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嫁给宗世勋,他就等到她有一天想通了过腻了受伤害了给她一个港湾;
如果她发觉自己生活的不快乐不开心,他就等到她有一天离婚了将她娶回到自己身边,不在乎她的身份和过去,好好爱她,好好宠她;
如果她这辈子都对宗世勋不离不弃,没关系,还有下辈子。
夏惟夕哭不停,他就这样轻轻拥着她,他知道此刻二楼窗户上正有一双眸子失神盯着自己。呵,她一个选择,痛苦三个人,这究竟是何苦呢?
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才捏捏她的小鼻子,为她系好安全带。一如以前她在学校的那样,他接她回家,每次都会这样为她打理一切。
因为夏惟雪的死,夏惟夕在夏家的痛骂和斥责中同夏青河彻底脱离关系,真正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
那已经不能用“痛骂”或是“斥责”来形容,秋露恨不得杀了她,要不是有大叔拦在她身前,她恨不得将这个从小就跟全家犯冲的女儿剁成肉酱。
夏青河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他或许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两个女儿会自相残杀,家门不幸,他一夜之间苍老不少。
夏惟夕彻底没了家,她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只知道三天以后,她将会以万分眷恋的心嫁给宗世勋,这三天是她和大叔的最后三天了。
“你想吃什么?大叔给你做。”
“你想到哪里?大叔会陪你。”
“你想要什么?大叔送给你。”
周北将工作全部丢到一旁,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她。
第一天他们一同参加了丽莲的葬礼,稀疏几点人影,她穿着肃穆的黑色长裙,为丽莲献上一束百合。
那把黄金匕首,她最终选择为丽莲陪葬。
丽莲其实也蛮喜欢那把匕首的,好多次都觊觎到爱不释手放在自己身边把玩。
她将它静静放在丽莲身边,看着她在墓园中下葬,她美丽的容貌被尘土掩埋,从此再也看不到。
白天尚且自在,到了夜晚才最是难耐。
两年来周北的家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就等着她回来,她所有曾经用过的东西都纤尘不染摆在原位,这两年每每看到这些,他都恍惚觉得夕夕还在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仍旧是一张床,写字桌上还码放着她曾经的书。夏惟夕走上前去翻起来,思绪万千。
她想起柠柠,自己消失了两年都从未同她联系过,不知道她还好么。
对于她来讲,一定是郁闷地纳闷自己这个朋友怎么忽然就人间蒸发了呢,真是不靠谱。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周北的声音忽然从客厅传了进来:“柠柠有打过电话给我,拜托我无论如何等你回来一定要给她电话。”
“大叔见过她么?她现在什么样子了?”
“比以前——可爱一点。她这两年每逢你的生日、圣诞节和新年都会托我送你礼物,还有她哥哥顾清的,那些东西我都放在你写字桌下的抽屉里了。”
夏惟夕大吃一惊,忙拉开抽屉,看到的是各式各样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和柠柠在礼物中的留言。
“夏惟夕,你这坏家伙死哪去了,生日快乐!希望你能收到我的礼物!”
“夏惟夕,圣诞节到了,说好的平安夜许愿呢?恨你的柠柠留。”
“夕夕,我爸妈催着我哥哥相亲呢,可他好像还是忘不掉你,怎么办呢?你这死家伙怎么还不出现,算了,今天是新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呸呸呸。新年快乐,希望明天醒来的时候能听到你的消息。”
“夕夕,你猜我现在在哪?我和哥哥一起去瑞士了,我给丽莲带了小礼物,还有你的一份哟,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给你好东西哼!算了,看在你可怜巴巴的份上还是给你吧~偷偷告诉你,丽莲的礼物没有你的那份好呢,别让她知道,嘘——”
夏惟夕笑笑,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她仿佛又回到两年前,形影不离的她和柠柠之间忽然被女王丽莲强势插入。
物是人非,她现在才理解这句成语当中所包含的是怎样的悲凉心境。
“你——累了就睡觉吧。”许是觉察到她情绪的低落,周北走进来,倚在门框上说。
夏惟夕乖顺地点点头,吹干湿漉漉的头发,轻手轻脚钻进被窝里。枕边是大叔留下的味道,她贪婪地嗅着,听着浴室中哗哗的水声。
周北站在莲蓬头下,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将自己从头浇到尾,麻木不仁。直到过了好久,他才擦干净身子走了出去,在沙发上和着浴巾躺下来。
“晚安夕夕。”
夏惟夕心里咯噔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探出头看了一眼,黑暗之中只见大叔影影绰绰的轮廓,他为什么睡在沙发上?他不来和自己一起睡觉吗?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大叔内心里正做着激烈挣扎,明明想要靠近她,却怎么都迈不出一步,他怕在她枕边躺下来时他会情难自控,会伤害她,他不知道她现在还属不属于自己,还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触碰。
一夜未眠,两人小心翼翼在各自的地方瞪着天花板直到天亮,第一天比想象中更为难耐。
那层窗户纸他们始终没有捅破,第二天当他们起床时,问候彼此却依旧说“我昨晚睡得很好”。
这算是隔阂么?
第二天,一切都与第一天无异。
第三天,周北带夕夕去看海,他们并排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上缓慢飘过的云朵;傍晚回家时,他为夕夕烧了一桌子菜,还亲手为她烘焙了一块小蛋糕。
夏惟夕躲闪不及,蛋糕被大叔抹在脸上,他们打成一团,滚着滚着就从厨房进了卧室。
他将她压在身下,喘息越发粗重,两年了,甚至几天前他都还在等着这一刻,然而他从未想过当两个人再面对这样的姿势时,竟然如此尴尬和压抑。
他想爱她,想用身体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大叔……”夏惟夕眸光中泛起一层迷蒙水雾,她缓缓将手绕到背后,解开胸衣搭扣,也许从明天开始她将不再完整,所以她愿意在这一夜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给她深爱的男人。
“大叔,爱我好不好?”她鼓起勇气,面红耳赤地撩拨着他最后一层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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