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我没有用。倒是你,我绝对见过你,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对了,你叫什么?”带头的皱着眉头一直纠结着梁健是谁的问题。梁健看他的模样,倒是有些担心万一这个人想起来他是谁了,知道他是永州市委书记了,会不会反而变脸对他不利。梁健觉得这很有可能。他目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巷口,小五还是没出现。手机还在带头的手里,无声地响着。梁健看了看手机,想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想到这里,梁健趁着那带头的还在苦思冥想他到底是谁的时候,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下就向了那个背对着巷口的壮汉撞了过去。
壮汉措手不及之下,倒还真是让梁健撞得歪了身子,梁健趁机立马就窜了出去。才刚窜出去两步,背后的壮汉已经追了过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梁健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喊道:“小五,你在哪呢?”
“我到巷子口了。”小五的声音传来,梁健抬头一看,巷子口确实闪出了一个人影。梁健喊了一声:“有人追我。”
小五听到,立马就冲了过来。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二炮,回来,别追了。”
梁健听到了,却还是又往前跑了一段,和小五汇合在了一处,才停下来,往后一看,那几个人已经朝着巷子另一头去了。
小五问他:“梁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梁健喘匀了气回答:“遇上了几个痞子。对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小五说:“运气不好,碰到个碰瓷的。”
碰瓷的?这还真是巧。平日里都碰不到的事情,今个晚上让他们兄弟两个都碰齐全了。梁健问小五:“那现在呢?解决了?”
小五说:“叫了警察,有车载录像,不能怎么着。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嗯。回去吧。”梁健说。两人走出巷子,车子就停在旁边不远处。后面还停着一辆警车,亮着警灯,有个老人家正听着警察训话。
梁健看了一眼那老人家,佝偻着腰,身体单薄,似乎风一吹就倒的那种。他问小五:“就那个人吗?”
小五点头。梁健皱了皱眉,想就这身板也来碰瓷,这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恐怕命都没了吧?想归想,但梁健也没再去插手这件事。刚才巷子里遇到的事情,梁健还得想想。虽然自己没什么事,但那几个人很显然是来找许强的。这就让梁健升起了那么点好奇心了。不过,好奇归好奇,梁健并没有打电话去试探一下的打算。许强是个老狐狸,试探也未必能试探出来,万一弄巧成拙,让许强对梁健多了戒备就不好了。
第二天,许强的阿强集团就来了消息,他们同意从国土局的三个方案中挑一个。梁健收到消息后,立马让沈连清通知王局长,务必将这件事情妥善办好。
王局长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很快,这件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土地选地,后面的竞拍等流程,以阿强集团的实力,想必也不会有人去捣乱,何况这件事在永州也早已是满城风雨,那些能和永州阿强重工平起平坐的企业老板也都对其中的情况清楚一二,自然也不会再在这个时候插一杠子,得罪了阿强集团不算还得罪政府,何必呢。所以,阿强集团的土地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接下去,土地的征用,厂房建设搬迁,虽然都还会陆续有大大小小的问题产生,但对梁健来说,暂时是不用操心了,这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其中一块石头。还有的一块的,就是康丽东陵项目的事情了。
竞标的日子,就在眼前了。梁健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担心。欧阳和康丽两人的实力,在梁健看来,可能还是康丽稍逊一些。至于欧阳这边,暂且不提钱江柳,但还有个王大仁。这个王大仁多有钱,梁健也不清楚。虽然也让沈连清查过他的信息,但资产这一块,却还是比较模糊的。所以,目前来看,资金可能是康丽这边比较薄弱的一块。
梁健不放心,还是给康丽打了个电话,试探着问了问,资金方面是否充足,是否需要他的帮忙。但话是这么说,其实梁健自己清楚,资金上,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市委书记工资比较高,但他一来上任不久,二来,他那点工资跟投资需要的资金比起来,九牛一毛而已。稍稍宽心的是,康丽告诉他,资金方面不用担心。她在海滨市的伙伴,帮她准备了不少。
很快,竞标的日子就到了。康丽在前一天就到了永州。梁健因为正好有事要忙,加上他也有心想避着点康丽,两人就没见面。
第二天一早,他刚进办公室,就听得跟进来的沈连清说:“书记,我听说,今天是东陵那块土地竞标的日子。”
梁健点头,一边坐下,一边说道:“是的。现在几点了?应该快开标了吧?”
沈连清看了下时间,回答:“大概还要一会。”
“哦。那你待会看着点时间,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看结果怎么样?”梁健说道。
沈连清愣了一下,看着他,问:“书记不自己打电话去问吗?”梁健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能打吗?”
沈连清忙说:“不是!我知道了。那我出去了。”
“嗯。”梁健没看他,低着头看着桌上今日的报纸。
不过,没等沈连清打电话去问,康丽就自己发来了短信,是在一个小时后。短信里只有三个字:他赢了。
梁健自然懂,他是谁,又赢了什么。他心里顿时就好像堵上了什么,闷得难受。“砰”地一声重响,手机被梁健砸在了桌上。正巧这时,沈连清进来,看到梁健脸色不妙,加上那砸手机的声音,立时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将快要掉下桌子的手机放好后,问:“书记,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吗?”
“竞标失败了。被欧阳抢走了。”梁健恨恨说道。沈连清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脸上也是浮现了几许怒色,忿忿说道:“这欧阳还真是够无耻的。”
梁健哼了一声,说:“恐怕最无耻的不是他。”沈连清听了这话,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抬头问他:“有什么事吗?”
被梁健一提,沈连清立马想起了正事,忙说:“哦,纪书记过来了,在我办公室等着呢。”梁健一听纪中全来了,立马就想到闫国强,难道是那件事有什么眉目了?就忙让沈连清请他进来。
很快,纪中全就进来了。梁健跟他坐到了沙发上。梁健看着他,问:“中全同志今天过来找我,是想聊什么?”
纪中全回答:“是这样的,那天我和建德同志从您这回去后,就上次水患问题长清区领导班子该挑什么样的责任的问题商量了一下,我们两个这几天初步拟定了一个方案,今天来是想拿过来给书记您过过目,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说着,纪中全递过了一份文件。梁健本以为是从闫国强身上挖出了什么料来,原来是这件事。他这几天一忙,这件事都已经忘了。他接过文件,打开细细看了一下,纪中全和于建德商量出来的最后结果,在梁健看来较轻。但其中利害关系,那天他和于建德都已经讨论过了。如此来看,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合适的。
梁健说:“行,那就这样吧。其他还有什么事吗?”纪中全摇头,说:“其他没有了。”
梁健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
等纪中全走后,梁健将常建叫了进来。常建走进来后,他才想起,这常建,他这有几日没见过了。平常有什么事,都是通过沈连清。这几日不见,看到常建,忽然发现,他憔悴了很多。整个人都感觉瘦了,也没那么精神了。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常建摇头,回答:“没事。谢谢梁书记关心。”
梁健仔细看了他两眼,眼袋很重,眼圈黑黑的,整个人都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不像是没事的人。梁健本想交给他的文件,也放下了,说:“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几天。这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还是第一位的。身体要是拖垮了,可是划不来的。”
梁健这话本是好意,但常建却似乎并不领情,话说出来有些冷,还有些生硬:“我没事。梁书记放心好啦,反正这个位子上也待不长了,无论怎么样,这么几天我还是坚持得住的。”
这话,已经是明显地闹情绪了。梁健见他不领情,自然也不高兴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了。梁健说:“那就随你吧。但你现在这么个状态,我这工作也不放心交给你做,算了,你出去吧。帮我把小沈叫进来。”
常建看了梁健一眼,眼神有些愤恨。梁健看到了,但就当没看到。自己要把他赶走,他对自己有些愤怒也是正常的。
沈连清进来后,梁健把原本准备让常建去安排的事情交给沈连清去安排了。沈连清听完梁健的工作安排后,忽然问:“书记,你有没有觉得常秘书长最近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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