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未见,你编故事的本事真是愈发长进了。”
叶知语淡淡的开口,引得张传宗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就断定眼前的人就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那个贱人。
不过,看她现在这副乞丐打扮,恐怕是落难了,便更加无所畏惧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你跌落悬崖之前,跟我说两句话都会脸红,虽然会点医术,但是一次出诊都没有,要不然你爹死后那么久,怎么不见你坐堂看诊?”
他说的越多,柳太后就更加坚信叶知语就是妖孽。
这时,柳晏林忽然站出来,“姨母,他口中被竹叶青咬伤的病人就是我,当时知语用的是药,并非是法术,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而且,她后来去昭阳府给我祖母治病,历经三日,用的都是寻常的药材,根本不是妖!”
他的辩驳,柳太后何尝不知是真的,她从前也欣赏叶知语,但是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玄幻。
她也曾想过,若是林知语愿意那威力极大的火药配方交出来,就算她是妖,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她如今不愿意,那就说明存着异心,现在好好的,不代表以后都会效忠大晟,她不敢拿儿子的江山来赌。
而且,走水时,爆炸声再一次响起,就说明她虽是可以毁灭整个皇宫,这样的力量太过可怕。
“哈哈,飞鸟尽良弓藏,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觉得可笑。”
叶知语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是妖女,太后觉得仅凭这些人,能困得住我?”
柳太后被问住了,轻轻的往后退了几步,“你这是承认了?”
“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太后娘娘一口咬定我不是人,将来会危及大晟江山,我自己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
“知语……”
子桑珩之刚开口,就被叶知语给打断,“咱们听太后娘娘发落。”
随后无力的低下头。
她不是不敢反抗,而是不能,自己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身后有姜家百万大军,若是自己反了,大舅必然揭竿而起。
大晟的百姓刚刚过上好日子,不可以再有动乱。
还有柳晏林,处处维护自己,自己又怎能让他与亲人决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早该清楚啊。
柳太后看她并未有任何反抗,心中定了定,“那就来人,将林知语收押,听候发落!”
她是不敢杀了她,万一动手,姜家不会善罢甘休,朝中必有动乱,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关着她一辈子。
子桑珩之可不依,提起龙吟剑就要反抗。
叶知语轻轻握住他的手,“珩之,不用,你始终是大晟的摄政王,不要忘了你答应高祖和先帝的话,好好辅佐朝政。”
随后借着拥抱,轻声说,“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子桑珩之是无条件信任她的,听到这话,也只能不舍得放手,随后叶知语便被带到了天牢,这里跟皇城司得大狱可是天壤之别。
暗无天日,鼠蚁肆虐。
不过好在叶知语随身带着驱邪的香囊,也不算狼狈。
其实从密道出来之后,她便一直在寻找完善之法,自己不交出火药配方,恐怕是不能归于平静了。
可是,她却又不能这么做,所以只有自己死了,大家才会各归各位,各自生活,就像自己不曾出现过。
但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弃,所以她便想着假死脱身的方法,只要有人帮忙,瞒过柳太后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这世间从此往后,便不会再有林知语这个人了。
阴暗的天牢,周围都是死刑犯,成日哭嚎,子桑珩之来几次,送了些吃的和干净的被子,神色凝重,好久才缓缓的开口。
“你准备怎么做?在这里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太后的意思是择日摆祭坛施法,将你施以火刑,逼出你体内的妖孽。”
“我知道你不想连累姜家人,所以这件事目前还瞒着老夫人和你大舅。”
“只说你从大火中救出来了,只是受了点伤,正在宫中养伤。”
“逼出我体内的妖孽?哈哈,真是好笑,恐怕她也不敢直接杀了我吧,当初是谁救了全城的百姓,是谁帮着收复了北境十六州,她想动我,恐怕要掂量掂量。”
叶知语嘴角带着微笑,“不过谢谢你,大舅手握重兵,姜家上下上百口人,若是这时行差踏错,必会万劫不复,不能因为我让百年世家倾塌。”
“那你呢?”
叶知语轻轻的靠在牢房的墙上,“我恐怕不能活着了,过几天你帮我收尸吧。”
子桑珩之脸色陡然变青,“胡说什么,有我在,世上没人能为难的了你,别多想,我会救你出去。”
叶知语狡黠的笑了笑,“怪我,没说清楚。”
“太后一心想要火药的配方,至于我是人是妖,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一有机会,她便会发难,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我打算服用一种假死药,可以让身体断气失温三日,只要及时服用解药,就能醒过来。”
“怎么样,若是我改头换面,重新去一个地方生活,你要不要陪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叶知语双眼亮晶晶的,充满着期待和请求,她不知道珩之会不会答应,不过这是她想要的。
结果,子桑珩之几乎都没有思考,直接点头同意了,“当然好,我早就厌倦了朝廷生活,陛下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朝臣皆能干,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倒是你,真的舍得你的家人吗?”
这个问题叶知语考虑过,不过比起生死离别,她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可以去南边,也可以去北边,到时候娘亲的瑞丰阁遍布天下,见面也不难。
“事发突然,我会跟他们解释的。”
“好,那就好,你把计划跟我说一下,我提前准备。”
于是,昏暗的地牢,叶知语低声跟他详细的说了一下计划,并且把假死药的解药拿给了他,性命相关的事情,她无条件信任珩之。
子桑珩之走后,叶知语躺在稻草堆起的床上,迅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几年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就像是人死前走马灯一般,渐渐的累了,也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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