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我等你回来
等姜听回到看台时，苏茉也已经回来了，和去之前没什么区别，依旧在和季星野讨论。
“诶，姜姜你去哪儿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想起那个抽烟的男人，姜听没来由的觉得有一点熟悉，但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没事，随便走走。”
苏茉不疑有他，“哦，我们一会儿出去吃宵夜吧，听说这边的烧烤很好吃。”
“可以。”
姜听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看重，严格来说她甚至没有特别喜欢吃的食物。
看完拳击比赛之后，他们在路边找了一家烧烤摊吃烧烤。
苏茉说这种路边的才是正宗的当地口味，季星野说她就是为了省钱，和简敛谈恋爱之后都变得抠门了。
吃完饭回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姜听洗漱完出来发现苏茉正在和简敛视频。
看样子她没有问打 黑拳的事情。
苏茉努了努嘴，让她看大屏幕，“你要是睡不着可以看电影，或者打游戏。”
“好。”
姜听知道她不会把手机给自己，也就没有多此一问。
吹干头发之后，姜听打了个哈欠，“下午和梁牧说了新项目的事情，我去问他要一下资料。”
苏茉不疑有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放人了。
姜听没有换衣服，直接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棕色格子的长款披肩。
出门后她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直接下楼去了。
酒店前台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姜听反应略显迟钝，“你好，我出来时不小心把门关上了，但是忘了带房卡，我能借一下电话吗？”
“可以的女士，我们这边也可以先帮您开门，方便说一下您的个人信息吗？”前台微微一笑。
姜听摇头，“不用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就好。”
前台会意，把姜听领到了一旁的座机面前，而后识趣的避开了。
姜听指尖轻蜷了两下，这才开始按电话号码。
那个号码她早已熟睡于心，但这时候的动作却极其缓慢，甚至一不小心还按错了两次。
“嘟──”
电话很快接听，姜听不自觉的抠紧了手里的话筒。
苏茉说得没错，她爱商霆聿，但也恨他。
想要远离他，但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靠近。
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造就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她在折磨商霆聿，也在折磨她自己。
“喂──”
冷漠疏离的语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姜听又不自觉抠紧了话筒，轻声开口，“是我。”
“姜姜？”
语气上扬欣喜。
姜听呼吸一凝，“团团圆圆怎么样了？”
商霆聿语调一沉，“挺好的，圆圆恢复得不错，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你在医院吗？”
“……嗯，我在。”
姜听抿嘴，“我能和他们说句话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团团被孟萱带回家去了，圆圆已经睡着了。”
“哦，圆圆做检查了吗？什么时候能做手术？”姜听又问。
“我和言医生还有杜医生商量了一下，他们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好时间，等圆圆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做手术比较好。五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么点儿时间。”
“哦。”
话题戛然而止，电话里又是长久的沉默。
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加重了姜听的真实感。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再说点什么，一如年前在香江游轮上商霆聿突然被带走时一样。
但现在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人办理住宿，耳边传来窸窣的说话声。
下一秒，听筒里也传来了声音，“姜姜，我等你回来。”
“啪嗒──”
姜听挂断了电话。
向前台的小姐姐道谢之后，姜听转身坐电梯上楼了。
刚经过隔壁的房间，梁牧正好出来，他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见来人是姜听，梁牧眉眼之间闪过一丝诧异，直接把烟头碾灭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
“姜姜，聊聊？”
姜听就知道他不像季星野那么爱凑热闹，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过来。
“好，在哪儿聊？”
“阳台吧，正好没什么人。”
已经过了冬日最冷的那段时间，阳台上也有暖气，吹着风倒也不算是太冷。
两人在椅子上相对而坐，梁牧让人送了热水来。
“和商总吵架了？”梁牧挑眉。
季星野年纪小经历少，很多事情看不出来，但梁牧可以说是情场老手了，三十多岁虽然还没结婚，但女朋友却是交了无数个了，能看出来不足为奇。
只是姜听现在和商霆聿的情况不能用吵架来形容，更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的“作”。
以前姜听还从没想过用这个字来形容自己，现在想明白了，她就是“作”。
“不算是吵架。”
姜听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说出来让旁人知道了未免有些矫情。
但梁牧好像是早已知晓了一样，“能猜到一些，你不想放开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是内心深处又觉得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算是吧。”姜听又叹了口气。
“你担心的点真的是和五年前一模一样，所以你还是没有彻底走出来。”梁牧摇了摇头。
姜听垂眸看着马克杯，没有否认。
梁牧突然又开口，“你在医院工作了多久？”
“除去见习和实习的时间，大概有三年。”
医学生读书周期本就比其他学科的人要长，光是大学就要读五年，还有研究生博士。
“这三年期间……你会梦见在你面前坠楼的那个病人吗？”
姜听微微一愣，她永远也忘不了。
那时候她还在国外一家医院实习，那个年轻女孩是她经手的第一个病人，就这么活生生的在她面前跳楼了。
“会。”姜听点了点头。
“频繁吗？”
“不频繁。”
“大概多久梦见一次。”
姜听仔细思考了一下，“我只梦见了一次。”
“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是，我的另一位病人在我面前自杀了。”
梁牧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另一位病人在你面前自杀，你永远也不会梦见那个跳楼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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