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起身离去。
叶枫紧跟着出去。
姜夜雨纳闷:“不是,你去哪儿?”
司景辰已经走远,声音悠扬:“给我家狐狸护驾。”
姜夜雨嘴角抽抽:“不是,司景辰你太夸张了吧!小澜澜可是明帮的帮主啊!上峰会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根本没人敢真的对她怎么样!更何况她带了那么多人手,不可能有事的,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病床前,林墨默默的为傅叔喂解药。
姜夜雨回头看他:“傅叔这边确定没事了第一时间传消息给我。”
林墨点头:“好的师父。”
话落,姜夜雨也离开了病房。
不跟着司景辰,他怎么也不放心。
市中心某知名会所。
包厢内,灯红酒绿。
保镖开路,一脚踢开了至尊包厢的房门。
安澜拎着眼镜走进去,走到薛凯面前。
“上峰大人,真巧啊,又见面了。”
薛凯明显愣住,推开怀中女人:“明飞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澜掏出手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砰!
水晶灯应声落地,摔出巨大声响。
包厢内瞬间一片黑暗。
人群惊叫,慌乱的全部躲到了角落。
黑暗中,安澜冷道:“还不滚?等着我送你们下地狱吗?”
众人后知后觉,纷纷逃窜离开包厢。
包厢门大开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照入。
安澜坐到了薛凯旁边的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上,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枪。
薛凯站起身,冷眸微眯盯着安澜。
“明飞扬,刚才我们可是说好了,达成合作,我也愿意配合你,你现在是怎样?准备过河拆桥?”
安澜眨巴着眼睛:“哎呀,被你猜中了。”
“我确实已经拿到解药。”
“这不就马不停蹄赶过来收拾你嘛。”
薛凯冷嘲一笑:“就凭你?”
他拨通手下的电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进来!”
电话里,传来保镖颤颤巍巍的声音:“先生,我们,我们的人被明帮的人全部控制在原地,动不了啊……”
保镖的哀嚎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电话被迫终止。
薛凯一颗心凉了半截子:“废物!”
他用力将电话摔到地上。
低着头,他冷静了半分钟,重新抬起头看着安澜。
“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可以答应你。”
安澜把玩着手枪:“想要你的命。”
“什么?”
薛凯眯着眸:“我可是上峰会的人,真的动手,你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安澜点头:“嗯,我知道,我自有办法,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我并不记得我做了什么事得罪了明小姐,让你如此不惜代价对我动手。”
安澜笑道:“别想了,你和我之间并没有私人仇怨,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我介绍给人给你认识吧,你一定很熟悉。”
安澜手里的枪敲了敲茶几桌面。
一直等在门口的阿空做足了心理准备,走进来。
走廊微弱的光将她的五官隐藏,薛凯看不清楚。
他盯着这抹身影,直到她走近,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仔仔细细看着。
端详了半天,他瞳孔周然放大,连续后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到了沙发上。
“琳,琳琳?”
纪若琳,阿空加入明帮前的名字。
自当年从薛家逃跑后,她再也没有听到别人叫过她这个名字。
如今再听到,还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盯着沙发上的男人,小时候记忆中放大的那张恐怖猥琐的脸,慢慢变得格外清晰。
阿空眸如死神,浑身都在发抖。
“难为你了,十几年了,还能一眼认出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和明飞扬在一起!”
薛凯不敢相信的试探:“你加入明帮了?”
他恐惧的眼神看向安澜:“你是为了给她报仇,才故意来堵我的?”
安澜靠着沙发,玩味的打量他:“为了给她报仇?”
“那你说说看,你当时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出现,你就本能的觉得我们是来找你报仇的?”
小孩子凄惨绝望的嚎叫声混合着他兴奋的大笑在脑海中回荡。
明飞扬的护犊子他是有所耳闻的。
当年,为了给他手下的心腹报仇,她独自杀入仇人家族内部,以一己之力挑战对方整个世家,浑身浴血,取到了家主的项上人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失踪了十几年的小女孩居然没死,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手下。
黑暗中,他的眼珠子不安分的转来转去。
随后,起身飞一般冲了出去!
逃窜到门口,眼看着就要看到光明,费南爵早就做了准备,轻松移过去,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门口,堵住了他唯一的去路。
薛凯直接要从他胯下钻过去。
费南爵吓一跳,一脚将他踹开,他冷嘲道:“上峰大人,你这大礼我可受不起!”
薛凯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立刻弹起身,跪着爬到阿空面前,不停的给她磕头。
“对不起琳琳,爸爸可能把喜欢表达错了方式,所以让你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那么小的年纪就让你因为害怕从家里跑了出去,在外颠沛流离这么多年。爸爸对你发誓,爸爸当时真的只是想疼疼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当年太小了,很多事都不理解,那其实就是一个大人对喜欢的小孩子非常正常的表达。”
阿空双手紧握成拳,冷眸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记忆中恐怖的脸,此刻变得怯弱无耻。
她冷冷的说:“误会?”
“你是不是以为过了这么些年,那些细节我都忘记了?”
薛凯持续辩解:“你是不是记错了?真的都是误会啊,我如果真的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你妈妈怎么可能不阻止我?你不承认我这个继父的爱,你还不承认你妈妈对你的爱吗?”
“她因为你的离开,受不了你失踪的刺激,人已经疯了!”
“够了!”
阿空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把将他推开。“薛凯,我知道你无耻,却没想到你可以这么无耻!”
“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龌龊事,她选择了你,是疯是死都是她该承受的结局,与我无关!”
阿空拔出腰间匕首,对准薛凯的肩膀就是一刀!
“既然她疯了,也省的我去浪费时间收拾她。”
“那今天,就专注送你下地狱吧。”
匕首在肩膀里缓慢转动。
薛凯不可思议瞪着眼睛,握住匕首疼的凄惨嚎叫。
安澜站起身,拍了拍阿空的肩膀。
“你就这么直接给他一刀多没劲儿啊。”
“我来带你玩个有意思的。”
阿空眸色猩红,不知道安澜想做什么。
但她向来言听计从,立刻拔出匕首。
“啊!”薛凯惨叫,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在地上打滚。
缓和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有力气坐起身,拖动着残破的躯体朝门口爬去。
身影下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房间门大开着,他的手伸到外面的灯光下,艰难的喊道:“救,救命……”
安澜走到包厢门口,踩住了他求救的手。
她微微弯腰,笑道:“别叫了,整栋会所都被我承包了。”
“你带来的那些手下也都被我处理。”
“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薛凯疼的颤抖,努力想要抽回手,安澜就是不肯松脚。
她抬头看向费南爵:“动手吧,玩点刺激的。”
费南爵找来渔网,将薛凯五花大绑,渔网收的紧紧的,他身上的肥肉被勒成一格一格。
安澜坐回沙发上,朝阿空努了努下巴。
“动手吧。”
“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
“也不枉费他在你小时候以那样残忍的方式待你。”
地上,薛凯浑身颤栗,绝望的摇头。
“不要!不要!”
“琳琳对不起,我错了!是爸爸错了!”
“爸爸给你磕头,求求你原谅爸爸那时候的无知!爸爸愿意赔罪,爸爸把一切都给你!”
他好像岸上的鱼,被五花大绑却上蹿下跳的。
阿空冷眼看着他的哀求,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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