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亮起,右下角是邮箱弹出消息。
他点开一看,是一封英文邮件。
回复完邮件已经快一点了,孟劭骞翻出手机微信,输入一串号码,添加了好友。
……
程安宁毫无睡意,起来打开笔记本又在发呆,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伤口已经结痂了,那晚留下的吻痕还有一点点痕迹,没完全消退。
翻来覆去时,手机在振动,翻开一看,是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微信名和备注栏都是孟劭骞。
原来他名字是这几个字。
不过为什么突然加她微信?
【你已添加了孟劭骞,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加上好友后,孟劭骞没有发消息过来,程安宁也不知道该不该发条消息过去,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发了一个表白包过去。
不一会儿,孟劭骞的微信消息:【还没睡?】
程安宁心想你不也是,都是夜猫子。
【在睡了。】
孟劭骞:【早点睡,别熬夜。】
程安宁不知道回什么,回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包。
随即关掉手机睡觉。
……
六月底的桉城,一场雨下了两三天,空气又闷又热。
周靳声帮王薇解决了麻烦,王薇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在他带姜倩回来陪老太太吃饭时,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姜倩。
姜倩在客厅拆开,“嫂子,怎么突然给我准备礼物了?”
“上次我晕倒住院,靳声帮忙联系医院安排帮我做全身检查,还有朋友遇到麻烦,也是靳声帮忙找他们律所的律师解决,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买了一点礼物,当做心意。”
周靳声在姜倩对面坐着,不在一张沙发上,七月中旬是老太太的生日,他回来是商议这事的,懒散看了一眼姜倩手里的包包,他对这方面不了解,但看姜倩的表情并不是很喜欢。
“谢谢嫂子,嫂子的心意我收下了,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姜倩嘴上给足面子,将包包原封不动放回盒子,放在一旁。
“我这眼光确实不太好,年纪大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这是专柜店员说今年新款。”
王薇不是傻子,看不出来姜倩是在客气,脸色有些过不去,“要不姜倩,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我回头再去看看。”
“不用,嫂子,我不缺包包,您的心意我领了,包包您收回去吧,我想靳声不会计较这么多。”
姜倩斜眼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礼盒,拨弄指甲,漫不经心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就差把‘瞧不上’几个字写在脸上,
“而且……嫂子,有句话我看在是一家人份上才告诉您,您是不是被专柜店员骗了,这款式哪像今年的,有点老了,材质款式,啧……”
王薇笑容挂不住,没想到姜倩直白指出,气氛微妙得不得了,还是周靳声出声,
“嫂子,心意我收下了,不用跟我客气,这包包我看也不错,我想母亲应该会喜欢。”
姜倩意味深长看向周靳声,周靳声连个眼神都没给,收起盒子,将包装袋恢复原状,最后绑上蝴蝶结,蝴蝶结绑得极其漂亮。
于是包包送到了周老太太那。
姜倩被膈应得不行,包包被送去老太太那,万一老太太知道是被她嫌弃款式老气才不要的,那得怎么想她。
“嫂子,我不是嫌弃的意思,您别误会。”
“没事,我明白,是我贸然了,买之前应该问问你。”王薇赔笑,反过来找自己的问题。
姜倩说:“既然靳声都说给婆婆了,那就婆婆用吧。嫂子,您也不用给我买了,我家放不下了。”
周靳声喊来平姐,将盒子送到老太太房里。
平姐手脚麻利,端着盒子蹭蹭上楼。
有其他人在,姜倩忍耐没有发作。
吃饭席间,不止是老太太催他们俩要个孩子,周老爷子难得也在催,都快七月份了。
老太太脸色不悦。
周靳声还是那句话:“忙完这阵子。”
他一次次敷衍,周老太太俨然没了耐心,当着姜倩的面,还是忍住了,语气微重,提醒他:“你大哥在你这个年纪,儿子已经上小学了。”
周靳声神色一如既往的稀疏平常,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吃完饭,周靳声接到一通工作电话,又要离开,姜倩跟他一块走的,路上,姜倩发难:“故意的?”
周靳声专注开车,没有应她。
“周靳声,这半年来你冷落我就算了,还当众下我面子?”
自从程安宁出国后,周靳声的行踪不定,大半年见他的次数加上今晚不超过十次,除了必要他们俩一块出席的活动,人前扮演恩爱夫妻,一结束,他立刻抽身走人,头都不带回的。
打电话找他,他助理接,去他律所,不是刚出去就是出差没回来,见他一面难于登天。
她就不信,他有这么忙。
她甚至怀疑程安宁出国是个幌子,找不到他人的这段时间,他是去找程安宁了。
程安宁的行踪,至今是个迷,就好像有人帮忙掩盖,她也找人查过,毫无消息,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是周靳声,他们俩私底下还在联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靳声没有应姜倩,一边开车一边打工作电话,先送姜倩回去。
到了地方,姜倩不下车,等他挂断电话后,再次跟他要个说法:“周靳声,晚上你也听见了,婆婆在催我们要个孩子。”
“你不要忘了,你想拿到属于我家的资源,还得靠我。”
姜倩很清楚自己在周靳声那的价值。
周靳声慢悠悠靠在椅背上,燃上一支烟,薄凉的唇勾着:“姜倩,你是忘了你家重心都在姜且身上?”
“我手里也是有股份的。”
“拿来塞牙缝?”
“姜家的我也有一份,你看不起谁?”
周靳声吐了一圈薄雾,轻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姜倩撩了下头发,周靳声的意思她明白,姜父培养重点在姜且身上,她作为长女,得不到培养,只能被踢出局,以后姜家是姜且的,她没有权利做主。
“不想被踢出局,那就把心思花在该花的地方上。”周靳声淡漠命令她,“下车。”
姜倩有一瞬间很想质问他是不是去找程安宁了,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来,他们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再撕破脸,无疑火上浇油。
“下个月中是婆婆的生日,我会帮婆婆办一场盛大体面的生日宴,周家人最好都在,你要是能联系上安宁,让她也回来吧,放心,我会帮她跟婆婆说几句好话,帮她觅一段好姻缘。”
周靳声面色很淡,没有波澜,浑身透着疏离的劲,她一下车关上车门,车子便启动,直接离开了。
周靳声回到律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办公室灯火通明,不止他一个人加班加点,刚坐下,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是新入职的实习律师,拿着一份材料,“周律,能不能请教您一点问题?”
“进来。”
周靳声抽时间帮她看了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材料,听她说了问题,他面无表情,把材料还给她,“尽职调查的书写基本问题都能出错?”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气场强,有威慑力,让人胆战心惊。
“我、对不起……我再去改。”
“我不希望你连一份报告书都写不好。”
实习律师赶紧走了。
被温聿风看见,温聿风拦住她问了几句,跟周靳声完全不一样的行事风格,温柔安抚小律师的情绪,说:“你先回去检查,等会我来教你。”
“谢谢温律。”
“以后还是当心点,周律要求比较严格,不能马虎大意。”
“是,我以后注意,不会犯了。”
温聿风敲门进了周靳声的办公室,说:“都几点了,还这么拼?不用回家陪太太?”
“我们所已婚男人里只有你天天不回家,嫂子都找来律所好机会了,我说靳声,别只顾工作,老婆还是要陪的。”
周靳声没空理他,“有正事直说。”
“倒还真有。”温聿风摸了摸鼻子,“我和敏颐的订婚宴,下个月月底,邀请你和你家里人参加,要是伯父伯母不计前嫌,愿意来的话,我是欢迎的。”
温聿风拿出请帖放在桌子上。
烫金字体喜庆洋溢。
“陈家的?”
“是。”
“和张贺年相亲过那位?”
“都陈年旧事了,张贺年都结婚多久了,别提了。”
周靳声收起请帖,“人到不了,礼会到。”
“我倒是更希望你们人来,人多热闹,而且我和安宁的事都过去了,也想趁机缓和两家关系。”
周靳声态度隐晦不明,“有时间会去。”
“安宁呢?她好像换了号码,我打过去是空号,有她的联系方式么,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周靳声扬了扬唇,弯出的弧度意味不明,“我会转达,至于来不来,我不能保证。”
“行,那麻烦你了。”
周靳声的转达便是让王薇联系程安宁。
程安宁接到电话时还在公司加班,晚上八点多,德城时间是下午,王薇特地选在这个时间点打过来的,好不容易打得通。
“宁宁,下个月中旬是老太太的生日,你要是有空,回来一趟,多少是份心意,月底则是温聿风和陈家的订婚宴,靳声说温聿风特地邀请你的,又联系不上你,喊我问问你要不要来。”
程安宁在写竞品分析,注意力都在文档上,敷衍回道:“到时候再看吧,不一定有时间。”
说话间,空旷的办公室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没注意,等人走到了身后,感觉有人靠近,她猛地回头,差点吓没了魂魄,蹭地一下站起来,反应很大。
孟劭骞站直了,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吓到你了?”
程安宁惊魂未定,闭了闭眼调整呼吸,“没、没事。”
“宁宁,和谁在一块?”手机那端的王薇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程安宁心想还好没摔了手机,不然心疼死了,“妈,我等会再和你说吧,我现在有事。”
她匆忙挂断。
孟劭骞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成年不变黑色西裤,“我回来拿东西,看到二十七楼的灯亮着,心想应该是你。”
程安宁回过神,“我刚在接电话,没听到你进来,是我自己吓自己。”
孟劭骞余光扫过电脑屏幕,“还在写什么,这么晚?”
“那个没什么。”她赶紧合上电脑,半成品怎么能被他看,她还写了乱七八糟的,不能见人。
孟劭骞没勉强,说:“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不用,我没事,你这么晚回来,你女儿不用陪么?”
“家里有保姆阿姨照顾。”
程安宁点点头。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莫名的安静。
孟劭骞问她:“什么时候结束?”
“现在吧,明天再做了。”程安宁合上电脑收进包里。
“我送你。”
进了电梯,程安宁背着包,脚底崴了一下,穿的还是高跟鞋,下意识抓住身边的支撑物,也就是孟劭骞的胳膊,孟劭骞同时反应迅速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提,人才勉强站稳。
“小心。”孟劭骞扶住她,“有没有事?”
“没事。”程安宁迅速松开手,拉开距离,礼貌道声“谢谢”。
“走神了?”
她确实有点走神,不在状态。
其他楼层加班的人也不少,灯火通明。
她说:“有、有点。”
孟劭骞通过电梯的反光镜注视着她,她垂眼盯着地面看,下一秒猝不及防抬起头在反光镜里和他对上视线,长达四五秒的对视,她先移开的视线,很快电梯到了,他们前后走出电梯,还碰上了其他同事。
程安宁悄悄拉开的距离,不怪她想太多,万一传出点什么办公室绯闻,搞不好会丢工作。
孟劭骞倒是一如往常,淡定打过招呼,回头看见程安宁越走越慢,距离拉得很远,有意避嫌似得。
他停下等她。
“Niclas,我叫了车,不用送了。”
孟劭骞目光沉静望着她,能看穿她的心思似得。
她在避嫌。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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