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样才肯和陈宁离婚?”
小迪笑得更冷:“你应该去问陈宁,怎样才肯跟我离婚。”
“你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问你是什么意思!”小迪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你一个小三登堂入室,怕我找不到你们出轨的证据,还主动送给我,你想我怎样?不就是想让我捅破这层纸,在他面前哭闹,让事情无法挽回,只有离婚收场,正中你怀吗?他若真想跟我离婚,真的想跟你在一起,不用你出面,他就会亲自跟我摊牌,用得着你登门入室逼我让位吗?”小迪呵呵笑道:“想要他,你拿去,想要这个位置,你最好死了这份心。你那点心思,我一眼看到底,谁没有过去,谁没有过前情加前任,口口声声说是真爱,才要去介入别人家庭,你让那些把真爱埋在心底,情愿自己痛苦,都不愿意让自己爱的人家庭不幸的男人和女人以何以堪?你若真的对陈宁一无所求,真是真爱未了,那你就别要钱,别要名份,安心做他身后的女人做到死,那个时候,我这个大房一定会去你坟上拜祭你颂扬你真爱的伟大。”
小迪进入房间,将门狠狠地关上,钱娟手里有房间的钥匙,便欲将门打开,可刚将钥匙放进锁眼,门却被小迪打开。
她与小迪面面相觑,小迪讥讪一笑:
“其实你很清楚,我冲他闹,比你冲他闹更管用,所以,你再待在这里闹下去,没意思,既然你最终目的是他,那就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针对我,没用,因为我根本就不接你的招,不上你的当。”
钱娟狠狠道:“朱小迪,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信。”朱小迪说:“刀就在厨房,自己拿吧,反正你杀了我,陈宁就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了,谁会娶一个杀死自己孩子妈的女人给孩子当后妈?就算我死了,你也逃不出不大楼的监控设备,我反正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你的计划因为我的烂命落空,不知道谁的损失更重。”
“你狠!”
小迪笑了:“不得不狠。”
“那就骑驴看唱本,”钱娟狠狠道:“我们走着瞧。”
小迪更是笑开了:“随你玩什么花样,我都不接招。我很忙,没功夫跟你耗着。”
于是,就这样过了三年。
三年是什么概念?
三年就是,小迪和陈宁的儿子陈惜君都上幼儿园了。而他看到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
陈宁冷不丁的回来,看到他的时候,他都会走路了,看到陈宁,好像看到陌生人一般,吓得哭了出来。
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意识到那是他的爸爸,于是,他开始抱着他,粘着他,而陈宁总是在家里稍待片刻,便动身离开,有的时候,他的手机不停的响,他甚至来不及和小迪云雨。
独守空房的小迪,不时的被钱娟发来的短信还有视频骚扰,她甚至用陈宁的手机给小迪打电话,不停的污辱加漫骂。小迪表面上无事,却瞒得辛苦,她在晚上会做噩梦。
梦里,交织着过去悲伤的记忆。
一个小女孩子跪在地上,说我错了。
一个女生被人逼到楼顶,差一点跳下去。
还有冰冷剌骨的铁轨。
她痛苦中,一双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告诉她,小迪,我会给你幸福。告诉她,小迪,嫁给我。告诉她,小迪,我想珍惜你。
她将手伸了过去,好像从地狱带到了天堂,他却突然消失,让她从半空摔下,摔得粉身碎骨。
她哭喊着救命,从梦里惊醒过来,而一双小小的手抱了过来,抱着她,安慰她,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不怕不怕,惜惜保护你。”
她睁开泪眼迷蒙的眼睛,看到的是惜惜那张嫩萌而关切的脸。
她顿感欣慰,随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是她的儿子,是改变她命运的儿子,她现在一无所有,就只有这个家,还有这个儿子了。
她起床,要帮儿子穿衣服,再送他去幼儿园,惜惜说:“我自己来,妈妈,我是大孩子了,我三岁了,我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一句话,被他说得奶声奶气,边说,还边点头,萌死人不偿命的小家伙,完全继承了小迪和陈宁的优点,特别是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
小迪便放手让他穿,他“嘿咻嘿咻”地穿得很费力,小迪忍不住接手道:“宝贝,你还小,还是需要妈妈帮你。”
惜惜扬起脸来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嗯……”小迪想了想,说:“等吃十次生日蛋糕的时候,你就可以长大了。”
“妈妈。”
“嗯?”
“爸爸会回来吧?”
小迪苦涩的笑了,“爸爸很忙,要赚钱养惜惜啊。这些衣服,还有玩具,还有惜惜吃的东西,都是爸爸赚的钱买的哦。”
“哦,我知道了。”小家伙明显的失望了。
小迪为他穿戴好了以后,送他上完幼稚院。
回来后,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小迪又收到了一通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
那个女人……,她又换号了!
里面传来现场版的A ,她不介意地听着,就像听着广播剧。
陈宁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却怎么都不会想到,每次他去了哪里,不出三天,就有人把他和钱娟在一起的相片发到她的邮箱里来。
三年了!
她居然熟视无睹地过了三年。
小迪用座机给陈宁拨电话。
响了几声后,陈宁便接通了电话。
小迪笑了,边打着电话,边对着镜子笑。
“老公,你在哪里呢?”
陈宁说:“我在一家工作室做后期制作。”
小迪笑了,对着镜子笑,那镜子里的人儿明明是眼底积满了眼泪,而那人儿却笑得非常甜美。
小迪笑着说:“老公,不要太辛苦!”
他小声地,轻柔地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么?”
小迪说:“儿子想你了!”
陈宁只感到心酸,情不自禁地说:“我也想他了!”
小迪说:“那你回来吧,下个星期是他三岁的生日,他一个劲地问我,爸爸回不回!”
陈宁说:“我尽量,老婆,我很忙,我先挂电话了!”
小迪的电话,传来嘟嘟的盲音。
她竟望着镜子,自言自语。
“你装吧,你就窝囊地装吧,像圣女一样装吧。虚伪,虚伪你晓不晓得?”
她又突然变了一种语调,痛苦地攥着自己的心口,心碎了似的哭道:“我也想争啊,我也想撕破脸问清楚,可是,我拿什么去争,我拿什么去跟别人抢!”
她害怕,她撑得好辛苦。她不去追究,不是不在意,是她太在意,她太害怕失去陈宁,失去惜惜,失去这个家里的爸爸和妈妈。
她从来都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她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她不要这样放手。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只想要个家,都已经放手,将老公拱手于人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剌激她,还不放过她?
甚至就在刚才,进门的时候,快递给她送来一个邮包,签收后拆开,里面居然是一个自W器。
这个女人,到底要把她逼成什么样子,才会甘心?
而此时的陈宁悲痛万分,他想儿子了!真想了!
可是,床边的女人根本不放他走。
他若是敢走,她会自杀,她会在他面前割腕,然后笑得冷漠,问他,你还走吗?
可是这一天,陈宁放下电话后,钱娟说:“你回去吧!该回去看看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的放我回去?”
她点了点头。
他说:“你不再闹自杀,不再折腾你自己?”
钱娟抱住了陈宁,她说:“我爱你,我放你走!”
她说:“我不再找你了!即使我受过再大的罪,也不让你背负抛妻弃子的罪名。这三年,你总是抽时间陪我,我也想通了,就算了……”
她的“大度”让陈宁莫名感动,马上订了机票,更是马上打包好行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心切得……提着行礼走出了门,突然想到了什么,折转回来,拥抱了一下钱娟,“谢谢你。”
阴魂不散的钱婷是分店的店长,她得知消息后,不可思议到极点,她问钱娟,“你真的放他回去了?”
钱娟阴笑:“怎么可能?我不是有间歇性精神病吗?那么,我说的话,能当真吗?再说,我有急事,必须支开陈宁,否则,若是被陈宁发现,会坏了我的大事。”
这件“大事”,就是她和所谓的“前夫”所生的孩子,被检测出来为“非亲生”,对方一怒之下,把孩子还了回来,还给她娘家那边,那孩子都十岁了,这样丢了回来,她得想办法解决。
什么?
她不是说她流产,不能生孩子了吗?
呵!
她不这样说,陈宁那个为情所困的笨蛋,能因为愧疚而留在她的身边吗?
飞机场的站口,陈宁提着大包小包出了站。
形形色色的人群里,小迪一眼就看到他了,她弯下身去,对着自己的儿子说:“惜惜,看那是谁?”
“是爸爸!”
惜惜一看到陈宁,便飞奔着扑过去,边跑边叫:“爸爸,爸爸!”
陈宁也看到了,他又喜又急。喜的是看到惜惜,急的是,这人来人往的,怕惜惜摔到被人踩了,或是被谁撞了。
惜惜飞奔,离陈宁很近的时候,陈宁伸手弯身,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笑了,边笑边亲着儿子的脸,不停地说:“乖儿子,乖儿子,想死老爸了!”
惜惜抱着陈宁不撒手,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也想爸爸。”
陈宁笑着打趣:“哪里想?”
惜惜竟在他怀里,用小手拍着脑门子,说:“这里想。”再拍拍胸口,说,“这里也想。”再拍了肚子,说,“这里也想。”
陈宁笑得喜不胜喜,双手搂住了儿子,说:“我的乖儿子唉!”
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帅哥,骨架子小,看上去不胖,却肉团团的,抱上去舒服极了。抱了就不想放手,真是爱不释手。
小迪缓缓地走到了陈宁的边上,她微笑着看着陈宁,极温柔地笑着。
陈宁这才看到她,对视的时候,不等他说话,她笑得轻声细语:“你回来了?”
他抱着儿子,点了点头:“嗯,我回来了!”
他看到她化妆的样子,惊艳一下,只听到她说:“不好看吗?因为你要回来,我才化的!怕化得不好看,还提前练习了好几天。”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头问惜惜:“儿子,告诉老爸,妈妈好不好看?”
惜惜大喊:“好看——!”
陈宁又笑着转向小迪,说:“你看,儿子都说你好看了,当然很好看了!”
她笑着抿抿嘴。
“老公……”
“嗯?”
“我们回家吧!”
惜惜接嘴:“爸爸爸爸,妈妈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我们快点快点回家吃饭饭吧!”
陈宁笑着,向上送送,将惜惜抱得更上一点后,笑道:“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说着,就抱着儿子往前走。
走了两步才想到把她丢后面了,转身,看到小迪心事重重在发怔。
“老婆?”
陈宁喊了小迪一声,小迪恍然惊醒,而后,她笑了,笑得有些荒凉,而后,起脚急走几步,跟上了陈宁。
拦了车,坐进的士的后座,陈宁抱着儿子,小迪坐在他的身边。车开后,惜惜吵吵闹闹,拿陈宁的手机出来玩游戏。
陈宁拿出手机,调出游戏,和儿子一起玩起射击的游戏。
小迪看着陈宁,一个劲地看着,而后,软身一栖,挽了他的胳膊,依在了他的肩上。
陈宁和小迪回来了,走到门栋了,等电梯的时候,遇到隔壁的大婶。
大婶也是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袋零食,看来是去了一趟超市。她走过来时,看到陈宁和小迪,还有惜惜,便笑皱了脸:“陈宁回来了?”
陈宁笑道:“唉,回来了!惜惜,叫奶奶!”
惜惜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奶奶。
大婶看着惜惜,越发是笑得乐呵,只见他被陈宁抱着,一直搂着他的脖子。
小迪让惜惜下来,惜惜不肯,一定要陈宁抱。陈宁手里提着大包,不给小迪,说是重了,还是我来提。
而大婶看到惜惜这样粘陈宁,就说:“你看你儿子粘你哦。”说着,又加了一句,“你们爷俩越看越像,小惜惜长得可真讨人喜欢。”
惜惜这时在陈宁怀里嚷嚷:“爸爸是大帅哥,我是小帅哥!”说这话时,脸离开了陈宁的脸,说完了,又把小脸蛋贴了上去。小脸蛋柔柔嫩嫩的,跟果冻似的让人感到舒服。
陈宁笑得不行,空出一手抚了抚儿子的脑袋,说:“谁告诉你老爸是帅哥了?”
惜惜嘟嘟嘴说:“爸爸就是大帅哥,很大大大大大大的大帅哥!”
陈宁来了兴趣,笑问:“有多大?”
惜惜直起身来,用手在胸前一展,做出一个抱球的姿态,说:“这么大!”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婶从袋子里掏出一包糖来,递给惜惜,说:“拿着。”
惜惜的眼睛只盯着那袋糖,咽了一口口水,将手含在了嘴里,摇了摇脑袋。
大婶说:“奶奶给你的,你拿着呀!”
惜惜咬着手指头,低着脑袋看了一眼妈妈,又看了一眼爸爸,小声道:“妈妈不让拿别人的东西。”
大婶急了:“这怎么是别人的东西呢?怕奶奶的东西有毒啊?”
小迪忙说:“大婶,每次遇到您,您都给惜惜东西吃,每次都这样,每次……”
大婶说:“我这不是喜欢这孩子吗?要别人,我还不给呢!你儿子长得机灵,讨人喜欢,我瞧着就想掏点什么给他。拿着拿着,不拿,我可急了。”
小迪说:“这……”
陈宁笑道:“行,拿着。惜惜,谢谢奶奶。”
惜惜终于笑了,从陈宁的眼里得到许可的目光,便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接了过去,对大婶说:“谢谢奶奶。”
陈宁回家了,一开门,先小迪一步进来,再一抬头,吓了一大跳。
“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这家里白白的墙怎么乱成这样了?”
上面全是彩笔画的线条或者不规则的圈圈。
陈老母就戴着做饭的兜兜,端着一盘菜从屋子里出来了。边走边说:“什么走错门不走错门的,自个家都不认识了?”
陈宁边用脚互蹬着鞋后跟边说:“妈,您真是……我出远门了吧,你天天催我回来;我回来了吧,你又没好脸色。真是离又离不得,见又见不得。”
陈老母说:“你出去一趟去哪儿了?是登月球了,还是穿越了?回自个家来,还问有没有走错。”
陈宁大呼冤枉,说:“我一进来,就看到我家的墙怎么画成这样了,跟鬼画符似的,谁干的?”
陈老母一笑,道:“还能有谁?还不是你儿子的杰作。这小魔王,有纸不画,拿着彩笔就往墙上涂。墙上画东西算是客气,他连我们的内衣袜子一起涂了。”
惜惜这时候抱着陈宁,在他耳边告状:“奶奶打我!”
陈宁板起了脸:“坏奶奶,敢打我儿子。”
惜惜竟配合着瘪起了嘴。
陈宁说:“告诉老爸,奶奶为什么打你?”
惜惜吸着鼻子,瘪着嘴说:“奶奶说我在墙上画画。”
陈宁说:“那你为什么要在墙上画画啊?”
惜惜说:“因为纸小了,不大!”
陈宁笑了:“那你都画的什么呀?”
惜惜耸动着身体,有从陈宁怀里下来的意思,陈宁将他放下来,他乐颠颠地跑到墙边,指着画得一塌糊涂的墙,笑眯眯地说:“这是奥特曼。这是他的手,滴滴窘窘,打怪兽。”
“啊,原来惜惜喜欢奥特曼啊?那奥特曼会不会在墙上画东西啊?”
惜惜吸了吸鼻子,一张小脸垮了下去,摇了摇脑袋说:“不会……”
“惜惜不是在电话里说,你是男子汉了,要保护妈妈的吗?男子汉会在墙上乱画吗?”
惜惜竟用手擦着眼睛,哇哇地大哭起来。
陈宁一惊,始料未及。
惜惜却哭着喊:“妈妈,妈妈,爸爸打我!”
陈宁喷水,差点脚步不稳栽到地上。但很快板脸,皱起了眉头。
“陈惜君!”他连名带姓地叫了儿子的名字,大声喝了起来,“我打你了吗?啊?你才几岁啊?你当着人的面说谎,你给我过来!”
他抓住儿子一扯,将他往膝上一横,扒了儿子的裤子,扬起巴掌就打他的屁股。
巴掌声轻脆刺耳。
惜惜大哭,哭得陈老母放下盘子就奔了过来,抢抱了孙子,一把推开陈宁,大喝:“你干什么你?”
陈宁脚步不稳,反手撑在地上,而后,用力一撑,整个人就起来了。他脸色不好看了,恼了,对陈老母说:“我儿子就是你惯的!”
“我惯你儿子?我惯他什么了?我舍不得饿着他,舍不得冻着他,痛他都痛化了,有一点不好,就是我惯的啦?你整年整月的不回来,你儿子都快不记得你的长相了,你老婆都赶上守活寡了,我和小迪跟你带孩子,你还嫌我们带得不好,那你自己带啊!看我老婆子不舒服,我走成了吧!”
陈宁无措。惜惜大哭起来,拉着陈老母直哭:“奶奶,你别走!爸爸,爸爸,惜惜错了!呜哇,惜惜不……不说谎了……”
这边闹成一团,朱小迪捂着脑袋向下滑时,他们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陈宁将儿子放下,来到小迪面前,焦急且关切地问:“小迪,你怎么了?”
朱小迪摇了摇脑袋,似想摆脱什么,转而很虚弱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晕。”
陈老母也拢了过来,看着小迪,将手抚在小迪的额头上,再将手抽回来试了试自己的额头,说:“迪啊,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病了?陈宁,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小迪去医院啊!”
小迪起手摇了摇道:“妈,没事,真的没事。就是你们一吵,我心慌。”
陈宁将她扶起来时,她对陈宁抱歉道:“对不起老公,是我没教好惜惜,对不起。”
陈宁心酸,“是我的错,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惜惜接着陈宁的裤管说:“是惜惜的错,呜呜,是惜惜的错。”
陈宁蹲下身来,自责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是爸爸的错,爸爸以后不随便发脾气了,乖,不哭了,咱们洗手吃饭饭,好吗?”
晚上,大家吃完饭后,陈老母牵着惜惜出门学轮滑,陈宁也跟着去了,而小迪留在家里做家务。
一个多小时后,这祖孙仨就回来了,陈老母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惜惜洗澡,惜惜非要陈宁帮她一起洗,陈宁乐呵呵的抱着他,进了洗浴间。
洗完了澡的父子,从洗浴间里出来时,陈宁穿着睡衣,抱着同样穿着睡衣的儿子,到了床上疯玩,而小迪给陈老母泡了一杯清茶后,陈老母就催她说:“去,去把惜惜抱我房间里来,你和你老公好好聚聚,我不用你陪了,快去。”
小迪来了房间,对惜惜说:“奶奶今天晚上让你陪她睡。”
惜惜脑袋摇得跟什么似的,不依地大嚷:“我要跟爸爸睡,我要跟爸爸睡。”
两手一抱,将陈宁抱得紧紧的。
小迪笑了笑,陈宁拢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等他睡着了,我们再抱过去。”
他这样拢过来,她竟感到不适地与他隔开了距离。他不解地看着她时,她在床头拿了衣服。
“我先去洗澡,你哄他睡觉吧。”
陈宁嗯了一声,任由她去了套间里的洗浴间。
洗浴间里传来她洗澡和洗衣服的声音。
“惜惜。”
“什么事哇,爸爸?”
“你想爸爸吗?”
“想哇!妈妈说,爸爸要养惜惜,养奶奶养爷爷,所以才去很远的地方上班班,爸爸哇,惜惜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啊……”
陈宁心酸地眨了眨眼睛,含泪悲笑着说:“儿子,爸爸也想你。”
小迪洗完澡再洗完家人换下来的衣服,去晒台上晒完后,哄着儿子睡觉的陈宁,他自己也睡着了。
小迪另拿了一床被子,睡在了一边,睡到下半夜,小迪感觉有人在摸自己,她冷不丁的惊醒过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她的被子里,环住她且压制着。
小迪使力地将他从身上推了下来,他不解,且在夜里小声问:“怎么了?”
小迪向外移了移,对他说:“别这样,惜惜在这里。”
他“哦”了一声,笑了一下,栖上身,抱着她说:“没关系,我们动静小一点,他不会醒过来的。”
“别这样,请你别这样——!”
小迪再次推开了陈宁,陈宁从她的语气和力气中,感觉到了厌恶。
“小迪……?!”
“我真的很困,我没有心情。”
他拿住她的手说:“我很久都没有碰过你了,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她竟一脚将他踹了下来,再抱着床上的那床被子,向房外走去。陈宁眼疾手快,从地上爬起来,将被子和她一起裹进了怀里。
他环紧了挣扎的她。
“你去哪里?”
“我去客房睡!”
“好,我们一起去。”
他一把将她抱起,扛在了肩上,拉开房门,带她来到隔壁的客房。
将她丢到床上时,他打开了床头的座灯,俯身栖下,被她脸上的泪光给震住。
他无法理解道:“从我回来,你就不肯和我单独在一起,刚才把我踢到床下,现在还哭,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抹了抹眼泪说:“太晚了,真的不想做。”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这么久才回来一次?”
小迪只泪不语,他叹口气,无奈道:“小迪,我知道我冷落你了,但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这了这个家。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说完,紧紧抱了一下小迪,便起身,离开了这间房。
第二天早上,陈宁醒来的时候,小迪正在给惜惜穿衣服,惜惜在哭,“今天不去园园好不好,我想跟爸爸在一起。”
小迪说:“今天不行,今天要去园园,爸爸和妈妈要跟你去订蛋糕,明天要带到幼儿园给小朋友们吃,你忘记了吗?”
“我不去不行吗?”
小迪摇着头说,不行。快点,幼儿园来接小朋友的车快到了,不能磨了。
陈宁拉住了小迪,“他实在不愿意去,就算了吧?!”
小迪只是看了一眼陈宁,就拉开了他的手,将惜惜抱了起来。
惜惜在她怀里,够了手,伸向陈宁,爸爸爸爸地哭喊。
陈宁从被子里爬起来,跳下床,站在小迪面前说,“算了吧,今天就不要去了。跟老师打个电话,说他不舒服。”
惜惜在陈宁走近的时候,就狠狠地抱住他的脖子,不肯再松手。小迪让陈宁将孩子抱过去时,说,好吧,就跟老师说,孩子的爸爸难得回家一次,今天就不去幼儿园,去陪爸爸了。不要随便说什么不舒服,小孩子火气低,这种东西,一说就会应来的。
惜惜马上不哭了,抱着陈宁的脖子,大呼,万岁万岁,爸爸万岁。
小迪拿出手机,正要跟老师打电话,手机上却有了手机短信提醒,她点开一看,上面写着:“贱人,你倒很会拿你儿子做诱饵啊,可惜他明天晚上就要回来陪我了,不信你等着瞧!!”
小迪木然一笑,随后,给老师打了电话,老师在那头说,行行行,我跟接孩子的师傅说一下,就让惜惜在家里呆着吧。
小迪挂了电话后,就问陈宁:“你……什么时候走?”
陈宁正抱着儿子给他擦脸上的眼泪,陡然听到这里,他不解道:“我才回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
小迪淡淡地说:“只是问一下。”
“问一下?!”
陈宁站起身来,打量着小迪。
她早早的就化好了妆,很得体的妆,平添了她的美丽,她原本就在他公司跟着化妆师学过化妆,她将化妆手法用在自己身上,便用得恰到好处。
而且,她的穿着,也绝对不像他初次遇到她时那么素气。
小迪现在……很会打扮自己,在昨天,他打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衣柜里添了很多时尚的衣装。
昨天她和惜惜去接他的时候,打远看,硬是没有一眼认出来。那种感觉,除了惊艳,就是没有别的。若不是她给他那般惊喜,他也不会……明明累得睡着了,到了下半夜,却突然很想要她。
他有位朋友说过,女人突然冷漠丈夫,又突然很喜欢打扮,就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小迪……”
他突然觉得心底很不舒服。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是不是觉得我回这个家,坏了你们的好事,碍着你们的眼了?”
小迪扬起眼眸来看着陈宁。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女为悦己者容,可你的妆,好像根本不是化给我看的。”
“哦。”小迪笑了一下:“我化妆,确实不是为了给你看,但也不是因为外面有人,而是,你不知道小孩子会在幼儿园里比谁的爸爸帅,谁的妈妈好看,我这妆是化给我儿子看的。”
“小孩子间懂什么?”
“你错了!”
小迪说:“攀比就是从小孩子间开始的,反倒年纪大了,觉得攀比没什么意思,才不会放在心上,这个时候,我要是让我儿子觉得自己处处不如别人,会让他的心底产生阴影,会让他在同学间自悲。他的爸爸总是缺席,他的妈妈只有尽全力弥补。我是为了我的儿子,我不得不体面。”
“好,就算我错怪了你,可是,别人说小别胜新婚,可你好像根本不想我。”
“小别吗?一年半载算是小别吗?”
“我知道你心底怨我。”
小迪仍淡淡地说:“没有!”
“我真的很忙……”
小迪说:“我理解。”
“我……”
他看了一眼儿子,便对他说:“惜惜,去找奶奶去,爸爸跟妈妈说点事情。”
小迪说:“你先洗濑吧,我带惜惜去妈那里,虽然在家里,孩子还是离不得人的。”
小迪下楼去后,就没上来了,倒是陈老母在楼下喊:“宁子,下来吃饭了。”
惜惜跟着学,叫出来的却是“银子,下来吃饭饭了。”
陈宁从洗浴间出来,再换了一身衣服后,来了楼下的餐厅,小迪已将一碗面条递到了他的手上。
陈宁捧住碗时,一并捧住了小迪的手,想亲吻她,她挣扎着将手抽开,面条碗倾了,整个滑到小迪的身上,衣服给弄脏了,碗也掉到了地上,却没有碎。
陈老母问,怎么了?
她说,手滑了,便蹲下身,就麻利地收拾起来,陈宁要帮忙,她竟挡开他。
陈宁的脸色很难看。
小迪却起身,帮他重新盛了一碗面条,递给他时,说:“我上楼去换套衣服,你先出去吃吧。”
陈宁接过了碗,小迪便对陈老母打了声招呼,上楼去了。
她反锁了房门,发现,面条水已浸入了里面的衣服,她只有将衣服全部脱下来,放到置衣篓里的时候,门由外面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小迪惊慌地将脱到床上的衣服拿起,遮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陈宁却推门进来,抽了钥匙,再将门掩好,锁上。
门关上时,陈老母正在喂惜惜吃面条,他边吃边问:“奶奶,爸爸怎么也跑上去了呀?”
陈老母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知道吗?再问,就送你去幼儿园。”惜惜害怕去幼儿园,马上就不问了。
而房间里,小迪将那衣服遮按着胸口,陈宁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那气势很是逼迫,她不由得向后退着,退着,一下子坐在了床边的踏脚沙发上。
“你想干什么?”
她不由得浑身发紧,嗓子也跟着发起紧来。
他拢近了,环住她,亲吻着她光洁的肩头,轻声问:“昨天晚上没有心情,现在呢?现在的你,有没有心情呢?”
“现在是白天。”
“谁说白天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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