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之前怀疑景深好像知道了。
知道她没失忆,她一直是装的,知道秦旭是她的人,知道他被算计了,知道他大厦将倾,死亡近在咫尺。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话,才打消了心里的怀疑。
因为最有力的证据在那放着。
若是景深知道,怎么会那么天真的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南桑对于怀景深孩子这件事反感,却谈不上抗拒。
怀不上就罢了。
怀上了,南桑不可能让他生下来。
在肚中会打掉。
出生,会掐死。
她和景深孩子的结局,南桑甚至都不用动脑子,就已经想好了。
景深也该心知肚明。
所以她笃定景深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她没失忆,一直是装的。
这瞬间,南桑有点想笑,还是朗声大笑。
她不知道是该笑景深的天真,还是笑景深的愚蠢。
只知道,自己心里不太好受,景深就该更难受,难受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否则,天道不公。
趴在南桑身上的景深在南桑说完这些话后肉眼可见的僵住了。
南桑笑着说:“哥哥,还好我们是相爱的,如果不是,一个不小心和新闻上那对一样是仇人。”
南桑嗓子沙哑到了极点,呼吸因为疲倦和难受泛起了阵阵滚烫。
她偏脸脖颈微抬,勉力朝已经隐隐颤抖的景深耳畔凑。
哑声一字一句道:“你猜,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她说:“肚中,我会打掉,出生,我会掐死,因为我们是仇……”
话没说完,南桑脖颈突然被握住。
趴在南桑身上的景深抬眸。
他的黑发被汗浸湿,唇线紧紧的抿着,通红的眼睛因为弥漫了水汽,在昏暗中闪起了点点碎光。
他掐着南桑的脖颈。
在南桑因为呼吸不畅,胸膛急速起伏后恍然松手。
起身去门口,扯了身衣服摔门走了。
南桑隔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闷热到和昨晚突然断电后一般无二。
南桑睫毛轻颤,侧目看向坐在床边的背影。
窗外的雨还在下。
景深背脊微躬,一只手汇在发间,另外一只手夹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桑定定的看了一会,移开视线看天花板。
许久后,听见景深说:“以后别看那种新闻了。”
南桑没说话。
景深背对南桑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景深把指尖的烟朝唇边凑。
一瞬后回眸。
看向南桑,疲倦又憔悴的脸上挂了违和的,很不像他的讨好的笑:“要抽烟吗?”
南桑唇角扯开一抹笑,哑哑的,娇娇的喊:“谢谢哥哥。”
丽水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了六天。
南桑和景深在酒店里待了六天。
酒店因为地势高,被淹的不严重,停电不过一天一夜。
那一天一夜南桑和景深俩人像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隔天,景深主动缝补,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南桑便跟着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却没有从前娇气了,什么都自己来。
不管是上洗手间还是去吃饭。
在景深想抱的时候避开。
某次上完洗手间出来,膝盖因为洗手间有水,湿了。
南桑垂眸看几眼。
在景深从衣柜里找出睡衣递过来后没接。
弯腰一瞬,扶着地面,当着景深的面,缓慢的站了起来。
她站的稳稳的,俯视单膝蹲在地面,从平视她变成仰视她的景深。
笑笑说:“我会走了呢?”
她弯腰,依旧俯视景深,唇角的笑似嘲弄那般道:“我会走了呢。”
景深睫毛轻颤了一瞬,说:“恭喜。”
伴随着丽水的雨停。
会走的南桑彻底摆脱了景深的抱。
不止是摆脱抱。
在景深晚上想搂她的时候,翻身避开,背对他。
背影冷漠到拒人以千里之外。
随着南桑不让抱,景深没抱了,随着南桑不让碰,景深也不碰了。
沉默的给南桑做饭,给南桑洗衣服。
在南桑不甜笑不撒娇,冷淡说要烟的时候把烟给她。
丽水雨停的第三天,俩人来丽水的半个月后。
南桑站在阳台,看雨停了,风却大到惊人的丽水。
她还穿着白色带蕾丝很纯洁的蓬蓬袖睡衣,留着齐肩发,齐刘海。
但气场却就是变了。
恍然间,变回了从前的南桑。
却又不像。
她的背影冷漠极了。
站在被狂风吹的啪啪作响的窗前。
周身所缠绕的是杀气。
让人触目惊心的冷冽杀气。
景深站在她三步之遥,喃喃:“什么都没有改变。”
雨停的第五天。
景深和南桑之间的气氛下降到了冰点。
已经到了不说话不对视,一天下来不会有半点肢体接触的地步。
景深突然强硬了。
晚上把南桑拉到怀里,在南桑皱眉不耐想说话的时候翻身堵住她的唇。
景深的呼吸和体温不一样。
有点凉,但凉的没那么彻底,带了点点温热。
随着南桑没反应后。
那点点温热急躁了起来。
他松开捏着南桑下巴的手,额头和她相抵,呼吸因为情欲泛哑,“我今天看了个新闻。”
南桑掀眼皮睨他。
景深深深的看着她的眸子,“仇家为了要把对方拉下马,做老鼠仓皮包公司,请对方入局。”
寥寥几句话,乍然而止。
但对南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是景深的警告。
警告她若是再把厌恶他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
京市她费尽心机做下的一切,会全部化为灰烬。
毕竟现在出手,来不及让景深依旧稳坐北部掌权者之位,却能让他免了死,苟活下来。
南桑眼底的厌恶消散了。
细软的手臂抬起揽住景深的脖颈,拉下来后。
软软的吻他,小声喊:“哥哥。”
她像是又变回了从前。
不对。
比从前假的多。
和景深发生关系后的南桑心情不畅了会咬人,会凶巴巴的骂人,眉眼生动到漂亮的让人失神。
和景深相当于变相捅破了,又装回去的南桑,笑容假,呼吸假,就连嘤嘤宁宁的喊声都假的像是把人当傻子。
景深却在这种假到廉价的嘤咛和声声腻喊里,呼吸不受控的粗重了。
吻一寸寸的落在她身上的玫瑰花藤,和她的掌心扣在一起。
哑声喊她的名字,“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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