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从手下手中接过匕首。
张玉书身体抖如筛糠,瑟缩着说:“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死了,你也没好下场!”
张玉书近乎嘶吼出声,城主不过想拿刀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在城主提着刀即将逼近张玉书时,他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
垂眸发现地上一片濡湿,张玉书的裤子湿一大片。
城主顿时没了逗弄的心思,心里更加鄙夷张玉书。
真是个怂蛋!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把长剑扔给手下后,阴沉沉盯着张玉书。
眼见城主还在逼近,张玉书惊恐大叫。
眼见城主抬手,张玉书害怕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他后颈一痛,人软绵地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城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玉书,嫌恶地让手下把人带走。
手下也很嫌弃,谁都不想碰身上都是尿骚味的张玉书。
直到城主一声怒喝,手下们才不情不愿上前。
忽地,一个黑衣人立在门口。
城主正指挥手下搬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后,都吓了一跳。
城主淡定地把人交给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闻到张玉书身上的尿骚味,眉头一皱,最终把张玉书装在麻袋里扛了起来。
目送神秘人离开,手下好奇询问:“大人,这位是谁?”
城主给手下一计眼神刀:“不该问的别问!”
张玉书再度睁眼时,脑袋昏昏沉沉,耳边还有挥之不去的嗡鸣声。
等他清醒一些后才开始打量四周环境。
此刻他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房间里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束就是从头顶小窗子投射下来的。
竟然已经过去一天了!
张玉书努力挣扎,发现绳子越来越紧。
张玉书无助哀嚎,嚎到嗓子沙哑也无人回应。
好端端的,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城主?
张玉书想起昏迷前城主把他劈晕。
想到此,张玉书咬牙切齿。
等他回京城,势必要把此事告知张玉书,他要让城主付出代价!
可是这里空无一人,他如何离开?
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让张玉书的心惊惶不安,夜里他还能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
张玉书不停求饶,甚至愿意倒戈,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张玉书叫多了也累了,见无人回应,就这样乖乖在房间待着。
这一待就是三日,张玉书艰难地张开干涩的嘴唇,艰难地滚了滚喉咙,像是吞下刀片一样难受。
张玉书想哀求却没有力气。
几天下来,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人送饭,他拉撒都站着解决。
现在张玉书身上有一股恶臭味,房间里味道也不好闻。
甚至其中的张玉书已经快被逼成疯子。
到底谁和他有仇,竟然要把他关在这里!
张玉书想找人询问原因,可是四周连个人都没有!
脑袋愈发昏沉,无力感遍布四肢百骸。
张玉书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下没一下地往下耷拉。
他的身体也变得很冷,这让张玉书有一种要死的错觉。
就在万念俱灭时,‘吱呀’一声, 门终于打开一条缝,更多阳光透过缝隙倾泻而入。
张玉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猛地仰头,殷切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希望。
无论是谁,只要能带他离开这里,无论是谁,从此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我!”
“救救我,我可以给报酬!”
张玉书的声音粗粝,仿若破锣,十分难听。
他只要活着,让他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都可以!
一高一低两人逆光走来。
张玉书被关在屋子太久,眼睛已经适应黑暗。
强光突然刺来,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他终于适应光线再次睁开,终于看清两人的脸。
张玉书求救的话堵在嗓子眼,骇然地看着立在眼前的一男一女。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纪小纭和沈耀!
怎么会这样!
张玉书眼中的光逐渐熄灭,翘起的唇角一点多放下来。
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老天爷怎么能给他开这样的玩笑?
“啧啧,张玉书,你现在真像一条狗啊。”
沈耀的声音猛地拉回张玉书思绪。
张玉书怔然看向他。
沈耀眉眼含笑,意气风发,与他此刻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张玉书倒抽冷气,眼睛瞪大。
看到沈耀对他冷嘲热讽,纵然是傻子也该明白。
他遭遇的一切,全都是沈耀一手策划的!
张玉书咬着嘴唇,气得浑身发抖,眼睛也变得猩红。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张玉书绝望嘶吼:“我做错过什么吗?!”
沈耀嫌恶地扫他一眼,然后转向纪小纭,视线变得温柔缱绻。
“小纭,人如何处置我听你的。”
作为男人,张玉书一眼看出沈耀对纪小纭的心思。
张玉书只觉得荒唐,他扯扯唇角,笑容戏谑。
没想到啊!没想到!
沈耀一个天之骄子,竟然会喜欢上纪小纭这个农家女!
“纪小纭,我真是小看你了。”
张玉书眯着眼,眼中都是嘲讽。
纪小纭始终盯着他,这句话很认同。
张玉书还在心里腹诽纪小纭的好运,竟然能让未来天子对她动心。
“张玉书你现在好臭。”
纪小纭走进屋子时,就闻到浓烈的尿骚味和臭味。
张玉书向来看重面子,纪小纭这句话无疑狠狠扎向他的内心。
如果放到以前,张玉书势必暴跳如雷,嚷嚷着让纪小纭道歉。
但……
他现在没得选择。
沈耀拿出匕首,‘刷’地砍掉张玉书身上的绳子。
张玉书滑跪到地上,他没有起来,而是匍匐在地,真切地仰头望着一脸冷漠的纪小纭。
“纪小纭,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你会放过我对不对?”
他充满期待地继续试探:“小纭,你是不是还记得过去的恩怨?”
纪小纭垂眸,看他就跟在看一条狗似的。
张玉书咬唇,深处脏兮兮的手想抓纪小纭的裙子。
想到自己的手满是污泥,又讪讪地缩回手。
然而一脸悲痛,眼中含泪:“小纭,你想怪我就怪我吧,是我被荣华富贵迷了心窍背叛你,你如何惩罚我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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