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季沉嫣刚想作答，包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陆怀瑾的名字。
“季沉嫣，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事情想约你见面谈。”
车内很安静，即便是没有开免提，电话那头陆怀瑾说的话，前面的人也能听到一些。
苏贺听到这个声音，眸底闪过些什么。
“不好意思啊陆总，我现在要去订购器械，今天应该暂时没时间，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改天再约。”
季沉嫣眼角余光撇到旁边的苏贺正在听她打电话，眉眼忍不住带了些锋芒。
器械的？
陆怀瑾诧异万分：“你们器械升级还没完成？”
“是，遇到了些阻碍。”季沉嫣并不忌讳这些，坦白了当直言告诉了他：“但你放心，我不会因此就当我们合作的，这件事情我会尽早解决。”
可不等陆怀瑾再说些什么，季沉嫣便说道：“陆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挂了。”
她嘴上说的客气，实际动作一点也不客气，不等陆怀瑾回答就直接挂电话。
车内也恢复了安静，季沉嫣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上的小赵，询问道：“小赵，你开车可以吗？不行的话就让苏贺来吧。”
捏着方向盘的小赵有些紧张，正等着这句话呢，“好啊，那就有劳苏医生了。”
苏贺无奈的跟她换了位置，将车子开往林总器械的工厂方向而去。
陆氏公司——
总裁办公室内，陆怀瑾盯着刚挂完电话的手机屏幕，思忖良久，叫来了孙昭。
“陆总，有什么事情吩咐？”
陆怀瑾收起手机，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季沉嫣最近在升级医院的器械，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又是调查季沉嫣。
孙昭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专属调查员了。
“是，陆总。”
很快，苏贺就将人带到了器械厂这边。
车子停下来那一瞬，季沉嫣做了一个深呼吸，略微有些紧张。
一旁的苏贺见此情形，便安抚道：“别紧张，会一切顺利。”
“我不紧张。”季沉嫣还在嘴硬，指了指面前的地方：“林总，人呢？怎么没见到人？”
苏贺像是现在才注意到，并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们。
他尴尬的笑了笑，挠挠脑袋：“应该是都在里面吧，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话的功夫，面前的大门打开，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面带微笑：“苏先生是吧？我们林总在里面等着二位。”
苏贺点头，跟季沉嫣介绍道：“沉嫣，这位是林总的助理，姓欧。”
欧助理还算是客气，将两人带到林总所在的办公室。
林总见到两人来，只点头互相打过招呼，一直稳坐在沙发上。
季沉嫣眼底闪过一瞬的寒芒，依旧客气礼貌打了招呼，“林总。”
“季总，坐。”
随后，他示意欧助理道：“欧助理，把我办公桌上的那些样图拿过来给季总看看，满意了我们再去仓库那边看看。”
“好的，林总。”
样图厚厚的一本，季沉嫣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她仔细看了又看，面上浮现的是满意的笑。
看过之后，她又将样图递给苏贺，“苏贺，你也看看。”
苏贺一开始想推辞，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总得装装样子。
两人都看的期间，林总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缭绕间他一直观察季沉嫣的面色。
“怎么样季总，还算满意吗？”
季沉嫣点头，“不错，我觉得很符合我们医院的要求，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有劳林总亲自带我们去看看了。”
话到嘴边，想让助理带着他们去的林总，只能将话又咽了回去。
他将手上的烟蒂往烟灰缸一按，掐灭了烟头，“季总都开口了，我怎么好推辞？”
一行人往仓库那边而去。
这只是林总器械的其中一个仓库，在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人时，季沉嫣就托沈知砚查过他的底。
林总这人贪财好色，在做生意这方面向来爱哄抬价格。
几人转了一圈下来，林总已经抽了好几根烟。
他将口中的烟雾吐出，看向季沉嫣道：“季总，这些器械看着还算满意吧？”
“不错。”季沉嫣点头，并不否认。
林总笑了笑，自信满满：“那是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的零件都是国外进口，要不我这器械也不会有好几批人想跟我合作了。”
终于说到重点了，季沉嫣就等着他这些话呢。
“所以，林总的意思是——”季沉嫣依旧面带微笑看着他。
林总看了眼她身边的苏贺道：“苏医生应该跟你说过，我这批器械不止你们一家看上，还有别的医院有意购买，这就让我很为难了。”
为难？他这是在考虑价高者得吧？
医疗器械制作不易，这点季沉嫣是清楚的。
只是
“那林总是要提价吗？不如林总说来听听，让我考虑考虑。”
季沉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林总微微发愣。
一般这个时候，但凡是有血性的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下，要么觉得他趁人之危恼怒不合作，要不就低三下四的恳求优惠。
“不错。”林总一点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承认了自己提价的事实。
“我这批器械耗费很长时间才做完，我的口碑业绩圈内的都知道，这样吧，就比原先的价格再加百分之三十，我这还是看在苏医生的面子上。”
林总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苏贺，表明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
百分之三十？
这个提价，是季沉嫣万万没想到的，比预料中的提价还要高出一些，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一旁的苏贺一听，立马眉头一皱，“林总，说到交情，咱俩什么时候再一起去喝一杯？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米国的葡萄酒吧？正好我这次回国回来好些，不如改天一起？”
林总是个爱酒之人，对于苏贺的话，有些蠢蠢欲动。
但利益面前，他还是没有立即松开。
季沉嫣觉得事情有望，给了苏贺一个鼓励的眼神。
苏贺点头，再接再厉：“林总，咱们认识挺久了吧？而且这笔买卖是长期的，咱们交情在这，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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