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允刚准备把咒令接过来。
底下一个弟子忽然出列,“掌门,弟子有事要禀。”
“我知道是谁破的禁制。”
所有目光聚集于他一人身上。
莫飞仙微微皱起眉,“你似乎是刚被提拔进内门的,那个外门弟子吧。”
“你当真知道这封印是被谁破的?”
常时咬咬牙,“弟子所言若有半字虚言,自请离开飞仙门。”
飞仙门掌门这下也不得不重视起来,“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座焚寂火山由于禁制影响,水镜无法窥视。
众长老也就不知道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在掌门看似平和实则锐利的注视下,常时渗了一层手汗。
但想到时镜给过自己的那么多次羞辱。
他还是把心一横,“萧师兄本想打开禁制,放几只低阶的妖兽出来刷积分,刷完就把封印重新合回去。”
“但中途时镜出来捣乱,我们只好离开。而在那不久,禁制就破了。”
莫掌门的脸色变了。
其他宗门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常时说的跟他们通过传讯符听到的只言片语,都能对得上,应该是没说谎。
那么这禁制,是被逍遥宗的人给破的?
叶允蹙眉上前一步,“常时,你可要确定了再说。”
“擅自放出这么多妖兽,后果是很严重的。”
常时涨红着脸指向楚长老,“楚长老也能为我作证。”
莫掌门目光投去。
楚长老上前一步,拱手道:“确如他所言,老夫看得清清楚楚。”
叶允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师父,“掌门,我对时镜此人也有些许了解。她平日里虽顽劣了些,可并不是不懂大是大非之人。”
“私自放出妖兽这种事她断然是不会做的。”
楚长老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那叶师侄的意思,就是老夫在说谎?”
叶允一时哑然。
虽然他是掌门亲传。
可对方是内门长老,身份上算是他长辈不好反驳。
就在众人沉寂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那就去把逍遥宗的人带过来,一一盘问。”
只见闭关许久的寒霄真人,不知何时来到了看台上,一掀道袍就坐在高高的石椅上。
那冰冷的眉目叫人心尖发颤。
他冷瞥了一眼叶允,“还不快去。”
叶允迟疑片刻,作了个揖后离去。
他很快来到弟子住所,并把方才发生的事简单叙述给了时镜,“时道友,你们逍遥宗此次怕是大祸临头了。”
时镜:“大什么祸临头?”
叶允抬头刚想重复一遍,看到她手里的符纸后一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画符?”
时镜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符,解释道:“这不是我画的,是我四师兄在试炼里准备的,说不准能用得上呢。”
叶允看她一脸闲适的样子,默然了片刻,“那你收拾好了就跟我走吧。”
“也叫上你的几个师兄还有师姐,逍遥宗掌门若在最好也叫来,此事跟你们几人都有关系。”
将近半炷香后,叶允才把人带到。
时镜跟杜鸣几人都在。
就是独独不见顾九寒。
掌门问起来的时候,叶允沉默了许久才回:“逍遥宗的顾掌门在把他们送回来后,就不见了。”
莫掌门疑惑地问:“那他是去哪了?”
叶允:“好像是……去打牌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看着时镜跟杜鸣几个,被叫过来了还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几个长老心里不由得想。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教出来什么样的徒弟。这个宗门上下,就没个正经人。
莫掌门轻咳两声,看向了时镜,“你可知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时镜眨眼试探,“把仙门第一的位置让给我们?”
莫掌门闻言差点用口水把自己呛到。
想得还真美呢。
寒霄真人似乎是受够了时镜的满嘴跑火车。
他缓缓睁开双目,“叫你们来,是想问你们该当何罪。”
冰冷的声音裹着威压扩散,传遍了飞仙门上下每个角落。
各派的掌门跟长老却听出了其中的虚浮无力,神色不一。
这寒霄真人闭了次关后,似乎修为衰退了不少,他究竟是怎么伤得这么重?
时镜大无畏地直视着上方浑身被仙雾缠绕的人,“是我们犯了罪。”
“还是只是寒霄真人想让我们认罪?”
“放肆。”寒霄真人眉目一凛。
磅礴的威压如绵绵不绝的海水般碾压过来。
这次顾九寒不在,他就不信他还治不了这个总是忤逆他的时镜。
然而让寒霄真人意外的是,自己的威压竟然跟剑气抵消了。
寒霄真人目光落在时镜手上的剑上,微微拧了下眉心。
时镜仿佛没看到般,“如果说是禁制被破才要拿我们问罪,那我倒是想问问。”
“贵宗弟子光明正大攻击禁制,这罪你们不打算一起问问吗?”
这次不用寒霄真人回了。
楚长老直接就跳出来说:“明明就是你们不知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还想抵赖。”
“飞仙门那么多弟子都能证明,他们法阵并未成功,这禁制被破如何能怪他们?”
话音才刚落。
时镜就放出了在火山口对峙时,跟那名弟子的对话。
“你们真要打开第三层禁制,不管里面的妖兽放出来,别的宗门会不会受到牵连?”
“只要我们能提前狙杀掉妖兽,拿到积分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重新听到这句话。
长老们的脸色都相当沉重。
这可不是个仙门弟子该说的话。
那楚长老脸色也微微变了。
“他们法阵被打断时,那禁制已经摇摇欲坠了。”时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去怀疑是不是那禁制撑不住破了。”
“反倒甩锅到我们逍遥宗头上,老头你之心昭然若揭啊。”
楚长老愤怒得脸都红了,“你给老夫闭嘴。”
叶允看了眼时镜,犹豫了会儿后看向底下的一名长老,“听说重明宗的巽长老会推衍之术。”
“不如就请巽长老,试试看能不能推衍出结果吧。”
重明宗的那位巽长老是个长相和蔼的老头。
他闻言摸了摸胡子,有些为难,“但老夫并不擅长推衍之道,只是兴起才学了些。”
“远远比不上天机山的断人算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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