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合作,甲方挑不出毛病还满意,总归是有优势在。
李知继续讲,“跟宁漪姐聊天的时候是她提醒我,后来我一琢磨其实还真像这么回事。”
“跟着您,借您的赫赫威名,我更容易从竞争者手中拿到合作机会,工作室可以自己接项目,还能招新人来培养,做成多方面发展。”
“我确实对做声优这件事感兴趣,也觉得很好玩儿……”
“主要我没念过书,文化不高,真想做点事业就是小白,现在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摆在眼前。”
“缘分使然,我想尝试一下。”
宴沉丢开手机,嘴角浅勾,捏着她下巴,“想做就去做,不用你去管,京墨会处理好。”
她笑着摇头,“我有钱。”
“腰腰那点,也叫钱?”
她郑重道,“那是我自己的钱,不一样。”
下颚指腹的力道徒然加重,“哪儿不一样,嗯?”
讲不过,可她确实不想用宴沉的钱,眼神软下来,“您让我自己试试行吗,亏了再问您借……拿!”
“我已经用了您的人脉关系,剩下我想自己试试。”
宴沉眼梢轻挑,“说不准了么,那委屈劲儿。”
“那我用您扯大旗,您可不能拆我台。”
先说断后不乱。
“现在跟着我拿我扯大旗……”他笑的散漫慵懒,揉捏她小耳垂,“不跟了怎么办?”
“天天闹着要跟我断,事业还没起步呢,腰腰。”
她粲然一笑,“那就不断,就这么跟着。”
这哄人的谎话是张嘴就能来。
宴沉扫了她眼,没说话。
她高兴,眼神能看出,藏着瑰丽的流光,衬得那双媚眼愈发媚色靡艳,花朵绽开骨子里的媚也藏不住。
“还想要什么。”
他心情好,什么都愿意给她。
“嗯……没别的,就北城那边。我咨询过邵先生,避如蛇蝎。”她心间一动,耍不了花样明知,不如直接问。
“邵先生那意思,北城的生意不好做,还说,北城那边不就会有动作。”
这么久,她是头一次选择在宴沉在这儿走捷径。
男人伸手去拿烟,李知快一步,拿了一根送到唇边,指腹摩擦打火石好不乖巧温顺。
“消息都不假。”他说。
“那能在北城有变故以前,把生意转移出来吗。”
“小问题。”
她笑得更好看,认真问他,“那我要怎么报答您。”
深凝她眼,男人轻笑,“这事你跟我谈不着。”
不是不想谈,是跟她谈不到一边。
“好吧,我下午联系二哥了,让他尽快来京港。我今晚去的饕餮,味道还不错,定那边好不好。”
车窗降下,宴沉扭头吐烟,“那地我不喜欢。”
“行,那就定四方馆。”
她下巴搁在他肩头,欣赏男人绝美的侧颜,“宴先生,您要听我跟北城那边的关系吗。”
“我知道。”
“嗯?”她吃了一惊。
宴沉回眸看她,“你的事,我都知道。”
她有些心慌,不可置信,“知道的程度呢?”
“你猜。”
不敢猜,也不敢在说。
这个‘都’字十分微妙,李知猜不透他心思。
是知道所有事还留她在身边,没有东窗事发的玩一玩,还是仅知道一部分由厉敬焰那厮转述出来不好讲。
如果是前者,心里多少是庆幸的,说不定有事的时候宴沉愿意保她一次,如果仅仅是后者——
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到时候再说吧。
余下的路程没在说话,疲困来袭,李知靠着他睡觉,手指爱玩儿他的短发,刺刺的感觉挺奇怪,反正她挺喜欢。
都睡着了,是到了人间月让月亮的叫声吵醒,她想跟小狗玩儿,宴沉没拦,留她在一层,自己上楼沐浴。
罗姨贴心细致,给月亮准备不少的零食,玩具,也有衣服鞋子什么的,李知让退了。
穿衣穿鞋是养宠物的人在取悦自己的喜好。
徒加在小狗身上,没必要。
玩了一阵,还领着月亮在院子里纳凉,李知坐竹藤编织的秋千上轻轻晃着,看着银行卡里的存款。
不多,几百万。
要投资工作室,也在纠结是投资一部分占着股东位置,还是多透一些拿下话语权,顺便整顿一下工作室的复杂关系。
两者都跟金钱亲密挂钩,真金白银的拿出来要慎重仔细。
不觉得坐了很久,楼上,宴沉在室外护栏边叫她,“腰腰。”
她才起身,带着月亮进屋,又给了零食才上楼。
今晚李知兴起,睡的户外,软塌上挤他们俩完全可以,宴沉难得不忙,指着星子密布的夜空教她认星座。
跟上次西山行一样,不感兴趣的东西她不愿意去记。
闲聊嘛,话题是乱的。
“我看群里的消息,邵先生又在相亲,听那口吻这次亲事要定下了。”
男人寡淡随意的嗯了声,“今年他36,该定下。”
话赶话到这儿,李知顺势问,“您呢。”
“宴先生很老?”他反问的角度刁钻。
她笑,摇头,“不老,特别年轻,正是青春年少时。”
“既然宴先生这么年轻,谈什么婚事?”
他有意避开,李知自然不会不识趣的追问,顺着话,“您说的有理。”她主动扯开话题。
“但愿这次,邵先生能遇见个不错的姑娘。”
李知是真心实意的。
事情总会过去,终会淡忘在记忆力。
就像她跟宴沉,总会以银货两讫收场,到时候互不相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谁也不搭理谁。
就是不知这天,还有多久。
微微一声叹息,搂紧了男人,“困了,睡觉。”
——
这两日宴沉依旧忙,倒也抽的出时间陪她。
荣万是电话联系后第三天到京港,约在外面的咖啡厅见面,李知略微不满,“你就这么不信我,一点不积极,三天才来京港!”
“你以为对方那么好约?”
荣万只说,“真有事,没抽出时间。”
“你没跟李暮朝说吧。”
“大小姐交待,我怎么敢忘,没说,连你阿叶姐都瞒着。”
李知喝着饮料,这时候脑子乱糟糟的,什么可能性都想过,“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这个荣万有考虑,想要脱离北城,做了壮士断腕的决心,“看要价程度,如果真的可以把生意从北城撤出来,多花钱也值得。”
确实如此。
宴沉都承认了,北城会有动作,与其等着被一锅端,人财两空,不如提前花钱消灾。
两人没在咖啡馆呆多久,李知吵着荣万给程叶买份礼物,有意无意的带着人往戒指区走。
发现她意图,荣万就训她胡闹。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结婚对戒你紧张什么?你看我也戴着戒指,装饰而已,二哥你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笑得狡黠,奸猾了许多。
不管找什么借口跟理由,荣万不吃这一套,李知没辙,最后挑了一款手链,大奢侈品牌家的东西。
开车去四方馆的路上,荣万提起,“一直忘了问你,是不是该配辆车,让你报个班儿巩固车技去了吗。”
“没去,不用配。”
“怕你二哥我没钱啊。”
她嗯了声,“给你留着做老婆本。”
荣万哼她。
非固定车辆,只能停在四方馆门口,见到下车的李知,工作人员有点后悔,怕惹事。
李知笑说没事,挽着荣万,今天穿的一身黄色薄纱v领法式连衣长裙,头发编的鱼骨辫,配小颗粒澳白珍珠,踩着高跟鞋,歪着头跟荣万有说有笑。
从院子里缓缓走来,实在亮眼招人。
刘洪波在窗边接电话,看见李知吹了声口哨,回头,“沉哥,李知给你养的是越来越娇,她……”
评价戛然而止,主位的男人甩了个警告的眼神。
刘洪波自打嘴巴。
是他心大,李知这一跟算起来一年多,怎么就敢在正主面前评价他的女人,这不作死么。
邵慎时勾唇,抿了口酒,眼神在说:【活该!】
没一会儿门敲响。
她是个护短的人,怕荣万尴尬,一直挽着胳膊不松,挑的入口处就近的位置入座。
太子爷主位,刘洪波跟邵慎时在左右,颇有三司会审的感觉。
刚坐定,李知就紧张起来,踌躇着要不要介绍一下,又不确定宴沉用哪个姓氏示人……
求救的眼神抛给邵慎时。
妹妹,是要照顾一下的。
“荣万先生,久闻大名。”握手寒暄那一套太俗,自报家门,点头颔首便是打过招呼。
“邵慎时。”
刘洪波随后,“刘洪波。”
荣万的目光最后落在正对面的宴沉身上,主位的男人一件白衬衣,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半框眼镜,端雅肃冷,眼神不温不冷。
“林宴。”
看吧,果然,李知庆幸自己没有介绍。
“你,有些面熟。”男人表现的很是淡漠,眸色寻常,不见半点喜怒,一身从容矜贵。
不知什么缘故,荣万放在桌上的手徒然握紧,看向一旁的李知,“你跟他,认识?”
突如其来,问的李知怔忡,“谁?”
荣万扬了扬下巴,示意对面的宴沉,“他。”
“认识啊,这三个我都认识。刘老板是我之前古董行的老板,有这么一层渊源在,都是卖古董时候认识的。”
李知不懂,“怎么了?”
“没什么,不谈了,我们走。”荣万起身急,带倒身后的椅子,砸在地毯发出闷响。
完全搞不懂状况,李知一头雾水,“你怎么回事,说的好好的,怎么就……二哥!”
荣万很强势,拖着李知的胳膊往外带。
进来容易,离开难。
门口的千安挡在门口,如山一般,难以撼动,不假辞色的脸此时强势逼人。
“你怎么回事啊,宴,林先生怎么了,哪里不妥吗?你们之前见过,有什么矛盾?”
李知真是一头雾水,这态度出尔反尔也得有个原因吧。
荣万不理她,跟千安对峙,腥风血雨里滚过的狠劲儿漫上脸,“让开!”
没宴沉命令,千安哪里会让。
荣万上火,磨了磨牙,“没长耳朵,滚开!”
千安不动如山,眼皮都没动一下。
“你……”荣万扬起拳头,感觉下一秒就要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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