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丞将身份证递过去,那个警卫接过来一看,立刻让路:“抱歉,江先生,江太太。”
“你职责所在,查得严格点应该的。”江彦丞说着,将身份证接过,牵起谭璇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直到进了铁门,将警卫等都甩在了后面,谭璇还没回过味儿来,她任江彦丞握着手,想了想居然笑了:“你反应真快,居然记得汀兰庄园的主人姓江。”
江彦丞握着她的手没松开,也没敢往重了捏,认真地看着前路,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一草一木,他不否认也不承认:“是啊,幸好我姓江,那个警卫也挺傻的。现在我们去哪?直接去找新郎新娘?”
庄园里充满古典韵味,假山、小池、花草,池中开了满池的荷花,八月荷花正开得艳,有宾客正拿着手机拍池中的美景,隔着一个偌大的荷花池,那一边就是举行婚礼的场地。
毕竟平常时候汀兰庄园并不对外开放,想要来这里一次,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可谁的面子有谭老那么大?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被我妈和爷爷他们看见,肯定会让我回避,我们等婚礼开始再过去吧。”谭璇道。
“听你的,那我们现在做点什么好?”江彦丞还握着她的手,他四下看了看,探着头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轻拽着谭璇的胳膊:“那里好像可以休息,我们过去坐坐。”
两人从修剪得很整齐的花草中拨开了一条路,里面居然别有洞天——一个袖珍的小花园。
花园一侧是一人高圣母玛利亚的雕塑,周围聚满众多的小天使,汉白玉的雕塑,虽然看得出年代久远,但雕塑的人物仍旧栩栩如生。雕像旁边放着一架古典钢琴,仿佛在等人上去弹奏。近旁还有两副秋千架,秋千架上缠满了绿色的藤和粉色的花。
“这里挺美挺安静的。”江彦丞故意道,“去秋千架上坐?”
美好的环境总使人心情愉悦,哪怕即将面对残酷的败局,谭璇不得不说这个袖珍的小花园稍稍治愈了她。
她与江彦丞一人一副秋千,江彦丞的腿坐下时显得更长,他在秋千上小幅度地荡,跟上谭璇的节奏,没话找话似的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谭璇环顾四周,周围的树木高大,将这个小花园遮挡住,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应该发现不了,她点头:“挺喜欢的,不知道民国时候是不是大小姐的私人花园。”
江彦丞微微挑眉,笑道:“也有可能是一些孩子的秘密基地,像我俩这样忽然钻进来,一呆呆一整天。”
谭璇也笑,附和道:“嗯,二十四岁和二十八岁的孩子。”
江彦丞忽然就笑出声,谭璇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爽朗的笑声,看向他时,江彦丞脸上的笑还没散去。
谭璇歪着头,抱紧一边秋千绳,道:“抱歉,让你这样无聊地陪着我,明天你就自由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应该不需要每天跟着我,大家各忙各的吧。”
从“我们”变成“大家”,这距离就隔了十万八千里了。
江彦丞高兴了不过几分钟,又被她打上了交易的铜臭味,他不动声色地笑,没有一点异议:“好。”
这时,两人的手机都响了一声,一个是短信,一个是电话。
“年年,婚礼要开始了,你是不是不来了?”
“胖七,你在哪?认识汀兰庄园的路吗,不认识我来接你。”
朱朱和宋世航的短信同时进来,都在关心谭璇现在在哪。
周密在电话里又压低声音道:“江少……”
江彦丞看了一眼低头看手机的谭璇,纠正周密:“叫我学长。”
周密愣了三秒,闹不清他老板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叫了:“哦,学长,刚刚我在汀兰庄园跟着保安队巡视,从监控里看到你进来了,你现在在哪呢?这是准备给董事长和夫人一个惊喜吗?还有那个你牵着的女孩子……”
江彦丞咬牙:“你管得真宽。”
“不是啊,江少,哦,江学长,董事长和夫人准备给你介绍几个大小姐,家世都好得吓人,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夫人再三让我催你回来了吧?”周密大呼冤枉,又忙道:“没时间了,学长,你快来别墅区这里,给你准备好衣服了,监控里看到你穿的那一身太随便了!这种场合,态度随便就是不够尊重!”
“我想我们可以出发了。”一旁的谭璇忽然开口道。
得到指令,江彦丞没给周密一句答复,放下手机的同时挂了电话,他善解人意地将长胳膊弯起伸向她:“来,借给你用。”
“谢谢。”谭璇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两个打扮最普通随便的人出发去婚礼现场。
庄园别墅区的后面被开辟出一大片高尔夫球场,站在球场最高处,能望见锦城的标志之一——锦山。当年谭菲就是因为从锦山上朝下看了一眼,发现汀兰庄园美得像是一颗微缩的江南风景画,这才有了想要在这里举行婚礼的愿望。
谭菲的愿望谭璇知道,她们姐妹没有反目之前,关系多么融洽,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婚礼现场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伴奏种种都是现场演奏,盛大的婚礼像是一场名家的演奏会。
跟着音乐走,一眼就看见前方高大的婚礼立牌,立牌上身材修长英俊的新郎弯下腰来,亲吻坐在轮椅上的新娘。穿白纱的新娘闭着眼睛承受他的吻,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因为照片角度的原因,谭璇看不到陆翊的眼睛,她想起一首歌里唱的,“照片里那个人,瞳孔曾住着我。”她已从陆翊的瞳孔里搬出来,无家可归。
谭璇伫立在婚礼立牌前不走,江彦丞也被迫停了下来,说句公道话,除了新娘坐着轮椅,一对新人还是很般配的,立牌上的那段话也很感人:“如果前路崎岖,我会背着你走,亲爱的,别担心,我是你的双腿,你是我的一切。”
你是我的一切。这一句表白实在令人心动。谭璇却看笑了,攥紧江彦丞的胳膊,匆匆地离开了这巨幅的嘲讽。
如果谭菲是陆翊的一切,那么过去的六年,谭璇对陆翊来说算什么?
每一场婚礼的誓词,都是对前任的无情屠杀,每一个来参加前任婚礼的男女,都是自找的犯贱。
刀刀戳心,谭璇打算犯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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