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南笑笑温声说:“这几天下大雨,我和爸妈都被困在酒店里出不去,多了很多时间聊天。”
陈绍南微抿唇,像是紧张,“景哥走得急,爽约了。我爸妈知道事发突然,该以大局为重,但还是有点不高兴。为了安抚他们,也为了他们不迁怒你,更不因为你和景哥一起去胡思乱想。我这些天一直在和他们说你的事。”
“说你以前有多受宠,说你父亲和姑姑对你不好,说你之前出的意外,我爸妈心肠很软,因为景哥对你的那点芥蒂消了,很心疼你。”
“但这到底是你的私事,不提前和你说一声就告诉我爸妈,是僭越了。”
陈绍南抱歉道:“抱歉。”
南桑搅动勺子的手顿住,几秒后抬眸:“我没有背叛你。”
陈绍南微怔。
“酒店有座机,我对你撒谎,是因为我不想告诉你说座机有信号的时候,有很多事对我来说比和你报平安要更重要,我感觉这么说是在伤害你。”
“我到酒店后,就和景深分开住了,在外的这四天,我没有背叛你,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实质的身体关系。”南桑眼神绝对:“我真的没有背叛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南桑对陈绍南的感觉真的很复杂。
她感觉不算喜欢,因为没有心动,他更不曾进出过她的梦境。
但的确是在意的。
最在意的地方是不想伤害。
不想伤害这个看遍她不择手段,无恶不作却依旧说她善良单纯的男人。
不想伤害这个对她从始至终都温柔到极点,没有算计和利用以及贪欲的男人。
最不想伤害的是他的干净。
人越脏污,便会越想守护身边的干净和美好。
南桑感觉自己真的脏透了。
手脏、身子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更脏。
脏到看见干净,会心软,会想靠近。
感觉靠近一点,也许自己会跟着干净一点。
南桑不想让这点干净变质,她选择撒谎。
并且保证。
婚后绝不会再背叛、欺辱和伤害面前这个干净又美好的男人。
南桑眼神明亮,声音掷地有声,“我没有背叛你,之前没有,以后不会,绝对不会。”
南桑说的坚定极了。
坚定到陈绍南心里的怀疑粉碎彻底。
哪怕他亲眼在窗外看到南桑迟疑了。
而且是对那句‘你和景哥在外的这四天背叛我了吗?’在迟疑。
迟疑到抓了抓发,闭了闭眼,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陈绍南还是信了。
眼底水光波动的握住南桑的手:“我相信你。”
陈绍南绽开笑,百分百信赖,“我信你没有欺负我,也不会这么欺负我。”
南桑唇角跟着勾起笑,“等景深和你妹妹领证后,我们去领证吧。”
陈绍南点头,重重的恩了一声。
陈绍南这晚坐在南桑对面,握着她的手说未来。
说他爸妈说南桑虽然有钱。
但还是想给南桑一栋楼作聘礼,写在南桑名下。
说他远在江南的奶奶说给南桑打一副长命锁,挂在寺庙里帮南桑祈福,替她过世的母亲保她平安。
还说他们在京市安家,他爸妈和奶奶没意见。
家里不缺钱的人,哪怕是无业游民,也不自卑而且不怯懦。
愿意无条件的为家庭让步,且不觉得耻辱和自尊心受挫。
陈绍南父母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儿子以后主内,南桑主外这件事。
还让陈绍南没事的时候去学厨师,说他做的菜难吃。
陈绍南腼腆道:“我爸妈想让我们早点要个孩子。说要两个,第一个随我的姓,第二个随你的姓,还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可以第一个随你的,第二个再随我的,他们可以来帮忙照顾,如果你觉得住在一起不方便的话,他们可以在我们附近买套房子,让月嫂和保姆和我一起照顾,他们偶尔来看看。”
陈绍南说三天的大雨,让他和他爸妈在酒店里蹲了整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有半天是陈绍南说南桑的从前。
剩下的两天半。
是三人头对头商量南桑和陈绍南的未来。
陈绍南期待又雀跃,“我们以后就这么过好不好?”
南桑定定的看着他,点头说好。
气氛到了,情也到了。
南桑该留他住下,为了安他的心,甚至强硬的和他发生关系。
但身上的痕迹还在,而且三五天根本消不了。
南桑在午夜把陈绍南送出去。
在他走前,拉住他的手。
陈绍南回眸间,南桑踮脚在陈绍南唇上吻了一瞬,半响后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我们以后就照你说的那样过。”
陈绍南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软成一滩水,恩了一声,把南桑抱紧。
南桑这晚做了个梦。
这么多年了。
缠绵南桑梦境的人屈指可数。
南家的仇人。
舅舅外公和母亲。
还有景深。
这是第一次出现了陌生人。
陈绍南。
南桑不止梦到了陈绍南。
还梦到了已经记不清长相的陈家父母,以及从未蒙面的陈绍南的奶奶。
他们揉着她的脑袋,像是外公舅舅母亲那般,亲呢的唤她一声‘桑桑’。
南桑睁眼后定定的看了许久天花板,半响后咧嘴笑了。
收拾整齐,没管时间还早,去公司加班。
快走到电梯的时候看见了景深。
脱了连着四天潮湿的衣服。
单手插兜,单手轻揉太阳穴。
额前碎发微垂住眼睫。
侧目看见她,手垂下,声音发哑,有点疲倦,“这么早?”
南城的排涝合同带回来了。
今儿肯定要整理归档。
南桑想亲自整理,看看排渠管道怎么规划。
恩了一声。
景深按电梯,看电梯门板里反光的南桑,“心情很好?”
“嗯呢。”南桑站在景深身后,手也背后,眉眼晶亮的说,“今儿和陈叔叔和陈阿姨去吃饭吗?”
去南城是礼拜天。
雨下了三天。
礼拜四等道路通行,礼拜五中午到京市。
今天是礼拜六,加班。
南桑不等景深说话,朝他身边近了一步,轻撞他的肩膀,“去吧。”
景深怔愣的看着南桑唇角恬静的笑,喃喃:“陈叔叔和陈阿姨?”
景深是喃喃。
听在第一次正式称呼陈绍南父母的南桑耳中,莫名多了点揶揄味道。
在地下混,什么样子都摆出过的南桑,有点说不出的扭捏,抿抿唇,“公公婆婆?”
她眼睛瞪圆,像是个猫,小声说:“是这么喊吗?还是说要叫……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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