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那会的暑假是南桑最忙最忙的时候。
因为最迟八月底要交下学期的学费。
三流大学一学期四五万。
南桑哪有钱。
她拼命的打工都觉得时间不够,更别提照顾病人了。
江州拖着骨折的腿背她去医院的当天下午,南桑就退烧了。
因为赶着去打工,不被扣三百块钱的全勤。
再加上江州是江家的小少爷,在学校外的房子还配了个保姆伺候。
南桑把江州丢在医院,走了。
在江州连着几天没出现,去他家找他。
江州拿了一扎钞票砸在她脸上,蹦着腿歇斯底里的让她滚。
南桑没捡地上的钱,转身走了。
再后,江州没隔几天又出现了。
蹦着腿仰着头在深夜里和打工回来趴在窗口的南桑抱怨。
在南桑疲倦的揉眼后,突兀的变了脸,在楼下和在他家一样歇斯底里的骂。
骂到整栋楼都听得见。
骂到南桑的宿舍门被宿管阿姨敲响。
南桑深知江州的性子。
下去和他说话,最后只会被揪着骂半个小时。
南桑关了窗户,不听不看。
打那后,江州还是会来,但脾气却越来越暴躁,动辄就拿南桑当初在医院里丢下他的事骂。
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随着他的腿慢慢好转。
南桑最忙碌的暑假也结束了。
江州骂的次数少了,来的次数也少了,再后,俩人就算是掰了。
南桑定定的看着眼圈通红的江州,嘴巴蠕动半响,“那年我不该把你自己丢在医院,后来也不闻不问,对不起。”
江州的眼泪突然像是止不住的水闸,不停的往外冒。
他蓦地转身背对她,捞起南桑的被子捂住脸,几秒后闷声闷气的骂:“滚一边去!”
南桑没走,装出来的温柔消失了,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
在他控制不住的时候扶他去厕所。
本打算的是照顾到他到天亮。
不过一点半,南桑被江州拉上床。
江州把她背过去,搂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脖颈,声音哑哑的,“睡觉吧,你明儿还得上班。”
说完撇嘴小声骂:“上个屁的班,老子那么多钱,砸都能砸死你。上班上班上班,从那会起就只知道上班,不愿意要小爷一分钱,纯属脑子有病。你那会就该和现在这幅死德性一样,满眼都是钱,做梦都是钱。”
南桑没应他的嘟囔,揪了揪枕头,闭眼睡了。
隔天江州走了。
南桑出门看了眼客厅。
被江州吐的脏污一片的地板干净了。
窗户都被打开透了气。
南桑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烦,换衣服去上班。
接到刘全的电话。
说江州今早被送去医院了。
很严重,重度脱水,江州差点没了命。
刘全说:“您昨那药是下给江少爷的?”
南桑恩了一声,追问:“验不出来吧。”
“他没让验,被送医院前说是吃了房间里一个过期的面包,食物中毒了。”
南桑垂眸,几秒后说:“短时间内应该动不了了吧。”
刘全说是。
南桑晚上在公司里加班。
一份份的合同过。
手机在午夜响了。
午夜会来电话的要么是陈绍南,要么是刘全。
南桑嗯了一声。
电话对面传来的是江州的声音。
“下来。”
南桑的笔尖顿住。
江州说:“快点,小爷的钱随便砸砸,顶你十年的工资。”
南桑把电话挂断下楼,在楼下看到了江州。
天色昏暗的厉害,却还是能看出江州的脸色不好,很差。
他扶着方向盘,哑声虚弱的让南桑上车。
南桑拉开副驾驶座,看见上面的包装盒微怔。
江州没看她,启动车辆随意道:“最新款的项链,一条八十万。”
南桑打开看上面硕大的钻石,“这个点你去哪给我买的?”
“就那边……”江州改口:“不对,是之前送给唐棠,她瞧不上的。”
江州睨了眼南桑,抿唇几秒,“不是这一条,是另外一条,我给家里阿姨了。这是库房里丢着没人要的。”
南桑没理他颠三倒四的话,侧目看向窗外。
江州侧目再看她一眼,也没再说。
把车开到南桑家门口,下车走了几步,轻晃了一瞬,手扶着车前。
南桑朝前,扶住他的手臂,搀着他朝前走。
江州低头看她一眼,蓦地笑了笑,“咱俩老了之后你就这么扶着我,不许用轮椅,累死你个小王八蛋。”
南桑脚步顿住,抬头对江州笑笑:“你要和我结婚一起到老,还是在你和杨蓉结婚后,让我以小三,不对,小四的身份和你一起到老。”
江州微怔。
南桑继续笑:“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南桑把江州扶进去,给他放水让他洗澡。
洗澡的时候没走,在门口守着,防止他晕。
江州洗了澡出来,南桑搀住他朝床上走。
江州坐在床边,侧目看向被南桑丢在床头柜,没试戴也没多看几眼的项链盒。
抿唇垂头,什么都没说。
晚上,坐在床头的南桑被江州拉了上去。
南桑敛眉闭眼。
听见江州哑声说:“我们家在我大哥出事后不比从前,需要我和从政家族联姻,才能把江家重新抬起来。”
南桑依旧闭眼。
江州说:“你有北棠的股份不假,但顶多算的上财,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且你的名声太差太差了……”
南桑依旧闭眼。
江州说:“我没办法娶你,也娶不了你。”
南桑说那些,只是想让江州闭嘴,别再说点乱七八糟的话。
可江州的话却越说越偏了。
南桑没反驳说,我压根就不想嫁给你。
闭紧眼,还是没理会。
江州从后面搂着南桑,轻吻了一瞬她的耳垂,哑声说:“我爷爷去了杨家一趟,他们同意我的要求了,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南桑,我可以把你带出去,告诉之前欺负过你的人说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江州的声音罕见的温柔,“那年我走的时候,你说你想要权势,要地位,要身份,我现在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和这两天一样听话,除了婚姻,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南桑打断:“唐棠呢?”
江州沉默了很久,哑声说:“我欠她的,我会养她一辈子,只要她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什么,但……”
南桑猛得推开他。
坐起身侧目,“咱俩分开睡吧。”
江州微怔。
南桑说:“不然我会控制不住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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