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庭安也赶紧躲到了凤卿安身后。
他就怕徐忠还要继续动手!
“消息?能收到什么消息?”
徐忠冷笑着看了凤庭安一眼。
不过,他是在回答凤卿安的问题,因此语气也不如方才那般冷漠生硬,“只是前几日,我和我爹说起姐姐的时候,爹突然感觉心慌的厉害!”
“所以他就非要来京城,说放心不下姐姐。”
没想到,这一来还真成了永别!
而且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与徐芬芳说句话,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徐芬芳的死讯!
说着,徐忠的眼泪就下来了。
他长得高高胖胖。
这一哭,声音浑厚极了……
“我和我爹不分昼夜赶路,用了整整四日才来京城!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甚至带着干粮,都不曾住过客栈,吃过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水!”
徐忠用衣袖抹眼泪,“爹本来就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
“这一次走了这么久的路,爹的身子本就吃不消!谁知一进门就听到这个噩耗,我爹如同被人当头一棒,当场就晕过去了!”
他哽咽着,看着昏迷不醒的徐老汉,“我被吓坏了!”
一面是突然去世的姐姐,一面是被吓晕过去的爹。
这里是京城,人生地不熟,徐忠当时就失了主心骨,拿不定任何主意。
“原以为他回来了,能立刻请大夫给爹医治!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要将我们赶出凤家,还说早日送我们回徐家湾!”
徐忠又一次指着凤庭安,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表哥,你说他,他还是个人吗?!”
“他不是人。”
凤卿安还未说话,倒是他身后的凤尹立刻伸出头,“表叔,他真不是人!”
既然他是得了哥哥的授意,来给爹爹当嘴替的……
他这个嘴替,就要发挥最大的本事!
凤庭安:“……”
“臭小子,没你的事!出去玩儿吧!”
他正要拍拍凤尹的肩膀,谁知就被凤卿安拦下来了。
如今,他绝对不会让凤庭安碰他的孩子们!
对上凤卿安不善的目光,凤庭安尴尬的收回手,“既然他已经给你们请大夫了,那你们就先住下吧!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厢房。”
“我先去瞧瞧你姐姐什么情况,立刻要准备后事。”
说罢,凤庭安就要走。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凤卿安。
见他如今与他生分至此……
凤卿安心里并未感到失落或者难过,更多的是感慨。
没想到,他们同是一位父亲,打小一起长大,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俩。
到头来,竟然反目成仇!
他正要开口,徐忠也不高兴地看向了凤庭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我表哥没有名字不成?”
“凤庭安,你是不是如今不认我们徐家人了?你不认我们徐家便也罢了,我知道你这个京城贵族,向来看不上我们!”
别看徐忠长相憨厚老实。
可一张嘴,便怼的凤庭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我表哥,那是你的亲弟弟吧?你们是同一个爹吧?你凭什么看不上他?”
不等凤庭安解释,徐忠又“开火”了,“我表哥如今好歹还是身份尊贵的永宁侯!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你如今就是京城凤庭安,连个官爵都没有,还是个罪犯!你凭什么对我表哥甩脸子?”
虽说凤庭安是他的姐夫,但其实最初徐忠对他这个姐夫,也是仰慕不已,言听计从!
他们徐家虽然是乡下人,可也有尊严的啊!
凤庭安一而再再而三践踏他们的尊严,徐忠凭什么忍他?!
被徐忠一通怼,凤庭安老脸涨的通红!
他真想立刻将他给扔出去!
“徐忠!”
凤庭安忍无可忍,“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就立刻回徐家湾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
徐忠才不怕他。
他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身后有陈家撑腰,你就了不起了!凤庭安我告诉你,你到底是姓凤,你不姓陈!”
“要不是姑父能干,凭自己的能力当上永宁侯,哪里有你?”
要不是这里是凤家,要不是不想让姐姐走后还不得安宁,要不是担心徐老汉的身体……
徐忠能指着凤庭安的鼻子,把他里里外外的骂一顿,骂得他找条地缝钻进去才是!
“你,你……”
即便如此,凤庭安也险些被气疯了。
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徐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瞧着大夫来了,他也不想被人看笑话,这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状,徐忠本还想追上去骂他几句,却被凤卿安一把抓住了衣袖。
他冲他轻轻摇头,“家丑不可外扬。”
“知道了,表哥。”
方才还如同一只斗鸡的徐忠,立刻收回脚,乖乖的点了点头。
凤庭安去忙着徐芬芳的后事了。
徐忠守在徐老汉的床边,看着大夫给他施针。
凤卿安却叫来凤家的下人,询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徐芬芳会说没就没了。
“侯爷,午后那会子夫人还好好的!奴婢还伺候她喝了几勺鸡汤。”
吴婆子哽咽着,“可是,可是奴婢就去了一趟恭房回来,夫人就已经脸色惨白,没气儿了!”
“除了奴婢之外,也没有旁人接触过夫人!”
她跟着徐芬芳也有些年头了。
平日里,深得徐芬芳信任。
即便跟着徐芬芳受了不少委屈,但吴婆子仍旧忠心耿耿。
“奴婢也验过了,那鸡汤是没问题的!而且我家夫人这些日子都在房中养身子,连门都没有出过……”
徐芬芳自从瘫痪在床后,也的确没有离开房间半步了。
“夫人不可能结仇啊!所以好端端的,奴婢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说着说着,吴婆子便嚎啕大哭起来,“这两日,夫人也没有说哪里不舒服。甚至还觉得,身子比从前要轻快不少呢!”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夫人啊!奴婢真想随您一道去了!”
看着吴婆子捂着脸,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凤卿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吴婆子对徐芬芳的忠心,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既然不是有人故意毒害。
那徐芬芳,又是因何而死?!
就在凤卿安心下猜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宝儿懒洋洋的小奶音——「如今拖油瓶死了,有些人总算可以松口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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