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失宠？
宫女的嚣张跋扈和她的主子可谓是一脉相承。
不说那碗羹汤实际并未洒出半分，便是当真被承德打翻，一个宫女也绝不该有胆子来冒犯记录在册的皇长孙！
但承德的身份，舒窈倒应该知晓的。
只是她为何没有揭发......
陆婉芸却猜不到。
“请罪自然可以。”承德缓缓开口，虽说年幼，却见不着分毫胆怯，“只是不知仅为了这羹汤，珍晴妃娘娘当不当得起这份‘赔罪’了。”
宫女面色陡然难看，讥笑道：“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敢对娘娘不敬？娘娘腹中的可是来日的皇幼子，岂是你能比得上的？”
“是与不是，尚未可知。”承德也听过几耳朵，自然心有猜测，“你不敬本殿，按照宫规应杖责五十，送去掖庭。”
承德语速不快，也极为平和，但吐出来的话却让这不知尊卑的宫女面色微变。她瞪着承德，声音大了好些，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奴婢可是珍晴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想要发落奴婢，皇长孙怕是没有这个本事！”
这般说着，宫女便再度不依不饶起来。
“皇长孙，这羹汤是娘娘亲自要的，还是请您随奴婢走一趟吧！”话毕，她和另外一个宫女便要对承德上手，摆明非要‘请’他过去不可。
承德好歹也跟着云墨骁学了些拳脚功夫，即便不是什么以一敌十的高手，但要躲过两个女子的捉拿，还是绰绰有余。
眼见着抓不着承德，那宫女便气急败坏，远远的瞧见几个太监和侍卫路过，便大声道：“那边的！快过来，这是珍晴妃娘娘要的人！”
侍卫和太监纷纷驻足，迟疑片刻后抬脚过来。
陆婉芸平静的看着，依旧没有出手干涉的打算。承德既然是皇长孙，那来日只要他能耐足够，云墨骁又能成功夺位，那下一个帝王，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如今这样的情况，他合该能处理好。
“皇长孙？”
侍卫和太监走近后便认出承德的身份，顿时不知该上前还是如何。
承德抬了抬眼皮，冷声吩咐：“两个贱婢不敬本殿，拖下去，按宫规处置。”
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让侍卫和太监难得的摒弃对对方的成见，不约而同的进行眼神交汇。珍晴妃跟前伺候的宫女他们自然认得，她们一贯狐假虎威，跋扈的很。
可如今得罪的是皇上亲自降旨封的‘皇长孙’......
他们是有些为难的。
两个宫女见状越发得意，毕竟能将这些人上人踩在脚下，是极为让人觉着痛快的。
承德倒没有动怒，只是道：“怎么？两个宫女本殿也没有处置的权利？既如此，本殿也合该去与皇爷爷说说这事，也省的宫中的有样学样，尽出些刁奴！”
听见这话，侍卫自然不敢再犹豫下去，只对着承德拱手，后快速将宫女制服。后还怕宫女叫唤扰了贵人清静，顺手塞了块脏布到她们嘴里堵着。
眼见着要压着宫女离开，承德却再度开口。
“慢着。”他目光沉沉，已然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就在此处行刑，不必堵住她们的嘴。本殿倒要今日看看谁敢阻拦。”
说着，承德扫了四周一眼，这才惊觉陆婉芸在转角处不知站了多久。
两人对视，让承德眼中有分慌乱。
但旋即又压着心中紧张和波澜，“谁若敢请求一句，便为同罪！”
话毕，他快步朝着陆婉芸的方向走去，对着她行礼作揖，声音有些局促，面容也有少许不安，“母亲。”
陆婉芸笑笑，见着这毛茸茸的脑袋便想抬手轻抚，但碍着此处人多，不远处那两个宫女也已经开始挨板子，不好堕了承德的威风，便硬生生的忍住。
“你做的很好。”她笑着，“你是皇长孙，除了皇上，无人能对你指点，更莫说冒犯。”
“儿子谨记。”
承德本有些担心自己这一面被陆婉芸瞧见后会让她心生不喜，此时见陆婉芸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颇为欣赏，才彻底安心。
母子二人在一旁看着侍卫行刑，哪怕那宫女已经痛的昏迷不醒，也依旧没让人停手。直到五十杖打完，两个宫女已经呼吸微弱，瞧着是没命见明日的太阳了。
侍卫和太监都心有戚戚，默契的将人拖走后便开始打扫着处的血渍。
围观的宫人不少，个个儿瞧着都心惊胆战的。
等着舒窈被胆子大的奴婢偷偷通知后赶来，地面上的血迹都清扫的干干净净，除去空气中还蔓延着的血腥味彰示着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和寻常无异。
舒窈闻着这股子味道便开始反胃，几经干呕后才堪堪缓过来。
她眼角因此泛红，说话也有气无力，乍一眼看去倒像是陆婉芸母子欺负了她似的。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没等舒窈开口，燕皇和皇后也得了消息赶过来。到底是皇长孙在宫中这般明目张胆的罚人，动静还如此之大，怎么着燕皇也不至于不知道的。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舒窈哭哭啼啼的去到燕皇身侧，和陆婉芸与承德见到燕皇的时候便行礼不同，她几乎是整个人攀附在燕皇怀中，“臣妾的宫女不过是替臣妾去取回定好的羹汤，便被皇长孙杖责至死——”
“皇上，她们何其无辜啊皇上......”
这般说着，几滴猫泪就跟着流下，真真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好模样。
燕皇眼底也闪过恻隐，但不知怎的却并未偏袒舒窈，而是站在了承德这边，“珍晴妃，宸儿是朕亲自封的皇长孙，定是那两个宫女瞒着你冒犯宸儿。”
言下之意，便是宫女的做。
舒窈眼底闪过愤恨，娇娇弱弱的站直身子，看向燕皇之时眼里只余哀怨伤心，“皇上，您是觉着是臣妾刻意栽赃皇长孙殿下吗？”
“珍晴妃，不可胡言。”
皇后皱眉，轻声呵斥。
燕皇安抚的看了眼皇后，才又对舒窈道：“朕知道你月份大情绪波动，今日之事便就此做罢，晴儿，回去好生养着孩子吧。”
陆婉芸听着他们的对话眸色微闪。
这情况，是舒窈失了燕皇的宠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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