开,几个闪身就没了踪影,刘山得意道:“终于能指挥这几个好兵了,何平同志带个侦察排绝对不成问题。”
徐梦归也笑道:“那你就任命他当排长不就成了。”
刘山悟道:“对啊,怎么说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副营长了,这个权利还是有的嘛!只是可惜牛壮,唉~~”
三人研究了一会连排级指挥员的任命,最后决定听从上级安排,以尚文、尚武、何雷三个以前特勤中队排长为连级指挥员,杨二狗子、尚武、石川为副连长,林家宝为后勤,而鸽子真的成了侦察排的排长,女同志则组成救护队,而班长则有各排排长自行任命。而战士除侦察排、后勤、救护队之外,则将原先各组人员打散,平均分配到各个班里,而训练仍按以前组进行。
编制为正规部队和人事任命的命令一下达,整个牛金顿时疯狂了起来,豆子被尚文直接任命为班长,姜老师则被褚秀才当成了学生,专门培养机要员,孙大胜屈尊只当了个排长,却也笑得合不拢嘴,气的只能当战士的英子直要和石川决斗,却被何正奎给拦了下来,只得转向徐梦归死磨硬泡了半天,才被徐梦归转到二连当个普通战士,而二连的副连长,正是石川。
正规部队就要有正规的军服,上边配发军服是不可能了,战士们自己动手,将前前后后缴获来的鬼子军服按照徐梦归说的办法,放进大铁锅里用草汁煮,整出不到二百身黄不黄绿不绿的军服来,难看是难看了些,可战士们却都挣着抢着往身上套,一个个穿的都嘣有精神,正规军了嘛。
没有抢到军服的哭丧着脸,好像不穿这身军装就不是正规军一般,为平众怒,徐梦归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大家就要和鬼子真正展开斗争了,也就是说,每干掉一个鬼子或者伪军,就代表一身军服一杆枪和源源不断的弹药。经过袭击鬼子车队,在战士们眼里,敌人不再是张牙舞爪将他们打压得无法动弹的鬼,而是一个个洗的白白嫩嫩的小羊羔,正等着他们这群恶狼前去美餐。一个又一个的惊喜,战士们兴奋的摩拳擦掌。一个本就是土匪出身的战士喝道:“嘴都快淡出鸟来了,总算能吃到铁皮罐头了。”身旁几个战士听罢,忍不住仰头长啸,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鬼子的麻烦。
刘山从没见到过这个场面。脸色煞白地问道:“这、、、不会出什么事吧,他们这是什么毛病?为了一身军服不会发生营啸吧?”
“恶狼!”
徐梦归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制服的诱惑。”
有了诱惑,战士们动力更加十足,为了不让战士们太过轻敌,徐梦归让褚秀才在第二天中午午饭时间给大家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政治课,吃着满是草腥味的饭菜(锅煮过衣服,刷不掉味),听着褚秀才的说教,这顿午饭大家都出奇般地——剩饭了。为了让大家明白剩饭是可耻的行为,徐梦归特地在下午例行的围山二十公里负重急行军训练多加了十公里,这才将大家那股激动劲给灭了下去。
很累,大家是身体累,徐梦归是身心皆乏,这群兵太张狂了。看得尚文七个直翻白眼(何雷换防到老牛峪炮楼,鸽子带小组出去侦察去了),心里直骂徐梦归身居上位,已经忘了下边当兵的辛苦,这群兵还没练到能承受这种训练强度。
林家宝所带着的十几个战士,赶制各种类型的地雷,加上库存已有上千。鸽子傍晚带回情报,徐梦归抽出地图让鸽子指认一番后,四月三十日,有两条路将会经过敌人的运输车队,徐梦归将所有排一级指挥员召集到一起,最后决定,尚文的一连仍去岭头附近伏击敌人,徐梦归则带着尚武的二连前去徐汉附近,何雷的三连由刘山带领留守牛金。
两支六十余人的队伍第二日同时出发,各自迂回到指定目标,徐汉并不太远,但一路上光巡逻队就遇到六七支,为了不惊扰目标,徐梦归并未下令攻击,而是远远绕开,个把钟头的路程,整个二连却走了三个多小时,到了徐汉时,已近晌午,日头被云头盖住,反而闷热无比。
徐梦归皱眉说道:“难不成要下雨?!抓紧时间布雷。”
语声刚落,空中一道霹雷落下,豆粒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战士们冒着暴雨在路上刨起了坑,一个战士低声跑回伏击阵地叫道:“徐连、、营长,刨的坑全是水,放进去的地雷全被淹了,这样根本响不了。”
“什么?”
土制地雷就这个坏处,不防水。徐梦归一拳打在地上,骂道:“这该死的天,早不下晚不下,埋好地雷你再下就不行吗?”思索了半天,一边的何正奎说道:“这样行不行,先用干土把引信包住,然后再埋?”
石川摇头说道:“不行,雨这么大,埋进去一样会被打湿。有油就好了,只要用布沾上油,水就透不下去了。”
徐梦归为难道:“咱吃菜都没放过油,这那里找油去?"“吃菜的油没有,可咱枪里有啊!”石川笑道。
“你说、、、枪油?”
石川点头说道:“又用不了太多,只要护住引信就行了。”
徐梦归兴奋道:“还是正规训练出来的有办法。”
说罢,徐梦归马上命令身边的战士脱下军服,可那战士一听要他脱下刚刚穿上才一天的新军服,死活不干,徐梦归好说歹说,连骗带哄说是等打完这些鬼子缴获来新军服,首先给他一套新的,战士这才同意,脱下后抚摸着军服,一咬牙,“嗤~”地一声就给撕成了布条。两眼含着眼泪说道:“营长,我要两身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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