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岁一顿,思南?新上任的县令?
他又问了一下,“大爷,那个县令是什么时候上任的?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农户挠挠头,“好像是三个月前吧。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免费发放食物和衣服,我们村子里有人搬去了,再也没回来,估计是挺好的吧?”
周辞岁狐狸眼眯起。
三个月前?刚好时间对上了。
不会就是将军吧。
除了顾危,他在北江也找不出如此特立独行,能让百姓口耳相传的人了。
只是免费发放米粮?
将军当时直接被抄家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物资呢?莫非是 新夫人?
将军爱慕的女人定然是非同凡响的,这些说不定就是那个新夫人搞出来的,幸而一路上对安家人还算友好。
不管这思南是真什么龙潭虎穴,他周辞岁都要去闯闯了!
周辞岁深思千变,很快便推理出一堆完整的论断。
农户悄悄打量周辞岁的神色,接着狠狠叹了一口气,“雪这么大,官道全部堵死了,我家又没有驴车牛车,不然我也想去看看。”
周辞岁回神轻笑,“那只能等开春了。”
仿佛没听懂农户的暗示。
要是任平生那个老好人,估计直接就脱口而出“那我带你们一起去”了。
但他们本就在逃亡,且身负秘密,怎么方便带人?
农户瞥了一眼远处的马车,挤出一个笑:“这位公子,我看你们有整整三辆马车,如果要去思南,能不能捎上我们一家?我家就五个人?”
周辞岁果断摇头,“大爷,这怕是不行。我们马车里都坐满了。”
农户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冷哼了一声,嘟囔道:“亏我还好心告诉你,带个人都不愿意…….”
周辞岁依旧是那副温和带笑的表情,等农户情绪发泄完了,才缓缓道:“实在对不起大爷,若我们在那边能安置下来,会回来通知你的。”
农户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指着不远处那一片白雪茫茫,语气不太好,“雪下这么大,把官道都掩埋了,那边就是官道,我只给你指一段,剩下的你们自己慢慢摸索吧,哼。”
说完,拂袖而去。
走两步又扭头,“你自己说的回来通知我,别忘了哈!”
周辞岁狐狸眼弯起,“好,不会忘记的。”
等大爷走远了,周辞岁立刻传唤了身边一个下属,很快,所有人便分成了好几路,前前后后往思南走,走之前还留下了专属于顾家将的记号。
———
纷飞的大雪下,万物皆白,人宛如一个个小黑点,在雪上连成一条条线。
周辞岁一行人走了半天,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人影。
张雍兴奋的跑上前,“我去问问路。”
周辞岁赶紧拉住他,“人这么多,估计是官兵,别轻举妄动。”
张雍乖乖听话,停住了脚步。
雪太大,只能依稀看见几个人影,走近一看,张雍轻轻掐了掐周辞岁手臂,眼神凝重。
这些人虽然没有穿官兵服,但一看便是官兵。
步伐稳健,下盘有力,走路板正,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一个印子。
张雍作为将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是士兵。
是官兵,为何着百姓常服?
而且风大雪深,是要去哪里?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凝重,周辞岁装作寻常赶路人走过去,张雍退后去交代安家人。
风雪很大,那群人在赶路也没怎么注意周边,错身而过时才发现周辞岁一行人。
那群士兵的领头眯了眯眼,语气冷厉,“你们也是迁移去思南的?”
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周辞岁身后的马车,以及家丁打扮的顾家将。
周辞岁拱手:“这位大人,我们不是迁移去思南,我们是北上逃荒来的。家里祖籍在思南,因此想回去看看。”
男人闻言,语气好上了不少,“这样啊。”
说着,他又打量了一下周辞岁一行人,看了看他们宽大的马车,又想到从北上逃荒过来还能剩这么多人,说明一定很富裕……..
男人眼里暗光一闪。
“我们也去思南,要不然同行吧,也好有个照应。”
周辞岁折扇打开,笑的玉树临风,温声道:“好呀,我也想有、个、照、应。。”
仿佛一只笑得眉眼弯弯的慵懒狐狸。
张雍远远看到周辞岁这个表情,默默打了个寒噤。
一般周辞岁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会有人遭殃。
此时的周辞岁,在张雍眼里已经不是周辞岁了。
而是一只狐狸尾巴,眼里闪着精光的大狐狸。
领头男人还没意识到危险,看了一眼这弱不经风,彬彬有礼的书生,还有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马夫,心里冷笑真是一群单纯无用的废物,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平安抵达岭南。
两帮人心怀鬼胎的走了几乎一天。
周辞岁不仅忽悠着这群人给自己扫雪开路,甚至还让他们抬水捡柴搭棚子,简直把人当骡子使。
关键这群人还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一个个忙得开开心心,热火朝天。
入夜。
周辞岁闭眼休息。
一把刀突然横在了脖颈间。
他叹气,“唉,为何动手这么早?我还想多使唤你们几天呢。”
男人有些恼怒,“少废话!识相的将所有金银宝贝交出来,老子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然———”
男人话还没说完,一把利刀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肚子。
张雍半挑眉,“你们到底是谁带的兵啊,真是蠢到家了。”
男人惊恐得目眦欲裂,“你们….到底 到底是谁?”
说着,呕出一口血。
周辞岁皱着眉,嫌弃的将他踢开。
“你说出你的身份目的,说不定我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敢算计到我头上,真是自己敲阎王爷的门。”
棚子外,一一传来他同伙被捕的惨叫声。
男人强硬了不到片刻,便如倒豆子般劈里啪啦的将自己和同伙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他和下属是永安县县令岑任生派去思南捣乱的。
岑任生见自己的百姓大半都搬去思南了,急得无可奈何,就想了这个馊点子,想派人伪装成迁移的百姓去思南作乱放火。
周辞岁眯了眯眼。
若思南县县令真是将军,这样也算帮将军处理掉一个大麻烦了。
他暗中下了一个手势,张雍秒懂,喊上几个顾家将,便将这群人拖远解决了。
接下来的路途还算顺畅,跟路边的百姓也换到不少吃食,虽然简陋,但至少饱腹。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思南边界。
周辞岁本想直接走官道离开。
可不知为何,看着路边熟悉枯木山石摆放顺序,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张雍,你带人去山里看看,有没有记号。”
而此时的顾危,也正在附近翻查顾家将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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