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一瞬间，分辨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
她怔愣的站在原地。
一辆黑色的黑色的轿车堪堪的停在她身边。
“草，想死滚远点，真他妈的晦气！”
姜蜜回过神。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入了街道车流中。
她干哑的说了一声，“对，对不起。”
车子扬长而去。
她缓缓的走到了路边。
抬起头，看着落日夕阳。
—
姜蜜晚上来到了医院陪着陈婉心。
没想到那位谢叔叔也在。
听看护阿姨说，谢叔叔这一段时间经常来看陈婉心，陪着她说话。
两人似乎是旧相识。
每天有说不完的话。
而且姜蜜发现，谢叔叔来的时候，陈婉心的脸上带着笑容。
看到目前脸上的笑容，作为女儿，她自然也很开心。
好久没看到妈妈脸上露出这种纯粹的笑容。
“婉心我跟你说，我一直想自驾游，我现在想攒钱，买辆车改装一下，然后去西/藏看看，去云南看看，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吧...”
“我...我哪里能...”但是陈婉心的眼底，也有一丝丝向往。
这20多年，她几乎没有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
临到生命尽头了，她时常在想，如果能出去看看的话，该多好。
外面的风景，这么美。
—
晚上8点多，谢继游离开。
姜蜜去送她。
路上，她接到了主治医生打来的电话。
“姜小姐，有合适的肾源正在空运过来！你快点去准备手术费，我们先交上钱去排队！”
肾源找到了？
一边的谢继游也听到了，他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太好了，这太好了。”
姜蜜连忙答应。
她连连应下。
“苏医生我现在就去筹钱，我马上，我马上就去。”
“姜小姐，我这里有点积蓄，我回家取给你。”
“不用了，我找我爸要手术费，谢叔叔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你赚钱也不容易。”
而且这是家事。
怎么能麻烦外人。
姜蜜立刻压制住激动的情绪给姜正饶打电话，连着打了两个，对方才接通，姜蜜都有些急了，“爸你怎么才接电话！医院说肾源找到了，妈可以做手术了！做了手术，几乎就跟正常人一样了，你快点吧手术费打过来！”
只有一个肾源。
而这一层住着的肾脏病人，有很多。
争抢的人有很多。
那端姜正饶反而是愣了一下。
对比起姜蜜的激动。
姜正饶反倒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这么突然吗？找到肾源了？哎呀爸爸手里...哪里有这么多钱啊，得要七八十万吧，这怎么凑得到呢，我那天去看你妈妈，她状态还挺好的，着什么急换肾啊。”
姜蜜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
“爸，你还是人吗？”
“我是真没钱啊，我钱都投资了，你让你妈妈在等等，我觉得她也不需要换肾啊，你看换肾了就要维护吧，吃进口药吧，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她一瞬间，只觉得坠入冰窟一般。
不敢相信，这是她爸爸说出来的话。
他卖女求荣也就罢了，可是妈妈是他的结发妻子。
两人相识三十年。
姜正饶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姜正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妈！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不良心的...你这话严重了，我在高级病房里面养着她已经很良心了，我要是你妈妈啊，我就主动放弃不治了，免得拖累一家人！”
那端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通话，姜蜜只觉得全身发寒，她左右看了一圈，谢叔叔不知道什么之后走了。
周围没有人。
她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呼吸急促，姜蜜踉跄的靠在窗前。
不行！
她不能倒下。
妈妈还在等着她！
等到一个合适的肾源多么漫长困难，姜蜜知道，很多肾病患者，根本等不到一个合适的肾脏，而陈婉心的病情，肾衰竭，肾多囊，消瘦但是腹部臃肿。
妈妈等不了那么久了。
她立刻打车回到了姜家。
推开门走进去，对上了张妈惊愕的脸。
她冷笑一下，“怎么，这么意外我回来吗？姜正饶呢！”
她不等张妈回应。
鞋子都没脱，直接往楼上走。
苏敏舒走下来，“姜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难道我不应该回来吗？”姜蜜懒得理她，推开她就要往楼上走，被苏敏舒喊住了，“姜蜜啊，你来找你爸爸有什么事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一个佣人该管的事情吗？”说完姜蜜直接推开了她，大步走上走。
苏敏舒愣了一下。
这个小贱/人，竟然敢骂自己是佣人？
她知道姜蜜是来干什么，不就是想来要钱给那个老贱/人换肾吗？
正饶才不会给钱呢。
就让那个女人死在医院里面吧！
姜蜜连敲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走进去。
她径直朝着书房里面保险箱走过去。
保险箱的密码她知道，直接就要打开。
姜正饶几步冲过来拦住她，“你怎么来了？你要做什么？姜蜜我可是你爸爸！这种大事上，你就得听我的！”
“爸爸？你不要侮辱了这个词，你算什么父亲！算什么丈夫！姜氏珠宝是我妈妈跟你一手建立起来，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姜正饶面色变了。
他最讨厌别人提起自己是靠着女人发家的。
当初要是不是陈婉心的设计作品，靠着陈婉心拉的人脉，姜氏珠宝根本创建不起来。
“爸爸也是没钱啊...”姜正饶打开了保险箱，“你看看，里面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有一块玉料，几万块，你要是想要就拿走吧，爸爸也就只有这个了？”
“爸爸也是不是不想救你妈妈啊，就是没钱啊？这犯法吗？要不然你报警把我抓起来吧。”
他现在俨然就是一幅无赖的样子。
“你！”
姜正饶坐在沙发上悠哉的喝了一口茶。
“你要是能在这个别墅里面找到钱，你就拿走？我也没办法，可能这就是婉心的命了...命如此，她就是没有享福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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