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臣抱着一摞传单坐在白衣少年的对面。
“这天也太热了。”
屁股刚沾凳,就转头叫服务生上一杯冰咖啡,多加冰。
等点完单,徐熙臣才看向对面的少年:“阿则,你病怎么样了?现在出门没问题吗?”
梁宴则的目光还是落在窗外的:“没事。”
徐熙臣跟着看过去:“那玩偶里的人是谁啊?你干嘛要帮她?”
正说着话呢,就看见对方将玩偶头套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虽然红扑扑,却难掩精致的脸。
徐熙臣哇哦了一声:“是个小美人呢。”
他朝着梁宴则斜睨过去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我可不知道梁少爷竟然也会怜香惜玉。”
梁宴则的病在圈子里并非什么秘密。
大家都说梁家少爷是个疯子,一旦病情发作,不管男女老少,都不会手下留情。
像是个没有理智的野兽。
徐家和梁家交好,徐熙臣算是梁宴则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
他们平时虽然也有联系,但这却是梁宴则第一次拜托他帮忙。
而且帮的还是个女孩子。
梁宴则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神色淡淡:“她是曲家派来的人。”
徐熙臣反应过来:“她是曲家大小姐?伯母找来照顾你的那个未婚妻?”
梁宴则嗤笑了声:“你看她哪里像个大小姐?”
有大小姐穿着几乎能把人闷死的玩偶服,在烈日炎炎下派发传单的吗?
徐熙臣跟着讥讽了句:“你的病无人不知,曲家怎么可能舍得把亲生女儿送过来找死?”
但曲家又割舍不下梁家给出的利益,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就是找个孤儿顶替自己亲生女儿联姻。
这种事在豪门贵圈里并不算是个例。
有些富商家里养着的甚至不止一个干女儿,还有什么侄女外甥女之类的。
也许上次你在一个富商身边看到的女生,下次就成了另一个企业老总的干女儿。
徐熙臣看了眼拎着玩偶头套走进店内的女生:“曲家从哪儿找的人?身份没问题吗?”
“有问题的话,我妈不会把她放到我身边。”梁宴则缓声道,“是曲家的私生女。”
有些事情,只要有心去查,总会查到的。
曲鸢私生女的身份,在曲家工作的佣人基本都知道。
曲家虽然把她接回去了,却从不承认她的身份。
也因此,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曲鸢的存在。
徐熙臣若有所思:“难怪曲家连一点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他的神色突然正经起来,“她知道你的病吗?”
梁宴则眸色冷淡:“她差点被我掐死。”
徐熙臣惊讶脸:“都这样了,她居然没被吓跑?”
梁宴则的手指搭在咖啡杯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朝着窗外扫了一眼:“她说她喜欢我。”
徐熙臣:“??”
他解释:“别误会,我不是在对你俊俏帅气的脸蛋表示质疑,我只是想问,她是不是抖m?”
谁会喜欢上一个差点掐死自己的人啊?
除了抖m,徐熙臣想不到其他解释。
两人在咖啡里坐着等了会儿。
“出来了。”徐熙臣突然道,“她这是要去哪儿?”
徐熙臣比梁宴则还兴致勃勃,不等他开口,就拉着他跟上了曲鸢。
然后发现,曲鸢又去另一个店做兼职了。
跑车内,徐熙臣疑惑道:“她真就这么缺钱吗?”
梁宴则没说话。
曲鸢的午饭是一个面包加一瓶水。
梁宴则明显注意到女孩的视线在一款肉松面包停留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店内最便宜的面包。
等到女孩离开后,梁宴则才走进去。
然后一口气买下店里的所有肉松面包。
徐熙臣不解:“你买这么多面包做什么?”
梁宴则说:“喂猪。”
徐熙臣:“??”
曲鸢最后一个工作场地是在游乐场。
正是暑假期间,游乐场里人山人海的。
梁宴则没有进去。
他对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有种本能的排斥和不喜。
徐熙臣倒是想去玩大摆锤,但看见冷着张脸,抱着手臂坐在副驾驶座的梁宴则,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但这样在外面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徐熙臣提议:“去西山公馆玩会儿?”
梁宴则捏了捏眉心,像是有些烦躁:“回海湾别墅。”
徐熙臣不敢耽误。
他担心梁宴则的病又发作了。
把人送到了海湾别墅,又将后座那一包散发着面包香气的黑色袋子拎进客厅,徐熙臣之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曲鸢做完兼职回来,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黑色袋子,并没有擅自打开。
梁宴则的领地意识很强,并不喜欢别人随意触碰自己的东西。
她放下书包,挽起袖子就去厨房里做晚饭。
做好后,她拿起喇叭喊楼上的梁宴则吃饭。
梁宴则黑着脸下楼:“迟早把你那破喇叭扔了。”
“啊?”曲鸢拿着喇叭左看右看,“坏掉了吗?”
梁宴则嘴巴一如既往的毒:“坏掉的是你的脑子。”
曲鸢没有因为被骂而生气,摸摸自己的腹部:“我的胃也快饿坏了。”
梁宴则是亲眼看见曲鸢中午都吃了些什么的。
他大步朝着餐厅走去,语气很差:“吃饭。”
吃完晚饭,曲鸢把餐桌和厨房都给收拾了。
她昨天饭都没吃完就睡着了,作业自然也就没来得及做,于是今天的作业量只能加倍。
那个黑色的袋子还放在茶几上。
曲鸢问:“少爷,这是你的东西吗?”
梁宴则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抱枕玩游戏,闻言头也不回地说:“买来喂猪的。”
所以是买给她的东西?
曲鸢把袋子打开,然后发现里面装着的全是单独包装的肉松面包。
是她中午想买,却舍不得买的那款。
沉默几秒,曲鸢语气真诚地说:“谢谢你,少爷。”
梁宴则对她的感谢并不在意,甚至还表现出了嗤笑。
“四十个面包,吃吐你。”
曲鸢:“……”
难怪要用这种黑色袋子装,面包店里的袋子,根本装不下这么多面包。
“我可以每天吃两个。”曲鸢拿起一个面包看了眼,“少爷,你是不是忘记看生产日期了?”
梁宴则:“?”
他不是忘记了。
而是根本没注意看。
曲鸢忧愁地叹了口气:“这些面包只剩下三天的保质期了。”
而三天内吃完四十个面包,显然是不可能的。
明明是很浪费的一件事,曲鸢却嘴角微翘地笑了:“它们最后可能真的要被拿去喂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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