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阳看着许战，小心翼翼地问。
“爸，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辰阳问的时候低下头，仿佛在许战面前提起亲生父亲就是对现在的家庭的背叛一样。
可，他太想知道了，那是他对父爱最初的影响，也因为这点记忆，才强撑着他。
以前是不敢问不敢想，可现在的许辰阳有了勇气，但心理负担依旧不小。
许战看得出来许辰阳的情绪，安慰拍拍他的肩膀。
“他是战斗英雄，是死在战场上的，你应该为他骄傲。”
许辰阳红了眼。
“谢谢，爸。”
许战迟疑了一下，突然伸手，将许辰阳揽到怀里。
“我们都是你的父亲，我们一样爱你，所以不用偷偷怀念他，我和你一样，也很怀念他，他是个好战友，也是个好爸爸。”
许辰阳的情绪被彻底点燃，小声啜泣了起来。
等许辰阳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许战才拍拍他的肩膀。
“去睡吧，小孩子就要多睡觉，多吃饭，好好长大就行。”
许辰阳却是绕过许战，拿着许战的碗往外走。
“大人才应该多睡觉，多吃饭，才有力气工作，爸你去睡吧。”
许战看着许辰阳的背影，露出一抹笑来，转身上了楼。
——
夜深人静之际，守着车厂的老师傅坐在门卫室打盹。
这人的精神每到了半夜两三点那是最困顿的时候了老师傅头狠狠一点后他立刻醒过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起身拿手电筒。
将外套披在身上，他的任务就是要沿着墙走一圈，主要看这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老师傅身体强撑着，精神却实在疲惫，一边走一边打哈欠，实在是撑不住便干脆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尖辣椒，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那刺痛神经一般的痛意传来，老师傅瞬间惊醒。
他吸溜吸溜气，人是精神了，但这舌头受不了啊。
这人一精神了，眼神也跟着好了，他便发现围墙的最下边有点不对。
“这草堆子啥时候攒这么高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背后有什么飒飒的声音传来。
“谁？”
老师傅转过身去，朝着有动静的地方走过去。
可等掀开草丛，就发现一只青蛙蹦跶了出来。
老师傅松了一口气，嘴里嘟囔：“这个时候怎么还有青蛙啊。”
等再回头，那个刚才被他嫌弃攒高的草堆子已经塌了下去。
老师傅揉了揉眼，周围也没见什么人，便又放下心来，继续自己的工作。
——
第二天许战起得很早。
随着要出发，整个厂内每个人忙忙碌碌的，而且，许战还要对工作进行一个交接。
许战起身带来的凉气让楚幺忍不住一个激灵，许战立刻将被子给楚幺掖了掖，生怕她凉到，楚幺却是强撑着睁开眼，睡眼惺忪地就将许战拽下来，嘟嘟囔囔开口。
“楚燕今天也回来，你下班早点回家，我们一家人涮火锅。”
许战听着轻笑了一声，然后应声。
“好。”
说完，在楚幺的脸侧印下一个吻才起身。
许战刚到厂子，齐成功就急匆匆迎过来。
“今天检修的时候发现几辆车的车胎都爆了。”
许战蹙眉，跟着齐成功朝着爆了车胎的几辆车走去。
紧接着，另外几辆车也发现了问题。
“还有这几辆车的油箱被偷空了。”
这又是爆车胎又是丢油的，可不是个小动作啊。
昨天值了夜班的老师傅眼里全是慌张，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都按时按点巡逻了啊，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老师傅将昨天自己所有的巡逻路线想了一遍，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啊，怎么就偏偏今天出了问题呢？
齐成功先一步过去安慰老师傅。
“钱师傅别担心，我们知道你的为人，但这事情对厂子里的损失太大了，你一定要协助我们进行调查，早点查出这些事情的真相。”
齐成功的话很好地安抚住了老师傅。
“查，必须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
许战将几辆车查了一遍，手摸在被扎破的车胎上。
大车的车胎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想要扎破的，但这个下手的人倒是快准狠，一下子就扎到了内胎上，而且是一气呵成，这一排十辆车都被炸了个透彻。
而被偷了油的是旁边车库里的车。
许战起身又到旁边看了一圈。
齐成功见到这几辆车蹙眉，低声和许战道：“这几辆车不是……”
说到一半接触到许战的眼神齐成功将话咽了下去，没有再言语。
等到了旁边屋子，地上都是油乎乎的，整个车间被弄得乱七八糟。
“这也太浪费了吧。”就地上的这些也有半箱油了，“不是惯犯吧。”
要是惯犯怎么会在地上撒这么大的一车箱油。
许战将所有的车都检查了一遍，起身拍拍手。
“这车不但油被偷了，所有的电路都被剪断了。”
许战将袖子挽起来。
“准备准备，修车吧。”
齐成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啊。
派出所的公安很快就来了，海滨亲自带队，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之后，海滨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不是新手作案，不过最近也没有听说咱们这道上上来人啊。”
许战思索良久，拍拍海滨的肩膀。
“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辛苦多操心一些。”
海滨自然应了下来：“放心吧，这事情我会盯着的。”
海滨带队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几个人配合调查，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值夜班的老师傅。
其他人围了一圈，见人走了窃窃私语。
“不会是咱们自己人监守自盗吧，偷了那么多油啊，怎么都能买个七八十了。”
“不可能！咱们自己人谁会干这事啊？”
“那咋还带走那么多人。”
“你懂个屁，这是调查，就是在厂长出车的节骨眼上出这个事，我心里咋一直悬着，总觉得不踏实呢。”
“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唉唉唉，别说了厂长看过来了。”
所有人一哄而散。
但因为这场变故，整个厂子忙得是热火朝天，近乎一半的车都要排队去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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