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被重重包裹着,已然无力反抗,承受着强大力度。
她如置身熔炉炼狱一般受尽折磨,暗流涌动中攥紧沙发,小脸深陷其中呼吸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身后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好像是叫人送衣服过来。
她头发凌乱地铺陈在沙发和后背上,整个人趴在沙发里微弱地呼吸着,身上黏腻的汗水将碎布条一般的晚礼服粘在皮肤上。
身后响起啪嗒一声,有一团火光亮起,将包厢内照亮。
孟今安微微侧脸去看。
男人修长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送入唇边,对着蓝色火苗眯着眸子深吸一口,指间的烟燃起一点猩红,青丝盘旋上升在他头顶。
他身上的燕尾服早就不见了,白衬衣一片褶皱,扣子都还没系上,蜜麦色胸膛掩在其中若隐若现。
“岑……岑远笙,我要回家……”
孟今安开口叫他,声音沙哑且口干舌燥。
男人拧眉抬眸睨她一眼,口鼻里溢出白色烟雾,“你确定就这样回去?”
孟今安想起身,双手支撑着沙发,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她只能叹一口气放弃了,反正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毁了,鞋子也没有,她怎么回去?
火光熄灭,啪嗒一声,是头顶射灯的开关。
昏黄光线照射下来,长时间在黑暗里的孟今安下意识地垂下眼睫,连续眨了几下眼睛才又睁开。
这是一间豪华KTV包厢,估计因为今天停业才空出来的。
岑远笙夹着烟眯着眼眸,看向沙发里的女人。
残破的绿色布条耷拉在裸露的后背,白里泛红的肌肤上浮起一道道深色的痕。
他着实被她气到发疯,下手狠了点,只因她不听话的模样的确太可恨。
岑远笙深吸一口烟,过肺后轻轻吐出烟圈,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走到沙发边,将长燕尾服盖在她身上。
“楼上开好了房间,一会送你上去。”
孟今安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他手中的一只蚂蚱,想脱离他的管控很难,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呢?”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有什么资格管他,他当然要去跟他未婚妻共赴良辰啊。
岑远笙继续抽烟,“你希望我去哪里?”
孟今安摇摇头,“我不敢希望,你是你我是我。”
岑远笙没做声了,心里的怒意并未完全消退,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还要这样自以为是地帮他做决定。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驯化她。
孟今安本就晕晕沉沉,加上刚才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很快累得眼皮子打架,沉睡了过去。
光怪陆离中,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到了一团熊熊烈火,火里面有个男孩正朝她走来,男孩对她说:“潇潇,快跟我走吧。”
男孩朝她伸出了手,她也抬起了自己的手,男孩的手近在咫尺,她却无法握上去。
她下意识地看脚下,自己的双脚好像被禁锢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离男孩近一些。
男孩长得极其好看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潇潇,走呀,快跟上。”
“安安,你不能走!”身后传来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她回头去看。
只见一片幽深碧蓝的海水,那个男人浸泡在水中,面皮已经发胀发白,却倏地张开了双眼,露出凶狠的光。
“啊……”
孟今安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
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白色大床上,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岑远笙带她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孟今安环顾一眼室内,这里像是一间套房。
外面有开门的动静,有人进来了。
孟今安慌忙钻进被窝里,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岑远笙从包厢里等到了吴振送过来的房卡和衣服之后就抱着孟今安上了39层的套房。
他一路上抱着她都没有醒过来。
她睡得实在太熟,把她拉去卖了都不知道吧。
刷卡进门后他将她放进床上。
又看见她身上那条破碎不堪的绿裙子,这个颜色实在太碍眼,再说已经破成这样穿着睡觉还不如脱了。
于是他三两下将她身上的破碎礼服扯下来,像丢垃圾似的扔在地上。
整个过程里,孟今安闭着眼,口里念念叨叨着什么,又哭又笑,还偶尔抱着他的脖子亲他的脸。
岑远笙以为她醒了,伸手捏她的脸颊,她却只是皱皱眉啧了一声,翻了个身抱着他的胳膊继续睡。
岑远笙心里暗骂自己真多事,她这样子受到折磨的人好像是他自己吧。
他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浴袍给她套上。
在给她穿浴袍时看见了她身上的红色淤痕有些明显,已经开始红肿,不由眉心深皱。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过了,刚才让吴振送衣物过来也忘了交代他买药。
于是他下楼去了一趟前台,问前台有没有散淤血的药物,前台一顿翻找,最后只找到一点碘伏和创可贴,告诉他云南白药刚好用完了还没来得及补仓。
岑远笙又问哪里有二十四小时药店,前台告诉他酒店大门右转两公里的位置那边有一家。
岑远笙谢过前台后从酒店出来去了药店。
他买了云南白药气雾剂,又拿了一些涂抹的药膏,最后走到计生用品架前,又想起那女人说的话,她说给狗生都不给自己生,心里便不由来火。
最后他还是伸手拿了两盒套放进篮子里。
等他回到酒店房间看见床上微微隆起的包时不由轻松了一口气。
孟今安听到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之后又听见嘘了一声,他似乎伫立在床边站了一分钟之后才走到床头柜放下手中的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之后便感觉床垫陷下去一块,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屏住呼吸,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醒来了,毕竟这样的相处还挺尴尬的。
岑远笙拉开她蒙住头的被子。
凌乱的发丝盖在她脸颊上,发尾垂落在胸口,浴袍领口敞开,锁骨和脖颈上两排红红的齿痕,还有凝固的血渍。
他的心微微一颤,目光不由往下,浴袍领口透出淡淡的橙花香气。
他喉结上下滑动,视线重新回到女人那因醉酒透着粉的脸和耳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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