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燕白洲反驳着看向白家舅母。
白家舅母却没看他:“这是她姑姑给我的,我们都不知情。”
燕白洲只觉众叛亲离:“你们……你们怎么敢!”
叶晚棠却丝毫不意外,她的目标不仅仅是白家,一直都是白老夫人燕白洲。
白老夫人现在关着,但时间长了,加上大房还时不时去孝顺,照旧在自己院子过好日子,可白氏她不配。
她早算到了白家会如此,她就是要报复白老夫人,让燕白洲不得安宁。
裴渡施施然开口:“来人,去将军府捉拿白氏。”
表妹看看燕白洲,再看看金吾卫,忽然跪上前。
“不,不,不是姑姑,姑姑也不知情!”
表妹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但她必须将白老夫人摘出来。
只有白老夫人摘出来,她才能嫁给燕白洲。
表妹伸手,猛地指向叶晚棠:“姑姑也是被叶晚棠陷害了,叶晚棠故意将御赐之物给了姑姑,利用御赐之物害人。”
表妹眸光一闪,忽然朝着四周磕头:“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还请大家做个见证,虽然听说裴督主和叶晚棠是熟人,但事关重大,孰是孰非,请裴督主容禀。”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想到白家人竟然是这个新娘子有心机。
三两句便祸水东引,还敢将裴渡,点名他和叶晚棠是熟人,若裴渡执意拿他们,但不要徇私。
裴渡嗤笑一声:“金吾卫何时讲过道理?”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诬陷叶晚棠。
叶晚棠听得差点笑出声,不止因为裴渡的话,更因为表妹自作聪明的话。
表妹无疑是聪明的,可她眼光局限在后院,还想用后宅那一套对付裴渡。
裴渡不领情,表妹面色一白,浑身发抖。
完了。
今天完了。
她的婚事,她的幸福,甚至白家都完了。
都怪叶晚棠,明明有那么多嫁妆,他们拿的不过都是九牛一毛罢了,为什么要斤斤计较,就让给她一点怎么了?她都已经抢走表哥了,还不满足。
为什么一定要闹开毁了她?还要毁了白家还有表哥,她怎么能如此恶毒!
表妹死死看着叶晚棠,眼底满是恨意:“我不服!”
下一瞬,耿忠的刀柄重重打在表妹的嘴上,瞬间鲜血淋漓。
“你敢对金吾卫不服?”
表妹惨叫一声,怕到极致,浑身颤抖,不敢去看裴渡,生死一线之间,她咬牙朝着裴渡和众人磕头。
“求裴督主给个机会,求诸位帮着说句话,求求你们了。”
凄厉的哭声,好不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叶晚棠仗势欺人,唱得一手好戏。
裴渡眉眼冷淡:“本督最厌哭声,给本督割了她的舌头。”
“裴督主!”燕白洲实时出声:“表妹只是想诉冤而已。”
白家舅母无情,但表妹有义。
裴渡眼底一寒:“哦,燕将军也支持白家控告发妻利用御赐之物害人?”
燕白洲一滞:“不,只是这件事有误会……”
裴渡不耐听这种废话,刚要开口,被裴渡护在身后的叶晚棠,悄悄伸手拉了一下裴渡的袖子。
动作很轻很快,无人发现。
裴渡一顿,偏头看了一眼叶晚棠神色,忽然话锋一转:“既然燕将军力保白家,白家的控告本督也不是不可以接,只是白家要想好了,若白家拿不出证据,明知有罪却混淆是非颠倒黑白,那便是欺君罔上罪加一等,轻则下狱,重则诛九族。”
裴渡话音落下,白家众人面色大变,诛九族?
没等他们反悔,裴渡施施然在耿忠抬来的椅子上坐下。
叶晚棠也得了一个椅子,其余宾客面面相觑,在耿忠的示意下,退回了厅内,却无人敢坐,或者坐得远远的。
只有孙胜男磨磨蹭蹭蹭到了叶晚棠旁边,悄悄打量裴渡。
厅内数百人,却落针可闻,目光全落在了白家人和燕白洲身上。
一句诛九族,让表妹成为众矢之的,她眼前发黑,可到了这个地步,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只要证明叶晚棠就是个两面三刀故意害燕白洲害白家,她就还有活路,甚至嫁给表哥。
她的婚事,她的表哥,她来守护。
她跪在地上直起身:“最近有关将军府叶晚棠的传言,我也听到了,嫁妆一事,我们认了,但叶晚棠故意构陷污蔑燕白洲白老夫人也是真。”
“叶晚棠是看将军府没落,又搭上其他人,便编了一个燃情酒的故事,还自己清白,再用御赐之物结金吾卫的手,一举除掉白家和燕将军!”
表妹冷笑一声:“所谓的燃情酒,就是用来骗人的。”
裴渡兴致缺缺:“废话连篇,直接拿出白家控告的证据。”
表妹一滞:“叶晚棠也没有证据,我们损坏御赐之物一直只是她的一面之词,除非她能拿出燃情酒,证明她所说的都没错。”
叶晚棠也兴致缺缺:“是你控告我,当然是你该拿出证据,这种自证的把戏,我已经来过一次,不想再玩,燕白洲,你亲眼见过,你来告诉她,燃情酒是不是真的存在,让她早点拿出证据,别牵强附会胡言乱语一通。”
表妹殷勤看向燕白洲,燕白洲手捏成拳头,伤口再次流血,但他没有开口。
他不能认叶晚棠之前的控告,也不会认。
叶晚棠如此狠心,他不能再心软。
只有坐实叶晚棠是说谎构陷于白家,才能逃脱毁坏御赐之物罪名,母亲不能被牵连。
而叶晚棠便是利用御赐之物害人,但皇上看在她父母的救命之恩上,不会要她的命。
孙皇后之前也护着她,最多不过丢了诰命,再受点苦罢了。
燕白洲一边想着一边庆幸,幸亏剩下的燃情酒,已经被叶晚棠嚯嚯完了。
燕白洲的沉默,让表妹振奋,叶晚棠信口胡言又拿不出物证,大家也不会信她,她就有希望逃过。
“叶晚棠,你何必逼表哥跟你胡闹,你先是买通丫鬟胡乱编造出一个燃情酒,现在又诬陷我们毁坏御赐之物,实在罪不可恕。”
表妹激情愤慨,她会让表哥知道她的心,只有她站在他身边。
表妹之前没少借住将军府,没少跟着燕白微打秋风,还给燕白微出了不少折腾折辱她的主意,对叶晚棠一直有很大的敌意,就想躲在背后逼死她,好嫁给燕白洲。
叶晚棠朝视线闪过的燕白洲,呵了一声,他自己找虐,那她当然得满足。
本来她今日的目标只是拿回嫁妆,再整治一番人,并没想怎么向世人证明燃情酒的功效,毕竟太刻意了,结果他们自己上赶着给她搭好了舞台。
既如此,怎么能浪费呢,她最喜欢打脸了,重复打脸也无所谓,只要爽就行。
“你既然这么想见识燃情酒,不惜强词夺理到这地步,那便满足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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