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处罪犯祈砚舟斩首!
“流犯祈砚舟于驿站落脚时,因与官差李明发生口角,气愤之下将人杀害,逃离现场时被抓个正着!”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判处斩首之刑!”
“来人,将罪犯祈砚舟打入大牢,午后行刑。”
啪——
惊堂木被用力的拍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祈砚舟立于县衙大堂中,瘦弱的身形却带着宁折不屈的孤傲。
淡漠的眼神仿若睥睨世间的神祇。
孟县令看他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总感觉被人藐视了一样。
“动手,还愣着干什么?”
林虎躲在人群中偷看。
只听见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那人竟然还是个流放犯?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杀害官差,王法何在?”
“祈砚舟……这不是齐国的质子吗?温家的赘婿,要我说,镇国公都是被这个质子鬼迷了心窍,才会犯下通敌叛国的滔天罪行!”
“这样的人竟然没有被拿去祭旗?咱们大魏的帝王还是太仁慈了,本想留他一命,让他到了北幽城之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谁料竖子如此猖狂……”
“有没有烂菜叶臭鸡蛋,拿来打死他!”
在百姓口中,祈砚舟已经被钉在罪犯的耻辱柱上。
尽管他们没有亲眼看到所谓的认证和物证。
而祈砚舟从始至终冷眼看着孟县令,目光轻轻转移,掠过堂外的所有百姓身上,在某一处稍微停留了一瞬间。
林虎顿时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不寒而栗。
而那些群情激愤的百姓不由得闭上嘴。
被祈砚舟的气势吓到了。
“县令大人,你说人证物证俱全,不知是谁作的证?为何我被莫名其妙绑来县衙后,连正常的流程都没走,便定了我的罪名。”
“难道大魏便是如此办案的吗?未免太过马虎,说出去,只怕为天下人耻笑。”
孟县令面对嘲讽,语噎片刻,怒拍惊堂木,“大胆!你一个罪犯,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官?本官如何断案,还不需要跟你交代,你算什么东西。”
“县令大人如此断案,只怕手下断了无数冤案吧?你说我杀了人,谁看到了?叫他出来跟我对峙一番。”
祈砚舟神情冷傲,“从我进入县衙,到现在还不足两刻钟,我从未见过谁查案断案速度如此之快。”
“即便我是罪犯,我也有为自己辩解,陈述事实的资格吧?”
百姓们一听,才反应过来,从他们听到升堂的号角到现在,确实才不过片刻时间。
大魏民间发生什么案子,多数都是公开审理。
百姓们见得多了,头一回看到不按规矩办事的。
有聪明的百姓已经看出端倪。
那为数不多的正义之心开始作祟。
“虽然对方是流犯,还是齐国的质子,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个人,总不能草率的定了人家的死罪吧?”
“就是啊,当今圣上何等仁慈,当初都善待了这位齐国质子,县令你总不能乱来,要传出去你瞎断案,以后我们清水县百姓都要被天下人耻笑了。”
“嘁,你们居然相信一个敌国质子说的话?反正我不信,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想如何狡辩,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
百姓们高呼让孟县令公开判案,按照规矩来。
当然,也有人看不惯祈砚舟那一身清傲的气质,纷纷催促着让县令把他关起来。
孟县令心里一慌,在人群中寻找林虎的身影。
本来他是想悄悄处置了祈砚舟,结果不知道是谁把县衙门口的吹响号角,引来了十里八方的百姓。
众目睽睽之下,孟县令只想速战速决。
谁料祈砚舟巧言令色,轻松挑起百姓的好奇心和正义感。
真碍事!
孟县令面上镇定道,“你想为自己辩解,可以,但我们掌握的证据,基本可以确定你的嫌疑最大,除非你拿出证据自证清白,否则再怎么口齿伶俐都休想逃脱罪名!”
林虎脸色阴沉,恨不得亲自去抓住那个扰乱他们计划的人。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祈砚舟?
难道他在外面有人?
不,不可能,祈砚舟就是个窝囊的质子,怎么可能藏着什么底牌。
林虎给孟县令使了个眼色。
孟县令如获大赦,后背冷汗直流。
“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不知县令大人可有命仵作验尸?死者死于什么原因?凶器在哪?如何证明凶器是我的?还有,证人能不能出来跟我对峙?”祈砚舟平心定气。
孟县令咬牙道,“收到报案之后,官兵立马控制了现场,驿站里所有流犯的口供都一样,他们今天都没去过水井旁。”
“而且有不少人见过,你曾去打水,还有一个官差亲眼见到你跟死者发生过争执,差点动手。”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手掌长的伤口,是被人割喉而亡,倒在井边,恰好井边还有两把武器,其中一把乃齐国特有的方头匕首!另一把则是官差的佩刀。”
“种种迹象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祈砚舟冷嗤一声,凉薄的眼中满是极致的轻蔑,“你是想说,我用那把方头匕首割断了死者的喉咙?谁能证明匕首是我的,又有谁亲眼见到我动手?”
孟县令憋着一口气,“你少在这为自己开脱!即便没人亲眼看到,那你又如何证明不是你动的手?”
“整个流放队伍里,只有你是齐国人,来自齐国的匕首,不是你的会是谁的?”
听到这番话,围观群众终于搞清楚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不由得倒吸凉气,愤怒和惊恐纷纷指向祈砚舟。
“该死的齐国人,阴险又歹毒!到这个时候还敢狡辩!”
祈砚舟冷笑道,“我自小体内还被人下了齐国秘药雀丝毒,中雀丝毒者,终生不得习武,一旦动用内力,便是自取灭亡。”
“能当上押送长解的官差身手都不差,而且个个人高马大的,县令大人难道觉得,以我这幅身体能够打得过官差吧?还是角度如此刁钻的割喉?”
霎那间,人群安静下来,孟县令更是瞠目结舌。
谁都想不到,齐国的皇子,居然被人下了那么狠毒的秘药?
照这个情况来看,祈砚舟如同蝼蚁一般弱小,根本不可能拥有武功,更打不过官差!
林虎见状不妙,立即缩着脖子,掐着嗓子高喊一句,“你说你体内有雀丝毒,谁能证明?我以前在京城见过你,都没有听说过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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