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鹤不愧是行兵打仗的战神王爷,行事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在分辨是非黑白的面前,对方的性格她还是喜欢的。
“王爷,我把鱼汤和米糊给你热了一下,等会你吃完饭之后,我就给你清理脸上的伤口和腐肉。”
骆君鹤轻点了一下头,那双没有焦距的瞳孔里,似是映出了点点斑驳的星光。
“好,有劳纪姑娘了,如果本王真的能有幸活下来,将来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
他这句话,让纪云棠欢喜,她开口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给治好的,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着。我这个人呢,也没什么特殊爱好,就喜欢金银钱财那些俗气的东西,到时候,我就等着你拿一堆的俗物来感谢我。”
原来,她竟然还是个小财迷么?
骆君鹤心思微转,默默的将她的喜好记在了心里。
吃完饭后,纪云棠意念一动,再次将骆君鹤转移到了空间的无菌手术室里。
骆君鹤这次的意识清醒着,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就落在了某处柔软像棉花一样的地方,鼻尖有股奇怪的味道传来,却并不难闻。
身为高手的灵敏直觉告诉他,这里并不是他的夜王府,但四周似乎也没感觉到什么危险。
纪云棠将骆君鹤脸上微小的变化尽收眼底,她心道,这男人好敏锐的洞察力。
就是不知道,这么厉害的他,是怎么落到现在这个下场的?
“夜王殿下不用紧张,这里很安全,是我的秘密空间,没有外人能找得到,我在这里给你疗伤,也不会有人能打扰到我们。”
骆君鹤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空茫茫的眼神准确无误的锁定了纪云棠所在的位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纪云棠,你的王妃,这些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骆君鹤语塞,没有再接着问,他知道对方可能还不是很信任自己。
逆天医术,武功高强,手里有尿不湿,尿垫,吸管,还会做一些常人听都没听过的美食,到现在奇怪的秘密空间……
纪云棠身上的秘密越挖就越多,她真的是永宁侯府在乡下生活了十五年的女儿吗?
如果纪南川和他的三个儿子知道,他们费尽心机送来替嫁的真千金,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奇女子,不知道这一家人会不会把肠子都给悔青?
纪云棠不知道骆君鹤心里的想法,她将手术刀,银针,纱布,镊子,碘伏……所有能用到的医疗工具,全部一一摆放在了面前的托盘里面。
“王爷,我现在要给你将脸上烧焦的皮肉刮掉,可能会有点疼,你且忍一忍。”
骆君鹤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却波澜不惊,“纪姑娘无需顾忌,你安心动手便是,这点痛本王还是能承受住的。”
纪云棠的疗伤手法他闻所未闻过,但不知为何,骆君鹤对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有幸遇到她得到她的悉心照顾,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他都已经知足了。
骆君鹤的脸看起来很严重,左半边脸有道十厘米左右的伤口,弯弯曲曲的刀痕深可见骨,右半边脸被大火严重烧伤,连接着下巴的皮肉都变黑焦灼了,伤口已然流脓感染。
纪云棠拿灵泉水清洗了伤口之后,就用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水泡挑开,把黄色的脓液一点点的放出来。
骆君鹤浑身紧绷,紧咬牙关,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纪云棠轻声安抚道:“夜王殿下,疼的话你就叫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骆君鹤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本王……可以的……”
他是将士,是战神,将士流血流汗不流泪,战神掉皮掉肉不掉队。
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现在自然也不会流泪。
纪云棠处理完伤口,又给骆君鹤拍了一个CT,顺便从他胳膊上抽了一管血拿去化验。
报告显示,他的身体上皮组织皮肤大面积损伤,但并没有彻底坏死,说明身上和脸上的皮肉还可以再生。
纪云棠欣喜不已,这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有每日坚持用灵泉水清洗,再涂上她配置的去疤修复药膏和人表皮生长因子,让他恢复容貌不是难事。
骆君鹤见她没出声,以为自己的模样吓到了纪云棠,他闷闷的开口,“纪姑娘,本王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不丑,一点都不丑,我听陈虎说,夜王殿下曾经可是东辰国排名第一的美男子,喜欢你的女子们都能包围了整个夜王府,你如今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身体营养没有跟上而已,等哪天身体养好了,恢复了容貌,定能惊艳他们所有人。”
骆君鹤敛眸神情复杂,他只当是纪云棠在安慰自己罢了,并没有当真。
他的这张脸,太医和不少江湖上有名气的大夫都说了不可能治的好,除非是找到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鬼医游离四方,从不在一个地方定居,哪是那么好找的,骆君鹤心里已然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纪云棠见他不信自己,立马拍着胸口保证。
“夜王殿下,你别不信,我真的可以治好你的脸,我和你一样,也是他们口中的丑女,被我的家人和三个哥哥们厌弃,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
“曾经我也觉得老天不公,没有给我一副好容貌,想一死了之,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他们不喜欢我是他们的损失,看不惯我的脸那就把他们自己的眼睛戳瞎,我纪云棠活的坦坦荡荡,凭什么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人活一世,开心就好,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思想不在同一高度的人,没必要互相说服,只求问心无愧就行。”
骆君鹤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纪云棠独特的思想,这等胸怀气度,怕是连不少皇室子女都比不上她一半。
“纪姑娘今日的这番话,本王受教了,也会永远铭记于心。”
纪云棠勾唇,“哪里哪里,我们互相受教。”
处理好伤口,她将去疤修复药膏涂在了骆君鹤的脸上。
只是,绿色的药膏涂了满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她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卖力的憋着,肩膀一颤一颤的。
一想到这个药膏骆君鹤还得连擦三个月,纪云棠的心里就有些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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