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他叫了一声。
月见将脸盆放在桌子上,又拧了一块手帕,让沈知宜去洗漱,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去倒茶的时候,看到少爷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她正要过来禀报,却发现少爷已经离开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让沈知宜很惊讶。
成亲五年,云辰景很少来他的小院,昨天他将她带到了海棠楼,她就觉得很惊讶了,今天,他来做什么?
“我在想,或许,少爷是在向您妥协吧。”
月见是真的想要沈知宜过的好,如果云辰景愿意给她一个面子,那么谁也不会看不起她。
沈知宜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就算有一万个理由,我也不会相信这个理由。”
月见以为沈知宜伤心欲绝,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
因为家事,云辰景也没有心情去工部,好在最近没什么事,他决定休息几天。
只是在王府里呆着,云辰景心里就不是滋味,心情烦躁的往他经常光顾的那家饭店走。
年生见云辰景一饮而尽,不禁担忧道:“少爷,你还是不要多喝酒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云辰景端起杯子,盯着杯子看了好一会儿,才一口喝光手中的酒,苦涩一笑:“对身体不好就对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乎了。”
年生觉得这事多半与程安安脱不了干系,想了想,道:“姨娘与少爷情投意合,少爷若真的受了什么委屈,老夫人与姨娘必然会担心。”
“所以呢?”雷格纳问道。
云辰景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你不介意?”
书生对感情不是很敏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家小姐牵扯进来。
挠了挠头,年生道:“少爷的事情,她能不关心吗,你是她的丈夫,她当然在乎你。”
若是介意,昨天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云辰景冷笑了一声,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可当他低头看向下面打着算盘的老板时,心里又是一阵恼火,又是一肚子的怨气。
“檀怎么了?你真的在乎我?”
年生抹了一把冷汗:“你这是喝多了。”
只可惜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如今这包厢里也有不少人,若是被别人听到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醉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云辰景脑袋有点晕,扯着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又没有喝醉,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小香子,她又能欺骗我?”
从云老太太家出来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不是云老太太已经肯定了这件事和程安安有关,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云辰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什么南海、翡翠玉环、金手钏、玉珊瑚,看到好看的,都会送给她。
她怀孕之后,专门找了最好的大夫给她把脉,让她安心,但她一说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担心,现在又要给我检查?”
书生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云辰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还在不停的抱怨,仿佛这里成了他发泄情绪的场所。
包厢里的人不多,包括云辰景和年生在内,一共才四个人。
听到云辰景的控诉,红衣俊美少年冷笑一声,对面前的男人说道:“京中风起云涌,你不去想办法建功立业,却去管自己的家事,你这个永宁侯府的少爷,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了。”
云辰景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循声看去,只见两个男人站在那里。
饶是他再怎么迟钝,也能一眼认出这个穿着白色长袍,手持酒杯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长得极为英俊,虽然面色冷峻,却透着一股尊贵的气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高贵的气息,在他的腰间,还别着一块龙虎令。
如此惊才绝艳之人,不是朝廷重臣,又是何人?
云辰景虽然在京中呆的时间不长,但也听过容赫的大名,据说容赫是个出了名的冷漠无情,被誉为皇上手中的第一高手。
今天能在这里相遇,当真是巧合。
云辰景还在想着要不要上去和她打个招呼,就听到那人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刘先生,已经被调到了龙虎营,怎么样了?”
云辰景一看,这人就是朝廷里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少卿温桢,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温蓁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原本是温大学士的亲传之孙,可他并没有从政,而是心狠手辣,与容赫关系匪浅,他可不想得罪他。
只是这位刘大人,他以前倒是听过一些,据说是因为办事不利,被降职的,现在一看,似乎还有些别的意思。
“死了。”陈曌说道。
容赫面色淡漠,手中的茶杯轻轻转动,淡淡道。
文臻闻言一怔:“他怎么会死?”
容赫眼皮跳了跳。
文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仔细一想,还是有些得意:“莫非是那个妃子?”
看到容赫还是没有反应,温桢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脸的不赞同:“在朝堂上没有什么作为也就算了,居然还喜欢宠着自己的妻子,真是愚蠢。
现在没有考试,很多人都是靠着一个名头混饭吃的,皇帝最看重的就是三个字,当然,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被人宣肆在朝廷里。
如今朝堂上人心惶惶,唯恐自己的前程被毁,只有那些傻子才会对女子感兴趣。”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让云辰景脸色由青转青。
容赫抿了抿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蓁一向心高气傲,就算容赫没有回答,他也丝毫不惧容赫,“你的小妾也被杀了吗?”
“刘大人被流放后,小妾带着他的家产跑了,刘先生知道后,被他的小妾给打死了。”
文蓁咂了咂嘴:“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刘大人对这个小妾有多疼爱,她现在怎么样了?”
“嗯。”陈曌应了一声。
容赫很少回答他的问题:“凌迟。”
“3000多刀?”
温真道:“但他也是罪有应得,刘大人也是罪有应得。”
文蓁这才回过神来,盯着一脸淡定的容渊:“我怎么知道?”
容赫:“……”
眼角的余光瞥见云辰景紧绷的后背,容赫这才移开了视线,手指在酒杯上轻轻划过,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这就是自己的丈夫?
真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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