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珩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往中间一站,并未行礼,直接就开口,“启禀陛下,近日京中数名孩童走丢,您让臣弟去协助调查,不负隆恩,臣弟昨晚经过引诱终于找到了贼人藏匿孩子的窝点。”
说完看向站在最前方的子桑雍,“就是在京郊太子的庄子,由东厂严督公带人把守,臣弟身负皇命,自然要对每一个怀疑的地方进行搜查。”
“结果,真的在庄子里面的暗室里找到了这些丢失的孩子。”
子桑雍听到此话,连忙站出来,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京郊的庄子许久不曾住人,里面的事情,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鉴!”
“太子殿下不必着急,本王并没有说是你背后指使。”随后不紧不慢的将目光放在另一边跪地的老道长,“这位玄清道长昨夜经过臣弟的拷问,交代了拐孩子是为了炼丹,取童男童女的鲜血做为药引,所以陛下你看,这些孩童的尸首,就是在暗室中找到的已经被害的被拐孩子!”
玄清道长本是太子的门客,长期为他炼制强身健体的丹药,可是这件事他真的不知情,此时已经吓白了脸。
“玄清道长,皇叔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何会在我的庄子用童男女的血炼丹而我不知晓?”
子桑雍赶忙将自己摘除。
冥帝听完,顿时震怒,手覆在龙椅的把手上,骨节捏的发白,“太子?这妖道是你的人?”
子桑雍并不敢隐瞒,他服用丹药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玄清又常常出入东宫,反正他是赖不掉的,索性直接承认。
“回禀父皇,玄清道长的确曾为儿臣炼丹,但是他做的事情,儿臣毫不知情,还望父皇明鉴!”
玄清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陛下…贫道知罪……”
“贫道并非有意害人性命,只是每次只取血一碗,国舅爷给了我一张丹方,说是要炼制长城不老药献给陛下,其中一味重要的东西就是童男女血,贫道也是奉命为之,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话说到这,叶知语也明白了个大概,一阵愤怒冲上头顶,“什么叫只取一碗,六七岁的孩子浑身上下只有五碗血,取两碗就会有生命危险,你把他们囚禁起来日日取血,若不是九王爷带人找到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遇害!简直是恶鬼在世!”
听到这,冥帝眼神微眯,长生不老药?
自古哪个帝王不想长生不老,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极具诱惑性,他已经暗自在心中盘算着,但是并不多言,只是默默听着底下的问话。
玄清不认识叶知语,有些不服气,“我每次取血都是控制好量的,有些孩子死了,完全是自己本身身体差,跟我没什么关系。”
叶知语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那这一地的尸首,你怎么解释呢?”
玄清迷惑的摇摇头,“每次取血都是我两个道童动手,我交代过放完血就把他们放回去,至于为何会死了这么多,贫道真的不知。”
冥帝听完,直接暴起,将一个砚台砸了下去,摔倒地上四分五裂,“把道童带上来!”
子桑雍却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跟自己无关。
自己的确曾将庄子借给国舅,当时他说是用来疗养,子桑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左右自己又不去。
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庄子里,做出这等恶事。
九皇叔大张旗鼓将尸体送进宫,沿路多少人看到,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等到两个道童上殿,已经吓得脸色发青,“参见陛下…”
还没等冥帝发话,子桑珩之率先发问,“从现在开始,本王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不许不说,也不许作假,知道吗?”
“是!……”
“你们可认识国舅爷?”
两个道童相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国舅爷让师父帮忙炼制丹药,抓来的孩童交由我们放血。”
子桑珩之又问,“你们师父交代每日放一碗血,然后将人送走,为何会死了这么多孩子?”
道童这是才看到眼前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孩童尸体,当下就有些撑不住了,事情败落,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们还有家人,立刻以头抢地,“九王爷,不关我们的事,师父的确有交代放完血的孩子,就送回去,可是国舅爷说,现在闹大了,家家户户孩子看的都紧,不好抓了,于是为了稳定的血源,即使放完血也留着,第二日继续,有时候一个孩子一天要放两次血。”
“国舅爷的话,我们不敢不听,所以……”
“有时候,我们也于心不忍,好多次都少放了……”
叶知语心中后怕不不已,怪不得小山能活下来,除了身体好,也是运气使然。
冥帝站起身来,满脸怒气对着传令官大吼,“让王宣给朕滚过来!”
王宣就是王皇后的弟弟,当朝国舅,也就是当初当街纵马,把金宝撞到重伤的那个国舅。
叶知语不关心他是谁,只想知道,冥帝会怎么处置自己的小舅子。
趁着等人的功夫,悄摸的来到子桑珩之身边,轻声的问,“九王爷,那九个活着的孩子可安置好了?”
子桑珩之轻轻点了点头,“放心吧,已经让家人领回去了,林澈知道这些事后,主动给那些百姓孩子开方子看诊,分文未取。”
叶知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自己的徒弟不管什么时候,心地都是善良的。
很快,王宣便被带来,同时来的还有王皇后。
本来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前朝的线人给她汇报了情况,她没想到自己弟弟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祸,便什么也顾不得,上朝给王宣求情。
希望冥帝看在少年夫妻的情分上,能够网开一面。
大殿上所有人都带着探究的眼神盯着王宣,他自己倒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跪下行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宣我来有何事?”
皇后站到太子一旁,拼命的给他使着眼色,希望他收敛一点。
可王宣似乎没看到一番,粗粗扫视到了跪在地上的玄清和道童,顿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笑着说,“看来陛下是知道了微臣给您准备的礼物,不过还未完成,等玄清道长炼制十三天后,长生不老药就成了,到时候自会亲自献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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