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很清楚那天的江州明显不对劲。
消息封闭的情况下。
即便南桑再聪明,也摸索不出到底因为什么。
他不想说,追问也是没打算说的态度下。
为了息事宁人。
南桑选择得过且过,对他那天的不对劲视而不见。
唐棠的突然出现。
不能视而不见了。
因为她把江州不对劲的原因甩在了她南桑的脸上。
而且这个原因不是她想甩过来的。
是江州让她来甩的。
南桑刚听见‘景柏’两个字时,说不懵是假的。
可却清醒的知道懵解决不了问题。
她需要解决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知道了山上所有事的江州。
结合那天电话里的风声和口号声。
江州从哪知道的,显而易见了。
四区。
他的身份地位在那放着。
不知道便罢了。
只要察觉了点点。
威逼利诱下,会直接套出她在山上的全部。
南桑确定江州除却她和景深单独相处发生了什么不知情。
其余的全都知道了。
聿白的篡改指令。
她的登山一路。
被虐待的那些时日。
被虐打和差点死亡。
还有……陈雪告诉她的话,以及她问陈雪的话。
例如景深结婚了吗?
我和他的妹妹像吗?
南桑想了想。
江州应该还知道一件事。
景深被麻醉针打到瘫坐在门口,手掌血肉模糊,而她不闻不问。
这件事是关键。
代表江州只能从她嘴里知晓的她和景深单独在一起到底做了什么,给了南桑辩解的空间,来打消江州对她的怀疑。
南桑说完错洞百出,但江州大概率会信她依旧爱的是他的解释,抬头看向江州,“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毁了我,想要杀你,和我们不共戴天的景柏。”
她眼底水光不断,弯着唇角低声说:“对不起,江州,对不起,我……”
南桑泣不成声的盯着他:“对不起。”
南桑其实有点疲倦。
她认为情侣也好,夫妻也罢。
该有的正常的,也是正确的、良性的相处模式。
是有话直接问。
不憋着、不试探、不旁敲侧击。
尤其是还通过别人的嘴来旁敲侧击。
可却不能说。
因为她和江州不是正常的情侣和夫妻。
在他们这段感情里,她是主宰了江州的情绪和生命。
但她所求和自由,却被江州所主宰。
江州想从她这要的爱情,南桑知道在他人生中占比很重,但却感觉没有她从江州这想得到的东西,在她人生中占比更重。
开始便夹杂太多东西,不纯粹的感情,没办法在短短时间里走向纯粹。
南桑为了安抚脆弱、没安全感、敏感的江州,让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每句话都在脑海中过一遍又一遍。
再感觉疲倦,依旧小心谨慎,不行差踏错一步。
她此时此刻在哭,可也在观察江州。
看看有没有被她安抚好。
如她所想。
许久没哭的江州掉了眼泪。
有点慌和抖的擦她眼尾的泪,“南桑别哭,不是你的错,不是,是我……”
江州脸扭曲了,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全都是我的错,只是我的错。”
“南桑。”江州像是看不下去她的泪流满面了,朝前轻靠,把南桑揽在怀里,嗓音发颤的轻抚她后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南桑,对不起。”
南桑的眼泪在江州怀里慢吞吞的消失了。
几秒后抬手圈住江州的腰。
脸埋进他怀里。
深一点再深一点。
因为……内疚。
唐棠对她说出的那些关于景柏的话,南桑……不信。
虽然她真的认为那个男人好让人恶心。
但她说的,南桑实在信不得。
只一个他得不到就要毁了她。
不管是现在,还是没有记忆的从前。
南桑都无法相信。
不信是不信。
唐棠告诉她的那些江州授意的话,传达给了南桑信号。
江州真的很憎恶景柏。
她不认为自己在山上爱上那个男人是错。
时光倒转多久,以为江州要杀她的情况下,南桑依旧不认为爱上他是错误。
可这个想法和江州说不得。
为了转移他的视线,和不依不挠的追问。
南桑只能选择朝江州的伤口上洒把盐。
让他疼痛到不敢再追问下去。
这个伤口。
便是她清楚江州知道他的失误差点让她死了。
却当成无事发生。
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真心爱他,所以不忍心伤他的样子,让他自动陷入怀疑她的内疚。
用别人的伤口,来转移危机。
南桑感觉自己好坏。
她搂着江州的力道越来越紧,无声在心里向江州道歉。
耳边模糊的传来了江州的声音。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联手吧。”
这句话还带着抖和哭泣的尾音。
南桑有点没反应过来。
仰头看他。
江州眼眶通红,眼底的内疚浓到像是要溢出来。
同样溢出来的还有……杀气。
他手指温柔的把南桑鬓边发捋到耳后。
低声像是轻哄,“我们联手,把他引出来,让他把牢底坐穿吧。”
南桑没过脑子,“谁?”
南桑想的没错。
用江州的伤口转移他的多疑和追问。
这样真的是最快让俩人变回之前的法子。
还能让江州确定她如今真的真的很爱他。
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
江州对景深的忌惮太深重。
还有,他从前被南桑欺骗的次数太多太多了。
从唐棠说南桑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哪怕他一个字不去求证。
关于南桑爱他这件事,便直接从慢慢清晰变成了模糊到看不见。
南桑爱他与否,对江州重要。
可对江州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南桑真的不爱景深。
江州认为,只有南桑真的不爱景深,她才有慢慢爱上他的可能。
江州多疑多思到他整个人快疯了。
这种焦虑,被欺骗了多次的江州清楚,南桑安抚不了。
只能他自己安抚。
亲眼看着南桑亲手把景深拉下地狱。
江州弯腰,和坐在板凳上的南桑对视,一字一句,温柔低哄,“你亲手,把景……柏引出来交给我。”
他利诱,“等我把他送进去,让他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后,我带你回家。”
江州手抬起,轻抚她的脑袋。
顺着脸颊往下。
捏着她下巴挑起。
落下一个吻。
厮磨间呢喃,“带着老酒和最新款的腰部护理器,以及你,去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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