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众人看向少女的目光生了几分变化。
杜思薇却像似没觉察到众人视线般,一颗接一颗吃着油纸包中的杏仁酥。
“小姐……”杏儿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不等说些什么,嘴巴便被塞入一颗杏仁酥堵上。
“这杏仁酥真的很好吃,你尝尝!”杜思薇软声言罢,又拈起一颗杏仁酥送到小草嘴边:“小草,你也尝尝!”
“谢小姐!”小草接过杏仁酥,小声提醒道:“小姐,大家都看着你呢!”
“是吗?”杜思薇挑眉,用不大的音量道:“大家都在等着看怀王殿下掌掴我妈?”
末了,她又将两颗杏仁酥塞入口中,分别抵在左右腮帮子上,仰头冲怀王露出甜甜笑容:“怀王殿下,民女用两颗杏仁酥抵着防止挨打时咬到舌头可以吗?可以的话您现在便掌掴民女吧!”
听着少女挑衅般的言辞,裴清安太阳穴“突突”直跳。
很快,他调整好呼吸,在杜文茵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冷声道:“本王今日便免了你的冒犯之罪,有什么要辩驳的直说便是!”
闻言,杜文茵眸中希冀的光骤然熄灭。
她警惕地瞥了眼便宜妹妹,正好撞上对方戏谑的目光。
“民女,多谢怀王殿下宽宏大量!”杜思薇盈盈一拜,别有深意地咬重“宽宏大量”四字。
很快,她直起身子看向养母,红唇微启,幽幽道:“百花节当日,我爹将我认回尚书府一事闹得颇大,相信在场有当日的见证者,能为我佐证,我入京城时两手空空,身上并无细软。”
言罢,不待有人接话她便自顾自道:“我身上既无细软,就说明我所有衣物和贴身衣物都留在丹霞书院内,既如此,我养母和王公子想逼我就范,为何要拿的我养母的肚兜?”
“你胡说,你分明将肚兜全都带走了!”卓氏大声驳斥道。
“那你说,我为何要将肚兜带走?”杜思薇反问道。
“因为……因为……”卓氏张了张口,不知当说些什么。
“因为你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世,对杜大小姐心生怨恨,想设局陷害她的亲生父母以作报复!”王衡接话道。
“对,就是这样!”卓氏从旁应和。
“第一,百花节当日是我头一回入京,我被抱错时只是婴孩,并不记事,若不看到我生母,如何能得知自己非亲生?除非,我在丹霞书院内听到你们关于我身世的谈话,换而言之,你们早知我非亲生,却要将我强塞给王衡,亦或者,从一开始便是你们将我掉包!”杜思薇神色从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第二,假设我早知自己非亲生,为何不直接认祖归宗,难道杜尚书愿意自己的亲生骨血流落在外?若他不愿认我,为何又在百花节当日巴巴追到茶陵酒楼?”
“第三,若我恨我大姐抢走我十四年人生,为何不报复她,而是报复与她没甚感情的你们,甚至在爹娘将我认回当日要求他们不将大姐送走。莫要说我在府内欺凌于她,今儿个我们姐妹两站在此处,在场诸位心中自有分辨。”
言罢,她展开双臂,大大方方供在场众人打量:“我回府至今未量身裁衣,穿的是大姐命人裁制好的却不想要的旧款,并不合身。”
闻言,众人看看一身素色衣裳,头上只系了根红色发带的杜思薇,又看看华服美裳,满头珠翠的杜文茵,最后看看满身绫罗,头戴银簪白芷和秋霜,表情皆是一言难尽。
“我现在才发现,杜二小姐穿的还不如杜大小姐的丫鬟。”
“可不止穿着比不上,杜二小姐身边跟着的丫鬟有一个是坡脚,哪个高门大户的小姐身边跟着的大丫鬟没有容貌要求的,杜二小姐在尚书府分明受了苛待。”
“……”
人群议论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叫杜文茵感到窒息。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站着的怀王,却见对方虽然皱着眉,但并无出言打断之意。
她又看向亲生母亲,对方沉着张脸,冷汗簌簌朝外冒。
“卓夫人!”杜文茵轻唤,幽幽道:“你可还有别的话想说?”
“我指天发誓,你将自己的肚兜全都带走了!”卓氏慌乱地以手指天,末了又看向怀王,以祈求的口吻道:“殿下,您可以让人去丹霞书院搜,绝对搜不到杜思薇的肚兜!”
“依卓夫人只见,我为何要将贴身衣物带走呢?”杜思薇笑着追问道。
“你得知我们要将你许给王衡,心有不愿,这才带着贴身衣物逃跑!”卓氏不假思索道。
“原来如此!”杜思薇点点头,眼中笑意渐浓:“可是,卓夫人与王公子方才不是还一口咬定,我与王公子两情相悦吗?”
“既非两情相悦,我又非卓夫人所生,我与王衡王公子,哪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言罢,她转头看向假千金,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徐徐道:“与王衡王公子有父母之命的是我大姐呀,你们要打上门逼婚,也该逼的大姐,是吧,大姐?”
“不!”杜文茵险些失声尖叫,看向便宜妹妹的眸中满是恐惧:“思薇妹妹,你不能将你不想要的推给我。”
“姐姐,不是我要将王衡王公子推给你,是卓夫人与杜夫子非要将自己女儿嫁给自己侄儿啊!”杜思薇眨巴眨巴眼睛,软声细语地口吐诛心之言:“姐姐,你要怨只能怨你骨子流着杜夫子和卓夫人的血。”
“够了!”裴清安厉喝一声,不悦道:“杜二小姐,你说事便说事,恫吓杜大小姐作甚?”
闻言,杜思薇扭头看向男子,语气分外软糯柔和:“怀王殿下,这是我们杜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您来管吧?”
“毕竟养女是女儿,那亲生女儿就更是女儿了!”
“你……”裴清安一梗,恨不能抽剑上前将之捅个对穿,但碍于江绪风在场,最后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三皇弟,这话可是你方才自己说的,做人不能太双标啊!”裴清浔声音轻飘飘的,透着几分暗爽。
他可太喜欢这位尚书府真千金了,不仅为人仪态落落大方,就连性子也讨喜得紧。
闻言,裴清安又是一梗,险些气得呕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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