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跟着耿忠来到了地下一层,虽然已经打扫过,但一进去,一股血液混杂腥臭腐臭等说不上的怪味,令人窒息。
怪不得耿忠还没进来就提醒让她用手帕呢。
走了几步,叶晚棠看到了燕白洲。
他浑身是血,全身没一处是好的,最引人注目的是肩膀上穿透而过的铁链,血迹斑驳,死气沉沉,乍一看都要以为是一具尸体。
被抓不过短短时间,燕白洲已经奄奄一息。
叶晚棠挑眉:“看来上次你们还是手下留情了。”
耿忠邀功开口:“实在是有些人引了众怒。”
听到声音,燕白洲睁眼,艰难抬头,看到耿忠的模样,嗓音沙哑带着嘲讽:“你来了,真是辛苦你了,费尽心思让我家破人亡,讨好裴渡,让他百般折磨折辱我,逼迫我答应和离。”
他嗤笑一声:“你成功了,叶晚棠,我如你所愿后悔了,也如你所愿答应和离了,你满意了吧?”
叶晚棠点头:“是很满意。”
裴渡没在,不能搂着他的腰和离,还真是有点遗憾。
叶晚棠想着,看着燕白洲铁青的脸啧啧:“你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当初乖乖签字和离多好,把自己弄成这样,家破人亡的,你不知道一个拖后腿的妻子杀伤力吗?你母亲就很明显呀。”
叶晚棠扬眉吐气,得意洋洋:“你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嘛。”
再加上一旁的耿忠听雪嘴脸,将小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叶晚棠这宛如话本里恶毒女配的嘴脸拉满,刺激得燕白洲的眼睛更红。
“你也不怕人说你忘恩负义。”
叶晚棠呵了一声:“你看我在意吗?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叶晚棠让听雪拿出早就写好签好的和离书:“快让他签了。”
“好嘞。”
“想活命就别作妖。”听雪等耿忠开牢门,进去后警告燕白洲。
燕白洲冷笑一声:“我答应就不会反悔,不过叶晚棠,你真以为和离了就好了?你出生史官世家,启蒙都是用史书,你告诉我,你依靠的那种人,哪个有好下场?”
叶晚棠眼底一厉,刚要说话,裴渡来了。
“督主。”
裴渡眼底戾气横生:“那种人说的是本督吗?”
耿忠和燕白洲看到此刻的裴渡,脊背一僵,呼吸一滞。
叶晚棠看到裴渡,却想起之前惦记的搂腰报复,视线不由自主看向崔君昱腰部。
这一看就觉得……还怪好看。
怪不得孙胜男之前胡言乱语,说什么男人不止看脸,还看腰,道男人的腰,夺命的刀。
她之前不理解,现在却好像有点懂了。
她明明厌恶男人,看看到裴渡的腰,都蠢蠢欲动想摸……啊呸,是觉得搂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为难的。
叶晚棠这么想,正巧裴渡走到她面前,她就这么做了。
唔,手感还真的不错。
叶晚棠暗自评价。
只有两个人僵住了。
裴渡的戾气一滞,整个人僵住了。
裴渡低头看看腰上的纤纤玉手,再转头看向叶晚棠,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腰是最敏感的位置,她……
叶晚棠无辜回视,脸色有些发窘。
她好像冲动了,但此刻上了爪子,就不想放下来。
燕白洲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他不敢置信看着叶晚棠的手,不知道这一幕为什么会发生在眼前。
“叶晚棠你的手是什么意思?”燕白洲猜忌归猜忌,但其实心底并不希望他们真的有奸情。
是个男人都不希望。
但今日叶晚棠当着他的面,搂住了裴渡的腰。
她到底什么意思?即便有情况,不该避着人吗?特别是当着他这还没签字和离的夫君面前。
她就不怕他反悔吗?怎么敢现在搂着裴渡的腰,她想干什么?
叶晚棠看着燕白洲的脸色,眼睛都一亮,对,就是这反应没错。
搂着裴渡的腰,逼着燕白洲和离,目的达成。
叶晚棠看了一眼僵硬的裴渡,嘴里回燕白洲:“用行动嘲讽你呀,还用得着你操心裴渡?我们现在有权有势,嚣张跋扈,而你不过是个阶下囚,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嘲讽。”
叶晚棠正了脸色:“就算我们没好下场,我们也会一起扛,绝不会像你一般瞻前顾后,既要又要。”
裴渡和叶晚棠如今是彻底绑在一起了,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也许到最后真会像历史上的一样,没有好下场,但就算那样又如何呢?
最多也就是一死,还能惨过前世?到时候痛痛快快活过肆意过,还有对方相伴,又有什么怕的。
叶晚棠一番话,裴渡脸色变幻,瞳孔震动。
燕白洲听着这样的承诺,却面色大变。
他死死盯着叶晚棠的手,眼底满是戾气:“你……你怎么敢,叶晚棠,我还没签字,你怎么敢当我我的面,和其他男人说这样的誓言!”
燕白洲太愤怒太痛,本就受伤的双眼,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流下了一行血泪。
“我都答应和离了,你还搂着裴渡的腰,我已经落到这样地步了,难道还不够吗?为何要这这里卿卿我故意侮辱我!”
泣血的控诉,动人心魄,可对叶晚棠来说,却只是刚刚好。
毕竟上辈子也是这样的,只是反过来而已。
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她皱眉刚要催促,燕白洲仰天长笑一声,忽然撕了签好字的和离书。
“是你欺我辱我,叶晚棠,我不和离了,便是被裴渡即刻弄死我也不和离了,我就故意拖着你,让你们被世人唾弃!让世人看清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嘴脸,让历史记下你们的罪行!”
燕白洲发怒,然后又反悔了。
叶晚棠竟然一点都不意外,对燕白洲的控诉,甚至很平静。
“早知道你会反悔,你哪次不是临时反悔,何必找理由借口。”
但是今天,她是非逼着他签下不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阻止。
“听雪,再给燕白洲送上一份和离书。”
听雪应了一声,又送上一模一样的一份,燕白洲怒气都一滞。
“很意外吗?这和离书,你要多少有多少。”
叶晚棠满脸嘲讽:“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吗?因为我每一日每一刻都想和离,想了便写一张,你要多少我都有。”
听雪配合的拍了拍随身斜跨在身上的褡裢,表示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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