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得志愣了愣,紧跟着疼得宛如待宰的老母猪,摔在地上嗷嗷叫,“救命,救命啊!老子要被人打死了!”
周围村民们看见花青颜如此生猛,根本不像一个女人,纷纷冲上来搀扶苏得志。
花青颜有一个算一个,指着鼻子怒喝:“这是我和苏得志的恩怨,谁插手我就当做同伙,一并打!”
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就没人敢上前搀扶苏得志了,怕被打成同伙,见状花青颜才松了口气。
那么多人一块上的话,她哪里是对手,又不是战神下凡!不过无论怎么说,把人唬住就行了。
花青颜踩着苏得志的胸口,瞥了眼已经愣住的兄弟俩,“还站着干嘛,给我打!打到肥虎老实为止!”
顾一宵顾双淮愣在原地,这……这为他们出头的花青颜,真是小姑嘴里说的那种恶毒后娘吗?
兄弟俩踟蹰着,还不知道要不要按照花青颜所说去做,肥虎就骂了起来,“你们两个小杂种敢打我试试!”
“爹!爹!你不要躺在地上,快起来揍这个贱女人,揍这两个小野种啊!他们绑我呜呜呜!”
花青颜用力踩在苏得志胸口上,几乎把人胸膛骨头都踩凹陷,“肥虎,你多嚷嚷一句,我就打你爹!”
“贱人臭婊子,我才不怕你,我爹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还得意了?爹,快站起来!”
苏得志咬牙切齿,这坑爹的货,没看到老子被踢了裤裆,疼得站都站不起来吗!
他冷汗涔涔,眼神阴毒地看着花青颜,“你敢这样对我,以后我们两家算是树敌了,顾长松回来会放过你?”
才怪!顾长松一定关起门来狠狠揍花氏,这搅家婆娘,非要打一顿才老实!
花青颜轻哼,看顾一宵和顾双淮,“还愣着做什么!打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之后我可不替你们出头了。”
顾一宵恨惨了肥虎,他巴不得啖其血肉,让肥虎以后不敢再欺负自己和弟弟妹妹,但他刚举起拳头又放下了。
他胸脯起起伏伏,气得够狠,最后只瞪了肥虎一眼,对花青颜说:“我和双淮不想打肥虎!”
“为什么?”花青颜挑眉,倒是听见了出乎意料的回答,她指了指肥虎,“他打你们,还要逼你们喝尿诶?”
顾一宵拉着顾双淮的手,说:“你不是替我们出头,把他绑起来了吗?再打他,我们和他有什么分别?”
爹爹让他们在家乖乖的别惹事,况且花青颜这个坏女人不是、不是之前还教妮妮,不找麻烦,也不怕麻烦么?
如果肥虎下次还敢带人欺负他们,再反击也可以,他削竹签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不想再曲意迎合别人!
肥虎,不是他们兄弟俩的小伙伴,以后敢欺负他们,他们就会拼了命反击啦!
花青颜没想到兄弟俩居然能想到这一层,看来不算无可救药,但仔细想想,三胞胎今年才四岁,能坏到哪去?
“确定不落井下石,给肥虎一顿教训,让他在全村小伙伴们面前丢脸吗?”花青颜朝着俩兄弟反复询问。
顾一宵顾双淮齐齐点头,“确定!”然后看向肥虎,奶声奶气地警告,“下次再欺负人,我们就不客气了!”
花青颜看着两个孩子尖瘦的脸,一下子居然有些忘记他们先前多可恶了,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下一瞬花青颜冷着脸,颔首瞥了瞥苏得志,“听到了吗?我儿子放过你儿子,往后该怎么教育不用我多说吧?”
苏得志没讲话,直到花青颜挑着尾音‘嗯’了声,他才不甘心道:“我怎么教孩子不用你讲!”
“那样最好,今天你家孩子和我家孩子的恩怨一笔勾销,若有下次,不仅我不客气,我家顾长松也不会客气!”
花青颜抬起脚,冲着云苗村的村民们福福身,“各位都散了吧,回去也问问自家孩子,看有没有被欺负。”
她往院子里头走,让顾一宵进屋叫醒睡觉的顾妮妮,准备洗手吃饭,今晚做的脆皮烧竹鼠,把人香迷糊了。
花青颜带着孩子刚回屋,锁门吃饭,外头云苗村的村民就炸开锅了,面面相觑别人都被惊得不可思议。
这顾长松娶的媳妇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母夜叉,抬脚就敢往男人命根子上踹,不知道苏得志还行不行。
可偏偏是苏得志先动手,人家小女子在力量上悬殊男子,除了这种方式也没别的可以自保了啊!
更何况,花青颜所言句句在理,要不是苏得志不会教孩子,至于闹出这么多事儿吗?
“苏得志,虎子动手在先,人家花氏疼爱孩子动手重了点也在理,况且虎子不是没事?”
“邻里邻居闹太难看不好,赶紧带孩子回家吧,其他人也回去按照花氏说的检查检查,别让孩子被欺负了。”
“是啊是啊!顾长松娶的媳妇能好好对三个孩子,也是功德一桩。”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苏得志勉强从地上站起身体,看了眼顾长松家的院子,呸了声。
扯着孩子跌跌撞撞走了。
花青颜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小了起来,没往心里去,招呼孩子们吃饭,然后继续削竹子和准备食材。
她打算今晚就把卤水和蘸料准备起来,争取尽快去县城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而饭后三兄妹凑在院子里削竹签。
不知为何,花青颜觉得经过这件事,兄弟俩看她的眼神没这么防备了,但这是好事,她也不想成天斗智斗勇。
三天后,顾长松从山里回来,肩上背着一头獐子、竹篓里还装得满是东西,显然满载而归了。
他刚到村口,一些坐在树底下话家常的汉子们,就冲着他属大拇指。
“顾长松,你真是个狠人,母夜叉都敢娶!你是没瞧见,你家媳妇那是真猛,属牛的!”
“直接一脚踢在爷们命根上,半点不带含糊留情的,赤脚郎中都说再用点力气,就真废了。”
“顾长松啊顾长松,你有今天,娶了个悍妇,之后有你好果子吃咯!”
顾长松一进村,就被人指着夸了起来,但他觉得这些话不像是夸他,反而像是幸灾乐祸。
还有,他们说的母夜叉是谁?属牛的又是谁?花青颜吗?
应该不是,花青颜属兔的,而且她被刘三儿吓得眼尾泛红,快哭出来了,哪里是什么母夜叉?
顾长松皱眉,用荤话喝斥那些扯闲篇的汉子,“别他娘编排我媳妇儿,揍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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