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这没出息的老货
这南卿芙毫不避忌地在她跟前高谈床笫之事,尤其还是与她属意的风世子……
这可让南雅婷气的够呛。
只见南雅婷倏地站起身,虽然面上还勉强支撑着笑意,但不难看出她此刻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南卿芙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她还以为南雅婷有多少能耐,搞了半天也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她不过浅浅激一下,南雅婷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情绪了。
只见南雅婷情绪变了几许,才逼迫自己艰难开口道:“是吗?”
说完这两个字南雅婷就后悔了。
这不是摆明给了南卿芙机会继续向她炫耀吗?
她心中刚落,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姐姐你不懂,这男女之事也并未有传言中那么欢喜……”
果然,见到南卿芙唉声叹气地向自己继续诉说着风观澜虽然平日表面看上去淡漠冷情,但其实私下有多黏人有多幼稚。
就这样,南卿芙自顾自的说了大半晌的功夫。
直到南雅婷再也忍受不了,腾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够了!”
原本这落水院里的桌椅板凳就是烂木头所制,再加上这段时日因为南卿芙的出嫁,院子里没了人气,这些物件儿也就开始腐朽起来。
随着南雅婷这一掌落下,那张本就摇摇欲坠的小圆桌发出‘咣当’一声闷响彻底四分五裂。
哦?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发怒的南雅婷,没想到被逼急了,还有这出好戏看。
但不过一瞬,她面色骤变。
南卿芙愕然张着嘴,带着委屈柔弱道:“二姐这是怎么了,是嫌弃三妹话太多了吗?可这不都是二姐先问的吗。”
一番话给南雅婷的所有后路彻底堵死,那口气憋在心口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有些阴沉的呵斥声,“你们在做什么?!”
南雅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之色,转身冲着大步走进来的静安侯福了福身子,刚想要向以往那样先以弱示人。
却不曾想,这次她的表演却被人给提前截了胡。
只见一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从她眼前掠过。
待南雅婷定睛看去,才发现南卿芙已经扑到了跟在静安侯后面进来的风观澜怀中。
“世子爷。”南卿芙闭着眼睛,被自己做作的嗓音激的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为了膈应静安侯府这群人,她忍!
显然。
此刻风观澜眼眸不复先前冰冷,些许淡淡柔和之意,如冰山消融。
看起来他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其实倒也不是因为旁的,风观澜此刻只觉得今日这趟好似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无趣。
相反。
风观澜觉得此刻的南卿芙要比平日里看上去更为生动有趣,也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了。”淡淡的磁音,自头顶落下。
南卿芙抬起泛着盈光的眸,夹着嗓子,欲言又止,“没什么,我只是想回家了。”
这番做作姿态,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也明摆着是被人给欺负了。
风观澜周身的温度倏地一下就冰冷了下来,凤眸微眯不带一丝温度的扫视了一圈屋内,直到落在那个被拍碎的木桌之上。
“原来,世子妃在静安侯府中的住处就是这儿?”
听着风观澜意味不明的话语,静安侯只觉得周身莫名一寒,那双饱含沧桑的眼底竟不自觉生出畏惧。
这风观澜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气势,假以时日若是接手端王府,只怕还要有大造化啊。
通过刚才在书房的闲聊以及现下的境况,静安侯立刻认识到这点。
既然如此,那静安侯府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风观澜给得罪了,包括他背后的端王府。
“父亲。”南雅婷见局势不对,连忙走到静安侯身边柔柔一拜。
但是南卿芙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赶在南雅婷开口之前就先用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凝望着她撇唇道:“二姐若是心中还惦念着与我的那点姐妹之情,就莫要再问出一些伤感情的话来。”
她问什么了?
南雅婷两次卖惨都被打断,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的看向南卿芙。
然而就是这一眼,南雅婷瞬间被风观澜那双冷若冰霜的凤眸震慑在原地。
“今日这门也回了,临出门前母妃特意嘱咐要等世子妃回去用晚膳,本世子就先带世子妃回去了。”风观澜懒散移开视线,冷淡道。
闻言。
静安侯自是不敢阻拦,“小女能够得到端王妃如此厚爱是她的荣幸。”
言罢,静安侯连忙吩咐下人过来将屋子里那堆烂木头给收拾了,又命人即刻将这屋中陈设全都换成新的。
随后才恨恨地瞪了眼南雅婷,压低了声音挤出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整间屋子里就只有南雅婷与南卿芙两人,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交谈了什么,但这碎裂一地的木头却做不了假。
要不是因为南雅婷冲动行事,他也就不至于在风观澜的面前丢了老脸。
若是被人传出去,他堂堂侯府却给庶女用这些虫蛀过的烂木,那他的名声也就算是彻底完了。
待将人送至静安侯府之外,静安侯目送着端王府的马车离去,这才眼神阴骘的回身望着两个垂头不语的女儿。
半晌,静安侯才冲着几人冷哼了声,对朱氏道:“你跟本侯过来。”
朱氏的心里本也不痛快,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南雅兰哄好,眼下又被静安侯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哪里还能受的下这份气?
“你个老货,那风观澜不过是咱们静安侯府的女婿,那看见你也得称呼你为一声岳丈的,你这没出息的老货!”
朱氏压不住怒气站在府门外就开始骂骂咧咧,南雅兰的眼里有些不耐烦,像是怕被人看笑话一溜烟的就先进了府。
至于南雅婷,她却像是习惯了一样,抬手吩咐下人将门口驻足看热闹的百姓赶走,这才上前搀扶住了朱氏的手臂,轻声道:“娘,这里还有人,有什么事咱们进去再说便是。”
朱氏骂起人来的时候口不择言,那静安侯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只皱着眉狠狠甩了把衣袖道:“有辱斯文,泼妇,泼妇啊!”
一路上,朱氏叫骂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窝囊,窝里横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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