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病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费南爵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看到安澜情绪平稳,并没有什么大碍,才赶紧松了口气。
他半弯着腰,双腿拄着膝盖,无奈的说:“我就是回来看看我老大,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跑到茶几前,他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
整个人放长条躺在沙发上。
安澜瞧他这幅样子,眉心微蹙:“费南爵,你多久没训练了?”
费南爵犹如被电击,猛地坐直。
“我回来可不是听你训我这些事的,阿空告诉我你不让我去云城了,我想来问问为什么?大哥不救了?”
安澜看着他的眸光变得雾蒙蒙:“上峰会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费南爵僵住。
愣了足足有三十秒。
随后无所谓的笑道:“你就因为这个事儿把我叫回来啊?”
“这是小事?”
“我小时候的经历你又不是不清楚,这点事跟那些经历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啊,为了明帮,我不在乎。”
“我在乎!”
安澜眸色猩红:“我不允许我的人被那群人渣那样羞辱。”
费南爵心底漾着无限感动。
他的眼眶也红了。
他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笑道:“澜澜,这事儿并不是当务之急,况且我们现在也不能和上峰会正面宣战。”
“当时事发突然,你又失踪了,我也是被逼急了,这次,我们不能再操之过急。”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老厉和阿空还有顾清莹跟着走进来。
老厉说:“是啊老大,南爵的仇我们是一定要为他报的,但不是现在。”
安澜:“谁说要和上峰会发生正面冲突了?”
众人都愣住。
顾清莹说:“老大,那您想做什么?”
安澜冷冷一笑:“我要对付的不是上峰会,而是高磊。”
“敢羞辱我的人,他死定了。”
身侧的司景辰投来欣赏的眼光。
这小狐狸,他真是越看越喜欢。
“小狐狸,你打算怎么做?”
安澜回头看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费南爵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安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个小时后。
安澜和司景辰踏上了飞往云城的直升飞机。
明帮众人和姜夜雨等人跟随行动。
云城,安家。
安怀民得到了有效救治,身体恢复了好转。
三五不时的总会清醒一阵子,大多数时候还是昏迷状态,需要靠昂贵的进口药维持。
安澜考虑到安思宇还不习惯使用电子设备,便在家里给他留了足够的现金。
这会儿,都被安楚楚花的精光。
自从他们住进庄园,本就内向不善交际的安思宇彻底住进了花房。
他好像躲进了自己的乌托邦,没有必须要出去处理的事情绝不出去。
这日,安楚楚亲手做了一碗馄饨,敲响了花房的门。
安思宇穿着园丁的工服,踩着靴子,正在耐心的为花园里的花修剪枝丫。
听到敲门声,他先是一怔,犹豫几秒,还是放下剪刀走到门口,打开了花房的门。
“楚楚。”
安楚楚端着馄饨举过自己头顶,举到安思宇面前,讨好的语气:“哥哥,这是我和妈妈亲手包的馄饨,想让你尝尝。”
“三鲜虾仁口味的,妈妈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味道。”
他们住进来这么久,这还是安楚楚第一次给他端来亲手做的食物。
安思宇有点感动。
他咧嘴,笑的真挚又开心。
接过她手中的托盘。
馄饨的香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香菜的味道。
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
记得他爱吃三鲜虾仁,怎么就不记得他香菜过敏呢。
将馄饨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他笑着说:“我待会儿就吃,你回去吧。”
安楚楚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不,我要看着哥哥吃。”
“哥哥,我知道,你可能很疑惑,为什么我们住进来这么久了,一直都不来花房看你。”
“我们不是住进来了就把你抛诸脑后,只是你太高冷了,我和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她伸手,握住了安思宇的手。
“哥哥,我知道你喜欢花花草草,但是你没必要住在花房里呀。”
“搬回去好不好?我和妈妈都想有和你相处的机会,我们一家人错过太多时间了,再次能重聚,这或许是老天爷给我们的一次机会,我想好好珍惜。”
理智上,安思宇觉得安楚楚说的确实对。
到底是他的父母和妹妹,既然选择生活在一起,当然要好好相处。
越是不相处,越是很难产生羁绊。
没有羁绊,自然也就没有感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安思宇就是不想和他们走的太近。
许是感受不到他们对亲情的渴望。
也或许,是他更喜欢安澜,他深知眼前的这些人和安澜并不是同一阵营。
“楚楚,情感的缺失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弥补回来。”
“我被关在黑云岛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安静,所以,别为难我。”
“哥哥,我知道你因为那些不堪的记忆很不喜欢和人相处,可你总要试着迈出这一步。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和妈妈的,否则你也不会对安澜隐瞒我们已经回来的事。”
安思宇说:“我对澜澜隐瞒并不是出于你们。”
“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我听她的手下说,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不想再让她因为我的事分心。”
安楚楚的眸底肉眼可见的失望。
“原来是这样。”
“怪我自作多情了。”
“我还以为哥哥是因为在乎我和爸妈。”
“哥哥,我能感受的到你喜欢安澜多过喜欢我和爸妈,这很正常,毕竟是她救了你。但是我和妈妈都不会放弃的。”
“不管付出多少,我们一定会走近你心底,我们已经错过你那么多年,往后,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她说的情真意切,可安思宇就是没有半分感动。
如果感情是真的。
她和母亲就不会因为花房脏乱差而不愿意踏足。
如果感情是真的,怎么会不记得他香菜过敏。
印象中,六岁那年,他第一次吃香菜过敏差点没命,送去医院抢救了很久才抢救回来。
这么重要的事,做母亲的居然忘记了。
亏他刚才还因为这一碗馄饨雀跃了一下。
安思宇说:“回去吧,花房里晚上潮湿,不适合女孩子待。”
安楚楚噘噘嘴:“那哥哥你记得把馄饨吃掉。”
“好。”
安思宇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花房的门。
安楚楚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慢吞吞的往门口走。
走到安思宇身边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低着头,有点难为情的说:“哥哥,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安思宇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果然啊,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云淡风轻的摸样:“什么事?你说。”
“爸爸的药快吃完了。”
“家里的钱已经被我用光了。”
“不知道,不知道安澜有没有在卡里给你留钱,能不能出一点给爸爸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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