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完了亲以后,男女就分开应酬了。
恪王和沈从南被一伙人包围起来,各种奉承、试探、寒暄……
云黛也被一伙贵妇贵女奉承着。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热情的让人受不了的情况,找了个借口,出了包围圈透透气。
刚出了大厅没一会儿,就遇到三王爷。
三王爷坏笑着朝她道:“恭喜啊,长平郡主。长平、长安,长平安,好寓意,哈哈。”
云黛对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道:“多谢了,我也觉得这封号很好。”
三王爷突然对着她身后惊喜地道:“长安堂妹,你来了?”
云黛身体下意识地一僵,回头看去,却对上沈从南那冰冷的目光。
他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冷眼看着三王爷,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哈哈哈……”三王爷恶趣味地笑了起来,“你们这是害怕了吗?”
云黛无语,“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沈从南走过来,搂住她的腰,往怀中一带,低眸凝视着她。
“进去吧,外面凉,我与三王爷说说话。”
云黛不想进去跟那些人虚与委蛇,但感觉他在生气,就没驳他的面子,听话地道:“好。”
突然看到沈从南的外袍宽袖在手腕以上,露出了两只长短不一的里衣袖子。
她赶紧帮沈从南将外袍衣袖扯下来,显得很像一个贴心的好妻子在给丈夫整理衣袍。
沈从南垂着眸子,视线落在云黛微微晃动的红珊瑚耳坠子上。
虽然依然是平时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三王爷就是觉得他很享受,很高兴。
三王爷扬了一下眉毛,饶有兴味地打趣道:“真恩爱啊!”
云黛得意地道:“那是当然,我们一直很恩爱。”
说完,捏了捏沈从南的手心,转身回大厅了。
三王爷扯了扯唇,笑的不大自然,“长安真来了。”
沈从南蹙眉,冷漠地道:“我知道。”
三王爷挑了挑眉,道:“所以,你是怕二人碰面,才追出来,让长平回去的?”
沈从南不屑冷哼道:“碰面又如何?没听她说吗?我们一直很恩爱。”
表情淡漠,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
三王爷笑道:“那本王就看看你们的恩爱吧,女人若是吃起味儿来,很麻烦的,你要做好准备哄媳妇了。”
沈从南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云黛回了大厅,丽华郡主就急急地迎上来,用关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云黛问道:“怎么了?看什么?”
赵灵儿凑过来,幸灾乐祸地八卦道:“长安郡主来了,她担心你们碰面打起来了。”
云黛的眸子颤了颤,长安郡主真来了?!
她的目光在女眷里四处扫视,对上许多复杂的目光,却没有看到长安郡主。
“人呢?”
苏婉云走过来,道:“被薛明敏带走了,也许是去找你了吧。”
她无论何时都带着浅浅的温暖笑意,让人感觉她很温婉、很亲切、没有攻击性。
云黛笑道:“我没碰到她们,许是走岔了,我让人去找找。”
赵灵儿很好心地安慰道:“你别怕,沈世子即便是始乱终弃,也会保护你的。
就如他保护宋雅雪一般,死罪都给运作成监禁了,说不定等上两年就自由了。”
云黛知道她在挑拨离间,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长安郡主,似乎也是他始乱终弃的一个。
突然,有人慌张地跑进来,道:“不好了,沈世子和长安郡主落入荷花池中了!”
赵灵儿眼睛蓦然一亮,兴奋地道:“怎么回事!他们原来是去偷偷见面了!我们快去看看!”
云黛心里很紧张,甚至有些胆怯,不敢去面对那场面。
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
可是,这是她的宴会,她不能逃!
她连剖腹取子、血尽惨死的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背叛而已,抛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没有男人,她照样会活得光鲜精彩。
她微微提着裙摆,跟着人群飞快地往前走,心随着脚步越来越坚强。
只短短的一段路,她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离宴会大厅不远,就有个小花园儿,是专门供客人透气解酒用的。
花园里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还有一片荷花池。
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见云黛来了,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云黛走在两道人墙中间,昂首挺胸,接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
或悲悯同情、或幸灾乐祸、或关切心疼、或八卦好事、或事不关己……
她感觉这段路挺漫长的。
终于,她看到了沈从南和长安郡主。
沈从南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眼底一抹慌张和害怕飞逝而过。
他浑身湿透了,只穿着那件云黛亲手做的里衣,水从衣裳上往下流。
头上顶着两根水草,面无表情地站在哪里却不显狼狈,依然如松如柏。
他的外袍,此刻正披在长安郡主的身上。
长安郡主同样浑身湿透,在她丫鬟的怀里瑟瑟发抖。
她一阵阵剧烈地咳嗽,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外吐水。
一看就是刚从死亡线上回来,好不可怜。
初秋的水,确实有些凉了。
恪王的脸漆黑如墨,声音冷冽低沉:“这是怎么回事?!”
他怒了!
在给女儿的庆祝会上,女婿和别的女子湿身接触!
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若是他遇到这样的事,就是女的淹死,也不会亲自去救,让妻子伤心失望。
这样的女婿,要不得!
云黛的目光在沈从南和长安郡主身上扫过,就快步走到恪王身边,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
柔声哄道:“父王,别生气,长安堂姐的身体要紧,她还有风寒在身呢!
先让她换身干爽衣裳,让大夫瞧瞧。”
恪王冷冷地看向闵王,“不是有风寒不来了吗?怎么来这里跳荷花池了?
再说了,这荷花池边儿上的水也就到大腿,一伸腿就站起来了,至于整得像从深水激流中搏命一样吗?”
闵王也很懵,抱歉地讪笑:“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你先别生气,慢慢调查。”
云黛撒娇劝道:“是啊,父王,先让他们换身衣裳,喝碗姜汤再说。
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长安堂姐不是那样的人,夫君也一向有分寸。
如今这情况,一定是事急从权,迫不得已。”
恪王意外地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你倒是很大度。”
沈从南的俊脸沉到了极致,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她只是扫了自己一眼,然后再也没给自己一个眼风。
有人突然惊呼道:“沈世子的皮肤怎么黑了?是不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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