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前车之鉴
慕公子此时已经没有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心情了,他挥挥手让保镖退后,低声问:“林先生认为我真的斗不过他们吗?”
林尘仰天大笑:“你太搞笑了,这两家如果联合起来,在江湖中无人能敌,更何况是你刚刚创建的门派。你去问问你的合作伙伴们,他们谁敢对冲这两家?”
慕公子撇撇嘴:“林先生替他们两家吹嘘,只不过是为了威吓我就范吧?我有的是钱,招募能征善战的死士并不难,那些江湖中的乡巴佬都是匹夫之勇,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林尘摆摆手:“虽然江湖人确实文化水平不高,但你别忘了,是你一脚踏入江湖圈子,你就是在玩这些匹夫定下的游戏规则。你的文化和你的钱,在江湖规矩中所能起的作用不大。”
慕公子茫然地摇摇头,他听不懂林尘所要表达的含义。
林尘解释道:“江湖人虽然爱财,但他们也讲义气,也要面子,有时候为了义气和面子,他们可以不要钱,甚至不惜丢了性命,这在你看来是很难理解的事,但千百年来,江湖人就是这么做的。”
他向服务员又要了一杯果汁,对慕公子笑着道:“钱确实可以换来不少人卖命,但钱是双刃剑,当有人出价比你高的时候,难保你的那些死士又会为了钱向你举起刀。”
慕公子哼了一声:“只怕江湖上没人比我有钱吧。”
林尘想了想说:“咱们举个例子,买一个死士需要花一万,你可以买一万个死士,但有人出一百万买你手下一个死士的背叛,你该怎么办?难道可以给你一万个死士都出一百万买他们的忠诚吗?”
慕公子傻眼了。
林尘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杯子,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转头对慕公子说:“江湖人其实都知道忠诚是买不来的,所以他们才讲义气,通过拜把子称兄道弟博感情,你仔细品品其中的道理吧。”
慕公子垂下头,怅然若失,曾经的雄心壮志被林尘一番话说的竟然有些灰心丧气。
林尘也不再说话,等着慕公子消化完再继续谈判。
他站起身看着远处的直升机,默默盘算着这种型号的飞机的最大航程,脑海中以省城为半径,画了一个飞行范围地图。
这种直升机飞不到浒城,那就意味着在五百公里半径内还有慕公子的营地,那位置会是哪里呢?
慕公子忽然开口:“林先生说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林尘坐回沙滩椅上,“我先问问,如果同时面对玉虚宫和巫医门挑战,你必败无疑,同意吗?”
慕公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此时此刻他也只好点头。
林尘平静地说:“最好的法子是避免作战,至少应该避免同时两线作战。所以,趁着爵爷愿意和你讲和,你还是答应条件,先消除巫医门的威胁。”
慕公子不舍地说:“我是花了大价钱才从萧凛那里拿到的配方,如果不做制毒生意,我损失太大了。”
林尘开导道:“如果巫医门和玉虚宫同时攻击你,你花费的代价将会更大。如果用配方换取巫医门永远不进入省城,你的生存才会有保障,以后还有机会弥补回来,如果不舍得牺牲小利,你损失的可能远不止现在能得到的。”
慕公子思考了一会儿,下决心道:“林先生说的有道理,我可以答应爵爷,不再制造蛊毒,也会把配方交出去,但是我要增加一个条件。”
林尘有点头晕,他生怕慕公子此时节外生枝,又提出爵爷无法接受的条件,于是担心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慕公子拿出一支烟点上,答道:“爵爷必须答应,协助我对抗玉虚宫。”
林尘沉吟半晌没说话。
他明白慕公子的意思,想借用巫医门的势力对抗玉虚宫。
但玉虚宫和巫医门虽然时常发生冲突,但还维持着形式上的盟友关系,想要让爵爷打破这样的平衡,被慕公子当枪使,老奸巨猾的爵爷怎么可能答应。
林尘更不想慕公子有机会和巫医门联手,省城不能被爵爷和慕公子把持,无论他们谁占上风,对省城的百姓都会是一场灾难。
他想了想摇摇头:“我劝你打消和爵爷合作的念头,否则,一旦木已成舟,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慕公子刚才还自以为得计,没想到被林尘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情再次跌入深谷。他不高兴地问:“我和巫医门合作是强强联合,这不是对我形成最好的局面吗?”
林尘不动声色地问:“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难道慕公子不知道爵爷是什么人吗?”
慕公子不在意地说:“我和很多门派都有合作,大家一直合作的不错,爵爷还想把我怎么样,难道他想并吞了我的天地联吗?”
林尘发问:“你知道夷中宫封池是怎么死的么?”
慕公子一愣,想了想说:“他不是跳楼自杀的吗?”
林尘进一步追问:“他为什么要跳楼?”
慕公子想说“还不是你逼死的吗?”,但想了想又不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只得装糊涂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麻烦你给我讲讲看。”
林尘答道:“宫封池即将被赶出董事会的时候,他破釜沉舟和太熙堂的龚老爷合作,想用巫蛊术和我决一死战,但是他没有想到,龚老爷第一个就是给他下了蛊毒。”
慕公子浑身一震,他明白林尘提到往事的目的是什么意思了。
龚老爷可以操控宫封池,爵爷难道就不会趁机操控他慕公子吗?
林尘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叹口气:“宫封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争权最终掉入龚老爷的圈套,并被远程操控跳楼,如果不是引狼入室,他本可以有很多不错的人生选择,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宫封池的悲剧在你慕公子身上重演。”
“啥也别说了,”慕公子面如土灰,“林先生提醒的好,我绝不会和爵爷合作,他所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也请转告爵爷,他一定要信守承诺,退出省城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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