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七章 权术收人心
林尘摇摇头:“你是爵爷的徒弟已经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爵爷需要你置身事外,你如果成了鲸鲨会的掌门,必定会影响月君雅的决策选择,爵爷是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的。”
谈了一个小时,莫子拙垂头丧气地起身告辞,他的美好梦想都已经被打破,这时候他才想起要给爵爷打电话汇报了,否则很可能会非常被动,甚至引起爵爷的猜忌,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爵爷接到莫子拙的电话非常吃惊,但他没有生气,甚至也没有一句埋怨的意思,只是和蔼地说:“你把鲸鲨会交给沈飞龙打理,今晚就赶回苍灵山,我们一起商量对策。”
莫子拙心惊,林尘的判断真够准的,说明林尘已经把爵爷研究透了。
只不过莫子拙没有提他见林尘的事,因为他知道爵爷对林尘很忌惮,怕爵爷猜测他和林尘会不会有猫腻,那就还要费尽口舌解释,还是别再横生枝节得好。
沈飞龙得知自己要暂代掌门的职务,他既兴奋又意外,还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莫子拙只是试探他,因此沈飞龙百般推辞就是不愿意接任。
莫子拙明白沈飞龙的顾虑,安慰道:“三叔,你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又是我的启蒙恩师,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怀疑,绝对相信三叔是忠诚可靠的,我就把鲸鲨会和我父亲的安危都拜托你了。”
沈飞龙感动地发誓:“我一定不辜负二公子的重托,竭尽所能维持好鲸鲨会的运转,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会把鲸鲨会完璧归还公子。”
第二天,清晨,玉虚宫。
刚刚坐在餐厅里的月君雅正准备吃早饭,忽然听到禀报,尹三变求见。
月君雅顿时拉下脸,尹三变负责莫子智的安全警卫,他连夜跑回来一定是莫子智遭遇不测了,她立刻命人把尹三变带进来回话。
尹三变还是第一次来到宫主的餐厅,他紧张地手足无措,走到餐桌前就单腿跪地:“参见宫主。”
平时玉虚宫的下属都是鞠躬行礼,尹三变突然跪下让她也没想到。
看着魁梧强壮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这个感觉还真不错,月君雅严肃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微笑。
“尹三变,谁让你回来的,擅离职守该当何罪?”月君雅虽然是质问,但说话的口气却没有那么强硬。
“回禀宫主,昨夜鲸鲨会夜袭莫府,莫子智失踪,蒋捷龙和廖战龙毙命,属下不才,您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完成,特来向宫主认罪伏法。”尹三变汗如雨下,低着头不敢看月君雅。
接着,尹三变把昨夜经历的过程讲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那么傻,故意把莫子智许诺他一千万元报酬的事略过去不提。
月君雅用汤匙搅动着莲子粥,静静听他讲完也就明白个大概。
她低头问:“你们进入莫府,没有找到莫子拙和莫江龙,难道连一个佣人也没有看到?”
尹三变马上答道:“确实如此,我在后院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一个佣人。”
月君雅喃喃自语道:“这么说莫府已经有了准备,你们应该中了埋伏才对,为什么却毫发无损,连一个玉虚宫的门人都没有受伤呢?”
尹三变低着头不知道月君雅并没有问他,他想了想答道:“属下认为,莫子拙人手明显不足,他个人能力再强也挡不住五六百人的进攻。”
月君雅被点醒了,她眼前一亮,尹三变无意之间说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如果是来自巫医门的进攻,那么莫子拙绝不会只有一个人,而且在浒城郊外还有萧劲的巫师军团驻扎,莫子拙完全也可以让萧劲抽调人手增援莫府。
但是莫子拙并没有那么采取行动,那么可以断定,这次莫子拙给莫子智下毒完全是个人行为,爵爷事先根本不知道。
再向更深层想一想,爵爷并没打算现在和玉虚宫翻脸,说明巫医门还没有准备好。
月君雅心情好了很多,她说话的语气柔和了很多:“你怎么还跪着呢,恕你无罪,起来回话。”
“多谢宫主开恩,赦免了属下之罪。”尹三变这才站起来,低头垂手,大气也不敢出。
尹三变之所以如果惊惧,是因为玉虚宫的门规很严,交付执行的任务一旦失败,轻者罚钱挨打断指,重者废去武功赶出门派,甚至也有丢了性命的先例。
月君雅优雅地喝了一口粥,威严地说:“宽恕你是有理由的,其一,你带去执行任务的本门弟子没有伤亡,其二,你明知要被责罚而第一时间赶回来复命,忠诚可嘉。”
尹三变感激地连连鞠躬:“属下没完成任务实在汗颜,但既然领命,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善始善终,承担自己应该负有的责任。”
“很好,你这一番心里话还真让我感动了。”月君雅心情大悦,她招呼佣人拿一副碗筷,让尹三变一起用餐,“你奔波了一整夜,现在应该很饿了吧?”
大起大落的命运让尹三变受宠若惊,禁不住热泪纵横,他发自内心地对月君雅心怀感激。
月君雅很满意尹三变的表现,这对于她玩弄权术的道行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用不花钱的手段顷刻间收服尹三变的忠心,比一次严厉的惩罚有效得多。
她命令手下人通知粟斌和完颜盛速来商议军情,然后慢条斯理地问尹三变,“你觉得浒城的局势下一步会有什么变化?”
尹三变擦了擦眼泪,忙答道:“属下以为,莫子拙是为了抢夺鲸鲨会的权力才兄弟相争,现在他胜券在握一定会抢先宣布执掌鲸鲨会。”
月君雅轻轻摇摇头:“你是一个武夫,不懂得其中的门道。即使莫子拙真想做鲸鲨会掌门,恐怕爵爷也不会让他干,因为爵爷担心无法操控莫子拙,那就会毁了他的大事。”
她知道研讨江湖大局不能依靠尹三变这样的人,需要依靠的是拥有缜密头脑的粟斌和军师完颜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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