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洲咬牙切齿:“兄弟情,他算什么兄弟?晚棠,你说得没错,他根本不值得!”
“崔君昱就是个小人,我之前看错他也错怪你了,以后看到他,你就绕道走,他若敢再骚扰你,你找我,我收拾他。”
燕白洲也破大防了。
叶晚棠看着呵呵:“所以二爷现在不和昱王兄弟情深了?”
“不玩了。”
看着叶晚棠,想到过去种种,燕白洲心中满是悲凉。
“当初是我错了,早知我就不该为了兄弟情,将你让出去。”
叶晚棠低头,没让燕白洲发现她眼底的戾气冷意。
燕白洲还在庆幸:“幸亏我现在看清了。”
“我累了,你先走吧。”叶晚棠不想听他这些恶心之语,下逐客令。
燕白洲讪讪,脸上也疼,便告辞。
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去拉叶晚棠的手,布满血丝的双眸紧紧盯着她:“晚棠,你不要离开我,你知我心意,之前那般对你,只是恼你。”
“眼下我已经知错,往后便是死,我也不会放手,更不会辜负你。”
叶晚棠忍住恶心,抽回手淡淡道:“我离不离开,也不是我自己能做决定的。”
燕白洲一滞,立刻想到了昱王。
看着燕白洲脸色,叶晚棠就知道这一语双关成功了。
“若昱王真的用手段,二爷现在被削了兵权,又能拿昱王如何?”
她继续挑拨离间。
“再打他一顿?或者哭着跪求他将人还给你?”
崔君昱是受宠皇子,真要用手段逼她就范,有的是办法,她烦不胜烦。
不如将压力给到燕白洲,让燕白洲跟他斗。
谁让燕白洲坚持不和离。
他们兄弟斗,她就不搀和了。
本来还想一箭双雕,刺激得燕白洲再次嫌弃他脏,让燕白洲放手和离。
可惜昱王在旁虎视眈眈,燕白洲便是为了赢,也不会放手了。
不放手就去斗吧。
让她先安全度过这段时间。
叶晚棠杀人诛心,刺激得燕白洲眼睛更红了。
“绝无可能,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不会允许他碰你。”
叶晚棠达到目的,转身就走。
至于燕白洲说的话,她要是当真便是傻了,不过有人抢有人挣,他起了输赢之心罢了。
崔君昱从后门回到昱王府,脸色漆黑,还得想怎么找被伤的借口。
借口还没找到,就听到了君月公主的声音。
“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君月公主和崔君昱刚闹完矛盾,但看到伤也顾不上了。
“你不是说去找燕白洲了?他打的?”
崔君昱滞了一瞬,想隐瞒过去,却没成功。
“他怎么敢打你!太医呢,快叫太医!”
君月公主脸上的杀气让人心惊:“你还说自己解决,结果你看看!还不快说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叶晚棠?”
她知道崔君昱忽然闹起来,是见了叶晚棠之后,便知道是她在挑拨离间。
君月公主又气又心疼:“叶晚棠还真是厉害,竟然让你们大打出手,你也真是疯了!”
“不,不单是为了叶晚棠。”
崔君昱知道瞒不过君月公主,便主动解释:“我们的矛盾由来已久,早就该撕破脸了,可是都为了各自的利益打算全部退让。”
崔君昱气叶晚棠当他‘儿子’,但被骂过后,脑子清醒了许多。
“他这次进金吾卫,我们一直拒绝白老夫人的求助,矛盾才爆发。”
君月公主半信半疑:“是吗?”
崔君昱回想过往,深吸一口气:“是不是长姐心里没数吗?白老夫人都是你拦的。”
“本来他就不满我,在他尸骨未寒时动了他的未婚妻。又从未全心全意救他,这都第二次了,必然不满。”
崔君昱脸色阴沉:“我也不满他久矣,兄长的东西,我还是皇子,他知道我喜欢叶晚棠的时候,就应该识趣放弃,可他呢?”
“他从来没有当弟弟和属下的自觉。”
君月公主愣了愣:“原来你有这么多不满委屈,之前怎从未透露过?”
“长姐不是一直强调,为了大局吗?”崔君昱嘲讽。
君月公主顿了顿,崔君昱毫无形象瘫在沙发上:“今夜,本王才算畅快了一次。”
崔君昱并不后悔,他憋屈太久,演戏太久了,其实早就累了,打了一场发泄出来也好,不用假惺惺装好兄弟了。
君月公主自然不满,但崔君昱满脸凄惨受伤,她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宫里那边是瞒不过去的,还是得尽快主动跟父皇说。
她连夜进宫,本来怕崔君昱打架,还和燕白洲闹翻,皇帝会不高兴。
没想到皇帝听了,满脸惊奇,竟没丝毫不虞。
“昱儿竟然会打架?还是和燕白洲?他们不是一直很好吗?之前还跟朕求情。”
皇帝兴致勃勃:“怎样,昱儿伤得重不重?打赢了没?”
君月公主回答着,看着皇帝笑着连连赐药,对权势大局等竟一字未提。
君月公主回想许久,才发现他们的父皇,已经许久没说要将皇位交到崔君昱手上了。
他如今笑话的模样和记忆中的父皇相差甚远。
虽然父皇看着还是没改变主意,但他和所有年岁渐长的帝王一样,开始有了忌惮之心。
想到宫中这两年受宠的年轻妃嫔,君月公主后背一阵阵发凉。
也许她一直在犯错。
她该改变一下方式,甚至那筹谋已久的计划也该缓一缓……
叶晚棠以为崔君昱和燕白洲闹翻还动手的消息,应该会被掩盖,没想到第二天外面就有了风声。
这让大家很诧异,他们竟然还会闹翻?为什么?
听到风声,又看听雪他们都在担心会影响到她,叶晚棠决定去见见燕白洲。
燕白洲脸上伤得重,怕被人看到,人没来,已经给叶晚棠传了三次消息。
不是借药,就是给她送果脯。
他从前也是这样,可惜她不会再为他的消息果脯欣喜,本来不打算顺从他的心意去看他,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勇毅看到叶晚棠,脸就一僵,却不得不露出僵硬的笑容,小心接待叶晚棠。
燕白洲本无聊在榻上躺着,想给叶晚棠写信,听闻瞬间跳起来。
“她来了!”燕白洲一笑,扯动伤口,又龇牙咧嘴。
看着叶晚棠,一瞬间站直:“晚棠。”
他眼底带着欣喜,叶晚棠却视若无睹:“外面已经在传你和昱王反目,我来问一句,这事不会赖到我头上吧?”
燕白洲脸上笑容僵住:“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不然呢?”叶晚棠反问。
他们之间的位置调换了,从前都是叶晚棠惊喜,他泼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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