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从后视镜里默默看着失神的女人,对她的道谢置若罔闻,故意不理会她,只对郑淑娟有回应。
孟今安看得出他那勉强的笑容是挤出来的,不过她暂时没有心思管他。
孟今安扶着郑淑娟进了小区。
岑远笙的目光紧随孟今安,直到母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
他看着这片乱糟糟的城中村,与四周的建筑格格不入,不由皱了皱眉。
回到家里,孟今安跟郑淑娟交代了一些事情,并让她明天开始好好休息,不许再去打麻将,告诉她过几天还要去医院复查。
郑淑娟这次倒是听话,当着孟今安的面说自己不去了,还将麻将群退了,删除了那些麻友的微信。
孟今安临走前打了电话给孟亚仁,孟亚仁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母女二人闲聊了几句后孟今安起身离开。
孟今安从家里出来准备下楼时,看见一个黑影迅速从楼梯间往楼上去了。
孟今安心中一紧,没有跟着往上,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孟亚仁的号码。
孟亚仁这一次接了电话。
“姐,有事吗?”孟亚仁的声音里带着不耐。
“孟亚仁,你在哪里?”孟今安警惕地看一眼楼梯方向后转身离开往下走。
“姐,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我在哪里你也不用操心了。”孟亚仁一副混不吝的语气。
“孟亚仁,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你是不是去找孟康源了?”孟今安的火气蹭蹭往上。
“我怎么就不能找他了?他怎么说也是我爸呀。”
“行,孟亚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去认你的亲爸,最好以后都跟他在一起不要回来了。”
孟今安边骂着眼泪边哗啦啦往下,随后挂断了电话。
她原本是想好好劝导孟亚仁回家,想把郑淑娟有可能患癌的事告诉他,现在看来这件事又只能是自己消化。
积压心口的委屈像一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蹲下来,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抱头痛哭了一阵。
待她发泄之后又打起精神起身。
可能因为太过悲伤,她脑子和耳朵里一片嗡鸣,站了许久才算恢复过来。
孟今安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双腿机械地一步步往下。
直到下到一层,她费劲地打开了那扇铁门。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外面的光线强烈。
她抬手挡了挡阳光,微眯着酸涩的双眼望向前方。
随之映入眼帘的人令她身子不由一顿,停住了脚步。
岑远笙的黑色宾利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光芒。
男人还是那套衣服没换,身子往后倚靠在车门上,看起来有几分疲倦。
他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燃起袅袅青丝,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
岑远笙正准备将手中第三根烟送到唇边。
听见身后铁门响起的动静,他忙回头去看。
孟今安哭得双眼红肿,站在那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他那只萨摩耶受了委屈时的模样。
他手指一抖,丢掉指间的烟,大步走到她面前。
他神色凛了凛,一句话没说,拉着她冰凉小手走到副驾驶旁边,拉开门将她轻轻推上去,扣上安全带后带上了门。
他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室内,眉心微蹙地看着低垂着脑袋的她。
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轻声道:“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孟今安眼眶一热,眼泪溢出来前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耳垂被他温热指腹摩挲,浑身酥麻,她不自觉地闭了闭眼。
她想要去哪里?真不知道想去哪里。
她只想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一个逃离所有人的地方。
她转过脸去看着他,“岑远笙,你带我去吧!”
这句话就像是彼此欲望的开关阀门被打开。
岑远笙明显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手指间的柔软滑腻令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吞咽。
二人眼神相撞,这一次是相同的目的,是赤裸裸的欲望。
岑远笙发动引擎,双手紧握方向盘,几乎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飞速离开,直接往他的别墅驶去。
孟今安感觉到车子的飞速,就像裴嵩带她逃命那次一样,快到令她的心跳加速浑身血液沸腾。
她觉得自己已然不需要前戏,车上这段诡异的沉默已经足以令她情动。
孟今安双手捉紧座椅,紧抿着唇说不出一个字,明明可以拒绝,明明可以告诫他停下车或者送她回家,可她鬼使神差一般却想要叛逆。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这是为何,对岑远笙的欲念如此疯狂涌现,以往也有过,但她理解为身体原始的本能欲望。
可是今天不一样。
就在她看到他的那一刻时,她的视线都是模糊的,眼泪不自觉地涌出。
内心的悸动不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更不是因为他床上功夫了得。
她只想要一头扎进他怀中,狠狠地抱住他,吻他,啃咬他,想从他身上摄取温度和安全感。
他们之间明明是从一个错误开始,明知道他是危险的。
他们的关系一旦曝光,自己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每一次他总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刻出现。
她不希望这是巧合,却又根深蒂固地想到他。
孟今安的内心已经乱如麻。
比起道德伦理,她更希望跟他在一起。
哪怕知道自己一旦突破这个口子之后有可能会飞蛾扑火,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道理她当然懂得,可是身体的反应令她无法再继续伪装。
她感觉自己是爱上了他。
哪怕在她的字典里爱字是稀缺的,甚至是没有。
后来发生的事她并不太记得是如何开始的。
只知道她整个人被岑远笙碾压。
他浑身如火球一般席卷了她。
在他家的车库里,在他的宾利座驾上。
他们之间急切到车子都来不及熄火。
岑远笙将她抱起,跨坐在自己腿上。
她的毛呢大衣早已经剥离在一旁。
围巾胡乱地搭在方向盘上。
打底的长款纯白羊毛衫堆积在腰际。
滑腻雪肤在他指间浮起一片粉色。
他的气息在她耳廓游走,将她的耳垂包裹其中。
呼吸沉重灼热,令她不自觉地闭眼,发出无意识的嘤咛。
“安安,很好听!”他在她耳边说。
她被蛊惑一般,不再顾忌,酥酥软软,长长短短,足以令人浑身骨头发软。
岑远笙抱紧她,几乎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们对彼此熟知熟路。
就像初雪那次一样,是自发自愿。
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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